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和田楷并座于上位,刘备坐于侧位,此时三人正以青州战局,展开了一连串的高谈阔论。
正值此时,孔融麾下守城大将宗宝,神色慌张的走进堂来,拱手报道:“主公,潘凤此时正率军前来,对我城门发起猛攻!”
孔融先是微微一怔,再困惑道:“如玄德所言,那潘凤既然已经将近万的兵马调回了高苑,那他麾下兵马便不过万余,而我北海国有三万精兵,他岂敢明目张胆的犯境?”
孔融这一通分析,让刘备也甚是不解,潘凤这是哪来的自信,敢以少打多,以劣战优,还是这般公然的攻打城池。
“潘凤这般嚣张,为何不趁势杀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好涨涨我军士气。毕竟之前与蛾贼一战,将士们早就憋屈难受了!”田楷拳头紧握,满脸的战意盎然。
宗宝叹了一口气,拱手道:“田使君,末将已经率众出城厮杀了,只是那麴义麾下的先登精锐,实在太勇猛了,强弩威逼之下,我军根本难进半分。”
这时,一旁的张飞坐不住了,大叫道:“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待我去,看我不戳那麴义一万个透明窟窿!”
这一声喝的音量,宛如奔雷贯耳。
吓得满堂四座,无不微微一惊。
“三弟,不得放肆!”刘备瞪了张飞一眼,他这才又安分下来。
张飞的粗鲁话语,田楷倒是觉得无所谓,但让孔融却有些不悦,觉得甚是聒噪。
田楷缓缓起身,困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登死士在之前高苑之战的时候,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么?难道短短一月之间,麴义又练了一支出来?”
“正是如此。”宗宝面色难堪,点了点头。
麴义虽然败给了潘凤,但他那九品的统帅值,也不是盖的。
给他一个月和两千兵马,他就能重新从一无所有,拉出一支纵横沙场的先登死士出来。
田楷浓眉一凝,开口朝孔融问道:“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必然折损,孔北海,你觉得该当如何?”
孔融捋着须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过了片刻,他沉声道:“既然先登死士,正面以人力难以突破,那何不效仿火牛之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孔融的意见,就是以昔日潘凤破先登的阵法,再破一次先登。
刘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拱手道:“孔公,恕在下直言,那潘凤既然敢放出先登死士,则必然是所准备,恐怕没那么好破阵。”
“哼......”孔融冷笑一声,淡淡道:“玄德多虑了,即便潘凤有所准备,但火牛阵之威,有岂是人力可挡?况且本相也没想着白天进攻,而是在深夜,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孔公高明。”刘备心中虽还有疑虑,但见孔融这般自信,就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他潘凤用一百头牛,那老夫就用两百头牛,要杀,就要杀得惊天动地!”
说罢,孔融转身吩咐道:“传令下去,从北海国各农户家中,征集公牛两百匹,不得有误!”
“主公,如今百姓已是生计潦倒,若是再把耕地的牛给征去,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武安国一脸为难,拱手劝谏起来。
“为朝廷剿贼,岂能有妇人之仁。”孔融冷哼道,“作为大汉子民,他们就该有为大汉贡献的觉悟,国若不安,何以为家?能为官府办事,那是他们的荣幸才是!”
孔融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武安国无言以对。
无可奈何,他只能按照孔融的意思,继续照办。
但不仅是武安国,连太史慈、刘备等人,都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愕。
孔融心中那所谓的仁义之道,哪里是为大汉着想,分明就是杀鸡取卵。
只不过是以圣人经纶,给这把杀鸡的屠刀,镀了一层金,让它看上去更美观一些罢了。
“玄德,你觉得本相做得如何?”孔融把犀利的目光,移到了神色复杂的刘备身上,询问他的意见。
刘备深吸一口气,忙拱手道:“孔公做得极对,此乃青州百姓之福。”
他心中虽然惊骇于孔融的手段,但毕竟如今寄人篱下,若是不奉承几句,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见汉室宗亲刘备没有异议,孔融这才更为心安理得的命武安国去办这件事。
是征收也好,是抢也罢,这两百头牛,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总算给孔融都凑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放牛冲阵。
......
几天时间里,潘凤一直命大军轮番攻城,喋喋不休。
只要城中守军敢杀出来,潘凤就马上领兵撤退,然后派麴义领出登死士抵挡,杀得北海军寸步难行。
这一日,潘凤大军照例攻打了一波城门,待到夜幕降临,便领兵在城门外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整去了。
月色清辉,子时已至。
一支军队从北海城缓缓驶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潘军大营。
孔融座跨一骑鬃毛精致的白马,身旁跟着宗宝、武安国等部将,以及刘关张三兄弟。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带着一千轻骑,领着两百头披挂有甲胄的公牛,来到了潘凤营寨外的三里处。
刘备手中马鞭一扬,轻声道:“孔公,前边就是潘贼的营寨了。”
孔融捋着须髯,胜券在握道:“闻名于天下的潘凤,也不过如此,今夜,就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
说罢,孔融旋即命手下将士,将牛尾点燃,准备欣赏一场好戏的上演。
哞——哞——哞
在菊部灼烧的痛觉下,原本温顺的耕地之牛,陡然爆发出了原始的凶兽本性。
原本寂静无声的旷野,忽然间,咆哮声响彻九霄,只道是风云变色,幽冥震颤。
这撕心裂肺的叫声,也将营中刚准备歇息的潘凤等人,尽数惊醒。
“孔融老儿,等了这么久,你可算是来了。”xiumb.com
潘凤冷笑一声,当即披甲持刀,掀帐出营,命麴义召集先登,准备与孔融一战。
不过瞬息之间,两千先登死士,以及数千步骑,就已经集结完毕。
与此同时,那汹涌难当的怒牛洪流,也已经埋头狂冲到了距离潘凤大营,五百步外的地方。
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将至!
(委婉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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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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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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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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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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