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故人兵戎相见,不由感慨万千。
“张儁乂,你我初为同僚,那韩馥是如何待你的,你忘了么!你还要傻傻的替他卖命么......”
脑海中回溯起往日韩家父子对自己的种种打压,麴义心中的怒火,不由再度引燃,焚尽全身。
伴随着一声凛冽的清啸,麴义手中的钢刀陡然擎起,挽作一道惊鸿般的寒光,直取张郃胸膛而来。
张郃鹰目一凝,如刃犀利,手中偌大的铁枪一旋,尽起周身之力,将那迎面扑至的一刀直接挡下。
“你道我是傻子么,谁会给这等庸主卖命!”
张郃一口钢牙紧咬,手中铁枪奋力一推,将麴义压迫而来的那杆钢刀径直弹开。
错马而过的瞬间,张郃翻身一跃,于马鞍上腾飞而起,手中长枪如雷电般射出,枪锋所过之处,就如同吸尽了周遭层层血雾寒气似的,转而化作一道无形的刃气,携着崩山决堤的力道,呼啸而至。
不及多想,麴义急忙提一口气,调转马头,转而扬起手里那杆钢刀,怒喝一声,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狂击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两道流光相互对轰,那强烈的刃风扫过,竟是将马下的尘土砂砾,一扫而空。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响彻四野,飞溅起的火光,耀如天日。
撞击瞬间,麴义猛觉一股翻天覆地的力道,顺着刀杆汹涌的灌入双臂,就如同被一群蚂蚁噬咬一般,双臂登时刺痛不已。
交手过后的张郃,那铁塔般的身躯稳稳落马,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而麴义已是目露惶恐之色,他这才想起来,张郃的武道在他之上。
“麴子仁,投降吧!若是换了潘将军,方才那一枪,你很可能已经命丧九泉了!”张郃攥着手中长枪,朝麴义发起了公然的劝降。
“只恨我今日一时大意,才中了你们的奸计,但要我投降,就别他娘的痴人说梦了!”
麴义仰天发出一声狂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长刀,再度挟着滚滚杀意疾驰而来。
“也罢,那便只能先将你拿下了......”
张郃抽了抽嘴角,便是不急不躁,挺起手中长枪,以正大雄浑的招式,从容的格挡下来麴义那前赴后继,狂澜跌宕般的攻势。
格挡的同时,张郃还不对捕捉着麴义的破绽,将之慢慢压制下去。
当下二人战成一团,只道是劲风四扫,寒光如莲绽放,周遭地面已被刮出条条裂痕,尘沙遮天。
四周那些企图上前偷袭的士卒,看见这般攻势,都是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后退数步,生怕被这重重叠叠的刃影,一个不小心就削为肉泥。
“这麴义果然有两下子,还好收服了张郃这员悍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拿下他好......”看着如困兽反扑般的麴义,潘凤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刀光刃影,电光火石之间,三十回合已过。
只听得在漫漫尘烟中,响起了一声痛苦的哀嚎,一柄长刀被无情的轰落在十几步开外的泥土里。
那是麴义手中的长刀。
胜负已分。
潘凤剑眉一动,身旁的将士,也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目光,齐刷刷朝战团中央看去。
尘烟渐渐散去,两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张郃手持长枪,枪锋直指对面战马上那摇摇晃晃,嘴角溢出丝丝猩红的麴义,冷然道:“你败了!”
“老子跟你拼了——”
麴义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拔出佩剑还欲发起最后的反抗。
张郃见势,手中长枪一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麴义直接打落下马。
当麴义再欲起身之时,那如死神獠牙般寒光流转的枪锋,已经横在了他的眉心,仅差咫尺,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潘凤见状,旋即高举起手中红缨枪,厉喝道:“尔等主将已被生擒,休要再做无谓的顽抗,放下手中兵器,我潘凤不杀降者!”
浩荡的旷野上,响起了潘凤那冷厉的喝声。
麴义手下那些士卒,已经被火牛活生生冲死了千余人。
那剩下几千人,虽然人数众多,但看见自家主将麴义,都已经成了张郃的枪下之囚,那仅存的斗志,便也跟着土崩瓦解了。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余人也纷纷效仿,丢弃了手中兵器,然后伏地乞降。
望着那遍地摧折的铠甲和战旗,听着那此起彼伏的乞降声,潘凤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因为他知道,这一仗,火牛破先登,他赢得彻彻底底。
......
一场大战落幕,高苑城城门大开,潘凤率着兵马入城,对沿途百姓秋毫无犯。
在百姓那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潘凤命人将战场上所有战死的公牛,宰杀烹饪,供需要的军民享用。
这一来,是为了物尽其材;二来,则是为了安抚民心。
潘凤此时拥有高达88的治政水平,深知夺得城池是其次,坐稳民心,才是长治久安之道。wWW.ΧìǔΜЬ.CǒΜ
一场大胜,不仅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先登死士,还赢得了城池民心,潘凤心情舒畅痛快,入主太守府后,便命手下亲兵,将战败的麴义押了上来。
须臾,满脸土灰的麴义,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太守府正堂。
一见潘凤,就想到往日被韩家父子羞辱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妻子被韩涵逼得上吊的场景。
麴义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的抽动起双手,想要挣脱开绑在身上的麻绳。
“省点力气吧,你觉得挣开绳索后,就有能力杀了我么?”潘凤高坐于上位,冷冷注视着麴义。
听到这话,麴义本能的瞳孔一缩,方才想到了潘凤有斩华雄,战吕布之名。
而自己光是一个张郃都拿不下,更遑论挣开绳索,与潘凤一战了。
念及于此,麴义冷哼一声,昂首挺胸道:“休要废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麴义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绝不会向你们这帮韩家的走狗屈服!”
“找死......”
看着他那嚣张的态度,张郃及周遭亲兵,无不怒上心头,几欲动手。
潘凤却伸手拦下了众人,转而缓缓起身,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向麴义,凛然道:
“麴义,我潘凤威名扬遍天下,今日的火牛阵你也算领教到了我的韬略。难道你还觉得,我会蠢到明知是韩涵铺的火坑,还带着两千兵马往里面跳吗?”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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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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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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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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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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