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许多人都不愿意去这样冤死鬼的家里瞄上一眼,更不可能说有人会去帮这样死去的人擦洗身体了。琇書蛧
至于给这样的死人抬棺上山,也因为缺少愿意出手帮助的人手而成为了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无怪孙大爷将自己女儿的死因故意隐瞒起来,像孙璃被人残忍杀害而死于非命的,一定会遭到南山村里面诸多朴实而迷信之人的冷眼和流言蜚语。
将她被人杀害的信息告知出去,指不定就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说这是孙璃这辈子作孽作多了,才招致这样的灾祸。
孙文楷将孙璃的离奇死因告知大家后,果不其然就见到众人眼神躲闪,似有嫌弃离开的意思。
碍在人多势众的面子上,大多数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此刻应该继续为孙家姑娘的惨死继续悲痛伤心,还是守着陈旧的观念赶紧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只有像吴老二这样的人,越是穷困潦倒,光棍一个本没有牵挂,却越是惜命,望着床上的孙璃,脸上再没半分悲痛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看苍蝇般的唾弃。
吴老二眉头紧皱着,小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低下头去,双手往后一抄,就旁若无人的踱着步子往屋外走了。
有了吴老二的带头,又有好几个人对着孙大爷表示了些歉意,说是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什么事需要忙活,纷纷撇下了手头的事情,离开了孙家。
到得最后,屋子里面只有孙大爷家比较可靠的几个亲戚,还有我老爹和另外两三个重情重义,不畏牛鬼蛇神的中年大叔大婶。
老爸见人都快走光了,孙璃的诸多后事几乎被我搅黄,眉头都皱成了粽子模样。
老爸对我怒骂出声:“小孩子不会讲话就不要讲话,你才起床,怎么就知道的孙小姐是被人杀死的。还报警,报什么警,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仗着点小聪明就搁那显摆,孙大爷本来瞒着大家还好好的,现在你又跑出来乱说话,安得是什么居心,不知好歹的混小子,着实该打……”
老爸说打我可不是光打雷不下雨的,上次因为我掐错辣椒苗而被狂殴的痛还在屁股上隐隐可闻,这要是被老爸再揍一顿,那我屁股不保,铁定是要被打开花的节奏,届时我在孙家的家人面前,真成了好心干坏事的烂人。
老爸把我揪起来向外面拖去,来福追在老爸边上求老爸松手,却起不到丁点大太子死谏皇上老爹,请求原谅的作用。
就在我挣扎不脱,准备赌上一把,把自己看到孙璃鬼魂的事说出去以求将功补过的时候,孙楷文急忙从里屋冲出了门来。
孙楷文拉着我爸的手说:“苟大爷,我们孙家确实感谢您不嫌弃孙璃凶祸的骂名,还在我们老孙家里里外外的帮衬着,您对孙家的好,我们孙家的人铭记在心,但是小孩子无心之过并没什么错的,希望您能看在家里人的面子上,饶了苟蛋儿吧,我想苟蛋儿也许有自己的见解才让我说出其中的实情……苟蛋儿向来聪明,不会是那种让我们孙家当众出丑的人的……”
孙文楷看着我,眼神火热,仿佛是看到了能让她得妹子起死回生的贵人,生出一种奇怪的希翼。
要说兄妹还是兄妹,看我的眼神都那么相似,叫人无端的想要对他生出怜悯之心,好帮他解了祸事。
老爸说:“您别被他的小聪明骗了,这小子哪里知道大人的心酸苦楚,只知道讲些没意义的所谓真相,现在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反倒是给您孙家造成了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要我说,不揍他一顿,他还不长记性。”
孙楷文又急忙拦着我爸,将我从老爸的五指山下救下来。
孙楷文说:“我看未必是您家公子的胡说八道,刚才您也说了,苟蛋儿才从家里出来,我家除了老爷子和几个要好的亲戚再没人知道妹妹被残忍杀害的祸事,苟蛋儿刚来就看出其中的蹊跷,我觉得说不定他能看出什么门道,您别看孩子小,心思可通透呢,应该听听苟蛋儿的解释……”
老爸沉吟半晌也觉得蹊跷莫名,问起来福:“是不是有什么人告诉了你们今天晚上的事情?”
来福茫然摇头:“我和苟蛋儿才起来的,觉都没睡好,被这边的哭声吵醒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我也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为什么苟蛋儿为什么能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很相信他,他一直和我在一起,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很显然,来福这是以为孙文楷把我看做是目睹孙璃被害得知情人替我求情来了。
老爸从来福的话里面反应过来,气焰瞬时散去,哭丧着对孙文楷说:“我和玉珍出门来您家的时候,两个孩子确实还在熟睡,您不会以为这是我的小儿子行凶杀人的吧,小孩子虽然调皮,还是知道些礼义廉耻的,这点我和玉珍都还放心的……”
老爸终于怂了,倘若这时候再继续揍我,不像是教训孩子,倒更像教训杀人凶手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爸可不会因为这些猜疑冲昏头脑,继续将祸事引向我的身上来。
此时我得了自由,不敢再以挑衅得老成语气说话,只诚恳的出声对孙文楷说:“我不知道您家妹妹是怎么死的,这在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嗯……您也别怀疑到我的头上,我聪明归聪明,还没有那样将您妹妹的心掏走还不发出声音的高超本事,我也帮不了你妹妹起死回生,您就别和您妹妹一样摆出可怜的眼神求我了,我说了帮不了就是帮不了,如果真想让您妹妹的杀人凶手现身,您还是去长命观找一个叫寒玉的道长吧,他道法还可以,应该可以帮您破破案子。”
孙文楷被我的话惊在原地,许久不敢出声,倒还是我老爸率先一步从我话中的意思反应过来,连珠炮的问我说:“你见过孙璃了?什么时候?昨天的时候吗,她求你什么事了吗?这可是很重要的信息呀,小兔崽子不早说,没有警察的帮忙,只要有你这话,我们自己也能推出一二,你把昨天孙家小姐跟你讲的话一五一十的跟孙叔交代,看能不能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老爸如见救星似的开心莫名,好似他若推导出了孙璃的杀人凶手是谁便是一件极其伟大的功劳。
孙文楷此时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耳朵竖的老高,屏气凝神想要听我的解释。
我懒得搭理老爸这么多的废话问题,只轻描淡写的说:“不是昨天,就刚刚看见的,孙璃的鬼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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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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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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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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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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