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沾上了茶水后,神奇般的被黎向晚剥开了!
在那江山盛景下,竟藏着一张诡异的符篆!
旧的有些发黑的黄表纸上,绘着红色奇奇怪怪的纹路。
“这……这是什么?”凤柏荣上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偌大的一幅画下,居然还藏着这么怪异的东西?
“怎么说呢?”她托着小巧的下巴,垂着眸。
海藻般的长发被她挽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勾了勾唇角,她忽然拔掉那挽着发髻的玉簪子,长发倾斜而下,阳光下泛着光泽。
高艳华盯着那簪子揉了揉眼睛,她不相信一个村姑居然会用帝王绿做了根簪子!
她见多了这种贵物件儿,豪门太太比阔,不看表不看包,就看家里多少绿。琇書蛧
黄金有价玉无价,难不成这丫头也是用压榨她的伎俩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正想着,就看到黎向晚那根簪子顺着符篆的纹路描绘着。
“还真是。”片刻,她看了一眼高艳华,笑的……带着些幸灾乐祸。
“你看我干什么?这东西又不是我画的。”她莫名的慌了神。
黎向晚没理她,摸了摸空空的胃,凤凯航马上明白:“爷爷,昨天人家也累了一晚上,这么早又把人家叫来,一定是饿了。”
凤柏荣连忙让管家准备了早饭,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
鲍鱼疙瘩汤,香酥蛋饼,香菇鸡肉粥,西芹煎饺……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黎向晚足足喝了三碗粥,吃了一整盘的煎饺。
尤其是当她感觉到凤瑾瑜对西芹很排斥的时候,她吃的更欢。
“那符篆还真就是你画的。”吃饱喝足,她语出惊人。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又看向高艳华。
经过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她说那是双色球下期开奖号都有人信。
“怎么可能,你别冤枉我!”高艳华‘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放在桌上,不悦呵斥。
“仙女,我妈也不会捉鬼,怎么可能画那个?”凤凯航问。
黎向晚拿过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才缓缓开口:“是你上辈子画的。”
“上一世,你宅子里先是横死了环环,又剥皮了如雪夫人,怕夜里睡不安稳,就请了人做法,将如雪夫人的血混入黑狗血,亲自画了这道符篆用来镇宅。”
“而你为了掩人耳目,就将这画贴在了符篆上,当做了传家宝。”
“只是动荡年代时,被弄丢了,机缘巧合下,又被凤老爷子带了回来。”
“所以,如雪夫人才能隔墙附着在这画上,进了凤宅。”
“狗血?”凤凯航惊掉下巴,眨了眨眼:“是挺狗血的。”
他觉得这都可以拍一部《凤宅风雨100年》了!
凤凯航看着小姑娘的笑,清澈明媚,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再说着如此惊悚的故事。
高艳华震惊、愤怒、面部肌肉都在抖着:“你是想把事情都赖在我身上?”
“鬼知道你从哪儿弄了两个野鬼,串通起来搞一出戏谋害我家产!”
黎向晚笑意更深,两颊梨涡乍现:“嗯,鬼知道。”
“艳华,别乱说话。”凤柏荣沉沉的声音呵斥着小儿媳妇,又转向黎向晚问着:“那现在该怎么办?”
“烧了吧,埋在东北角的梨花树下。”她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又看着高艳华:“她亲手烧。”
高艳华还想怼两句,却被老爷子一个冷眼扫的不敢说话。
饭后,她离开了凤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好像自从她吃了一盘西芹煎饺以后,这男人就没在跟她说话?
“现在知道她怎么去的凤家了?”
依然是没有声音,睡着了?
没理他,黎向晚回家逗弄了一会儿小白,又补了个觉。
最后是被黎有为和张玉秋吵醒的,不知道摔碎了什么。
“你就知道赌博玩儿女人,公司被你搞垮了,家也要垮吗?”
要账的追进了黎家,砸了一堆东西,临走前放下狠话限期明天交钱。
黎向晚下楼就见到黎有为被要账的打的像个猪头。
他眉间色泽暗淡,田宅宫内凹,百分百的坑相。
张玉秋被气的脸色青红交加,看到黎向晚就要撒气:“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方的!”
“我就不该好心接你回来!”
黎向晚还没睡醒,那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右手动作却比她自己的意识更快,稳稳扣住了张玉秋的手腕!
她是个左撇子,右手挡住张玉秋,只有一种可能性,是凤瑾瑜。
那双清冷的眸眯着:“他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没点儿B数吗?”
“你真管得住他,也不用替他还债又给小三养儿子了!”
这话像是一把刀插进了张玉秋的心口窝,钻心的疼。
冷哼一声,黎向晚直接离开,不管张玉秋在背后骂的多难听。
黎有为早些年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争气的生了个儿子,才小她几个月。
后来那女人把孩子直接丢在黎家,跟人跑了。
张玉秋只能把那孩子送去老家养着,眼不见心不烦。
走出老远,黎向晚终于听见那男人的声音:“挨打不会躲开?”
她一双明眸笑的灿烂:“刚睡醒,反应慢了。”
没一会儿,黎有为就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向晚,你奶奶去世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黎有为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可那一脸青紫有些出戏。
他知道这死丫头跟自己母亲在乡下生活了十年,搞不好手里有老太太压箱底的宝贝!
黎向晚眼珠儿转了转,秀眉微微蹙着:“我记得奶奶说有什么东西埋在了那个地方。”
她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黎有为信了。
大晚上的带着铁锹跟着她去了北郊,结果却是一片荒山,刮着阴风,吓得他一个激灵,想起黎向晚那些诡异的事,面露恐慌:“东西在哪儿?”
“喏。”她指了指半山坡上一颗枯萎多年的歪脖子梨花树:“在那下面。”
“真的?”他一兴奋,扯痛了脸上的伤,比起鬼,他更怕赌场的人把自己变成鬼。
扛着铁锹一口气爬上山坡,埋头苦挖,累的气喘吁吁:“你就不能帮我一起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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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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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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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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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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