“离火剑经?”苏永邱平静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惊讶,心中感慨道,“能一眼便看中这离火剑经,倒也能说明你有几分机缘,只可惜,他创造出来的剑经,哪有这般容易就能悟通?”
苏永邱将灵识收回,嘱咐了一下守卫的教习后,便安心离去。既然徐长风能有一分机缘,相信他最终选择的剑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徐长风有些失落的将离火剑经放回原处,他虽然喜欢离火剑经,但事实证明这本剑经并不太适合他,他之所以会直接将这本剑经取下来,是因为在他体内,有一盏灯……
灯火为阳,若是配合上离火剑经,实力自然会更胜一筹,只是这样也来,也同样会加速灯油燃尽,最终落下个灯火熄灭的下场。
“离火剑经阳气旺盛,对我而言只会是火上浇油。若是我选择一本属性阴柔的剑经呢?”徐长风低声喃喃道,目光往书架上一扫,最终视线停留在了一本放在角落的剑经上……Χiυmъ.cοΜ
不知不觉日已过半,青竹剑院留宿生每日会提供三餐,至于家在长安里住的,只能是自己上学前备好食盒。
魏长亭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后便在剑院门口的竹林中午休。站在他身后捶背的少年名叫黄子玄,是魏长亭的小跟班。
“巍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没有洗髓的傻子好像离开剑院了。”黄子玄一边揉捏着肩膀说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以为是头猪就能够学剑吗?”魏长亭不削的说,“可惜他也太怂了,若是多留下来一两天,看我不让他吃点苦头。”
魏长亭说着,手心紧握拳头。罚抄五十遍院规那笔账,他还没找徐长风好好算一算呢。
黄子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巍哥,西市上好像新开了一家香囊铺子,要不要咱们去买两个香囊来送给韦雪滢?”
听到韦雪滢三个字,魏长亭眼里立马泛着亮光,满意的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他闭上眼睛,满脸露出笑容,说道:“等我把那娘们搞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处。”
韦雪滢可是这一届新生中有着最美容颜的一位女孩,魏长亭自从见到她第一眼后,便一直是茶饭不思。可这半年来,他用尽了多种办法,始终还是没能虏获她的芳心。魏长亭曾纵横花间,领略过无数丰姿伊人的少女,可能让他如此魂牵梦绕的,也唯有韦雪滢一人。他心中坚信,这样的女孩值得他多花上些时间。
此时不止是魏长亭与黄子玄,同一届的学子们都认为徐长风是经不起这点挫折而退学了,在他们看来,徐长风不过就是靠着关系户而进这来捣乱罢了。
这场闹剧也只是被谈论了一下,很快众人就都将徐长风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修行。下午是自由修行时间,剑院不安排统一授课,若有疑问的地方可以自己去找教习请教。
“你说什么?”
苏永邱的屋子里,蓝袍教习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看着满脸惊讶与担忧的苏永邱。
“你确定他从放下离火剑经后,一直拿着寒雨剑经看到现在?”苏永邱追问道。他走之前让这名教习帮忙看着徐长风,当他选定剑经后,立马来通知他。可谁想,这徐长风千不该万不该,偏偏选择了这寒雨剑经。
“是的。”蓝袍教习肯定地点头道。
“你回去吧,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立即阻止他。”苏永邱急的额上皱起了三根黑线。
藏书阁里有上百本剑经,虽然未必每一本都知晓,但是对于寒雨剑经,苏永邱却是无比的清楚。
寒雨剑经与离火剑经一样,都属于上乘剑经,修行起来自然会比普通剑经要困难。然而这不是重点,让苏永邱担忧的,是因为这寒雨剑经乃是一位疯子所创造出来的。
早在几十年前,苏永邱刚行走江湖时,便与那疯子交过手。他的剑法诡异无穷,变化多端,令人琢磨不透。最让他畏惧的,是他出剑时,往往带着一种恐怖的寒气。直到后来苏永邱才得知,那并不是什么寒气,而是一种煞气。
那位疯子小时候便失去了双亲,被当成奴隶卖到了江南干苦力,江南雨水多,尤其是冬日阴雨连绵时,天寒刺骨,哪怕裹着棉衣依然觉得瑟瑟发抖。更何况他只是奴隶,衣衫褴褛。
那天夜里,风雨不止,他半夜被冻醒,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如何取暖。那晚管事刚好不在,他便潜入管事屋里,裹着他留下的毛皮大衣,回到了草房中,依旧是寒冷难眠。
辗转反侧间,他忽然察觉毛皮大衣里好像有本书,便想着烧书取暖。那其实是一本修行功法,却因上面留有了禁制,导致管事没法打开来参悟,才一直放在大衣里。
他点起火将书籍烧了起来,谁想书籍非但点不着,反而迸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他也因祸得福,误打误撞获取了书中留下的传承,成功洗髓。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将大衣放回管事房里,暗地里潜心修炼,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实力不断提升。几年后,他便已经踏入五阶修为,最后用一柄匕刃,刺杀了有着四阶修为一直虐待他的管事。
随后他开始行走江湖,诛杀那些曾伤害过他的人,并自创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那便是寒雨剑经。因童年一直活在阴影中,所以这一套剑法,蕴含着无比浓烈的煞气。因此江湖人称:罗刹疯子。
据说他曾有一回与人对决时,因身上煞气太重,一出剑便让周围的过路百姓昏迷倒地,被误以为是走火入魔的邪修,遂被各大武林门派追杀,最终在江湖消失了身影,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只不过他所创的寒雨剑经,却是流传在江湖各地,江湖中人人得而皆知,
这本剑经并不算邪经,但剑经的路数实在是太过诡异,不少慕名前去研习这本剑经的修行者,最后都染上了一身诡异煞气,从而中途便放弃了,至今为止再没有人能达到当年罗刹疯子那般水准。
这藏书阁是朝廷负责修建,里面的剑经也是朝廷职员负责收录进来,估计谁也没想到,里面就混杂有这一本寒雨剑经……
此时徐长风正痴迷的看着手中的这本剑经,尽管此时只是秋天,但剑经摸起来,宛如纷飞雪地里的石头一般冰冷。
而徐长风的体内,一股暖流在不停地游走,也正是这股暖流,让他可以不畏惧剑经的散发的寒意。
蓝袍教习离开了苏永邱的房子后,立马赶回了藏书阁,生怕徐长风出了什么岔子。
然而回来看到徐长风脸色红润,神态自然,气息平缓,心中更是疑惑不已,难道这徐长风天生就是个怪物?
明明还未洗髓,却能如此专注地看着这本剑经,而且心性还未受到一丝煞气染,简直神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徐长风参悟寒雨剑经一事,很快便在学院教习之间流传开来。
有人好奇也有人担忧,这徐长风若是真的参悟了寒雨剑经,是否也将染上一身煞气?哪怕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罗刹疯子的阴影,依旧在一些人的心头弥漫……
只是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徐长风还只是一个未曾洗髓的普通人,能否悟通这一本剑经还难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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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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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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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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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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