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为时已晚。
潘凤在要斩中武安国的一瞬间,变刀刃为刀背,重重击打在了他胸前的铠甲上。
一道血箭自嘴里飞出,一声惨叫,武安国连人带锤,瞬间被从马上震飞了出去。
当他想要在起身反抗时,后方的麴义赶上前来,再复一刀,朝武安国的脖颈呼啸而来。
“吾命休矣!”
武安国大叫一声,闭上双眼,脑海中一片灰白,以为死神将临。
结果下一秒,“哐”的一声激鸣在耳畔响起,那明晃晃的刀锋,在距离武安国脖颈不到一尺的距离,戛然而止。
武安国缓缓睁开双眼,惊奇的发现,潘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刀拦下了麴义。
麴义眉头一皱,不解道:“主公,这是何故?这狗贼恩将仇报,为何不要末将取了他的狗头?”
“败军之将,杀之无益,先把他带回去。”潘凤轻轻一挑,将麴义的刀给荡了回去。
“诺!”
麴义望着潘凤那决然的表情,也不再多说,只拱手应答。
“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两旁将士一拥而上,将武安国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远处的孔融看见这一幕,则是头也不回的猛抽马鞭,与刘备三兄弟带兵狂逃不止。
虽然说自己出手,就是为了给孔融争取逃跑的时间,但此时看见孔融这般冷漠。
武安国的眼神中,还是不由泛起了深深的绝望和心酸。
看着孔融那一袭狼狈逃窜的身影,潘凤也不再追赶。
因为他知道,此时孔融身边还有刘关张三兄弟和太史慈护卫。
刘备不谈,关羽、张飞、太史慈三人,皆是当世猛将,即便自己追上去,也做不到以一敌三。
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与其冒着风险狂追穷寇,还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潘凤鹰目如刃,环扫己军士卒,冷笑道:“将士们,虽本将一起呐喊,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多谢孔国相赏赐牛肉!”
刹那间,在潘凤的号令下,己军将士呐喊声雷动,方圆数里之地,尽是那嘲笑讽刺之音。
用火牛阵夜袭不成,反倒麾下两员战将,一员被斩,一员被俘。除此之外,还给潘凤送了上千斤牛肉。
多么讽刺的反转。
潘凤此时命将士齐声呐喊,等于是把孔融的遮羞布,完完全全掀开。
——这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这一声声呐喊,回荡在孔融的耳畔,久久不散,对于孔融这种自恃聪明的读书人来说,简直比万箭穿心的杀伤力,来得更为猛烈。
堂堂的孔圣之后,当今的儒学大家,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噗!
急火攻心之下,孔融嘴角,已是溢出了一丝鲜血,差点就要从马上摔将下来。
“孔公!”
刘备见状,连忙策马迫近,扶住了孔融。
而一旁的太史慈,却是出奇的冷漠,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甚至对孔融生出了几分厌恶。
孔融拭去嘴角的猩红,重新握紧了马鞭,怒声道:“此仇不报,我孔融枉为君子,枉为圣人之后!”
一边怒骂,孔融一边策马狂奔,在茫茫的夜色中,逃回了北海。
而孔融逃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城门锁死,谨防潘凤再遣追兵杀来。
入城之后,孔融和刘备,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要俺说,就该他娘的直接跟潘凤开打,跑啥跑,跟个驴蛋似的。我这丈八蛇矛啊,早就想见识一下这无双上将潘凤,到底有几斤几两了!”张飞心中不平,大声叫嚷起来。
那一句“跟个驴蛋似的”,再一次无情重伤了孔融的自尊心。
孔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对张飞,已经很是厌恶。
“孔公,你没事吧。”刘备关切的凑上前来,想要搀扶孔融下马。
“本相还没到不能走路的程度!”
孔融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刘备的搀扶,强撑着胸中不安的气血,翻身下马。
旋即在一众护卫的拱卫下,径直朝太守府走去。
刘备见状无奈,只得汹汹的瞪了一眼张飞,怪他口不择言,得罪了孔融。
刚进城在街道上没走多久,就远远看见一帮民众,在街道上大哭大闹。
“三更半夜,何人在此喧哗!”孔融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街上如此吵闹,心情一下子更糟糕了。
只见这帮民众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翁,悲声道:“你说着孔北海,强行征收粮草也就算了,昨日还把我们耕地的牛也抢走了。牛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这可叫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
“岂有此理,身为大汉子民,为朝廷做这么点牺牲,有什么好抱怨的。”孔融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没牛耕地,就不能自己用手耕地吗!”
身后刘备、太史慈等人见状,脸色尽皆变得很难看。
孔融出身华贵,从小锦衣玉食,整日与圣贤书为伴,自然不知道种庄稼有多么辛苦。
没有牛力耕地,仅用刀耕火种,若是年轻力壮还可以忍受,这上了年纪的人,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
这是妥妥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孔融愤然一拂袖袍,便让手下一众护卫,将这帮流民全部驱散,然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太守府。
“看来流言不假,孔融刚愎非明主,看来我得尽快另寻他路......”
望着孔融离去的背影,刘备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寒芒。
......
此番火牛阵一战,大部分牛都摔到壕沟里,被里面提前布置的锥形尖刺,插了个肠穿肚烂,尽数死亡。
潘凤当即命手下将士,风风火火的将牛从壕沟里拽出。
次日,潘凤军中各营,无不肉香飘逸。
吃了这么久的谷物,终于能开一顿大荤,将士们尽皆满心欢喜。
中军大帐,潘凤高坐于帅案之上,两旁尽坐着军中校尉,尽皆满脸兴奋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奉孝啊奉孝,这回得亏了你的计策。咱们在这好吃好喝,估计那孔融老儿,看见城中民怨沸腾,这会是气得暴跳如雷呢。”潘凤笑着说道。
郭嘉左手夹肉,右手端酒,毫不拘谨,也没有半点谋士之风。wWW.ΧìǔΜЬ.CǒΜ
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压根没空搭理潘凤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治疗,郭嘉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身子骨也比之前更加硬朗。
与此同时,他酒量也变得更加庞大。
正所谓非常之人,行事风格必有非常之处,潘凤也不计较。
沉吟片刻,潘凤寻思着,也有时候该传唤那个人了。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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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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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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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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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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