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拿着手机,给老蹲儿通了电话;燃上一支烟,我眯眼望着窗外和煦的阳光问:“蹲儿叔,何冰那边有消息了吗?”
老蹲儿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我赶紧又问:“那何冰这段日子,就没跟她妈妈联系过?”
“联系过一次,就在上周;不过何冰没怎么透露,她现在搁什么地方。”老蹲儿语气无奈道。
“那她们都聊什么了?”我疑惑地问着,只要何冰通过电话,那肯定就会留下什么线索。
老蹲儿思虑片刻说:“冰丫头应该在海边,她跟她妈说,海边风挺大的,还说她工作上一切顺利,让她妈妈不要挂念。”
海边儿?国内沿海城市多了去了,凭这条消息,我不可能找到何冰的确切位置。于是我继续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老蹲儿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哦对了向阳,何冰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周围,有那种户外广播,好像是什么‘岘港旅游’;还提到了什么‘马岛’‘珍珠岛’三日游。”
“你确定是这几个地名?”听到这话,我当即坐直身子,压着心底的兴奋问。
“确定,我两个兄弟也听见了,所以应该不会搞错。”老蹲儿斩钉截铁道。
“好,你们帮我继续留意,要是何冰再打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与老蹲儿打完电话后,我就拿脚踢了踢旁边的黑胖说:“怎么不打游戏了?你要是不玩儿,就帮我查个东西。”
黑胖满脸失落地说:“人都走光了,感觉没啥意思了;向总,您说查什么?我这就帮您找。”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帮我查一下岘港,到底是咱国内的哪座城市吧。”
听我这样说,黑胖就赶紧打开网页,帮我认真查找。
只是找了十几分钟,也没搜到这座城市的位置,后来我又让黑胖,搜“岘港旅游”;这才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这家旅游公司。
点开网页之后,我才明白岘港并非地级市,而是云港市下面的一个区,它周围的马岛、珍珠岛,都属于岘港区的范围。
如此一来的话,我基本就能确定,何冰此刻所处的位置了;她人应该就在云港市,但是不是在岘港区,我就不清楚了;岘港区靠海,何冰有可能住那儿,也有可能是去海边散心的。
云港市那么大,如果单凭这个信息,就闷头去找何冰,要是没个一年半载,估计很难寻到人。云港不比桐城,我更不认识张迎春这种人物,所以要寻人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向总,咱们下一站,是要去这个岘港吗?”黑胖瞬间来了精神,还在我旁边,絮絮叨叨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大海,真要是去了岘港,他一定要去海里洗个澡。
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片刻,随即又把电话,打给了姜雪。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雪就接了起来,她忙着就问我:“向阳,怎么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雪儿,我要去找何冰了;你帮我查一下,尚德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有没有在云港市的?”
何冰一直都是个求稳的女人,而且她与尚德的关系匪浅;我猜测,她即便消失,也有可能是重新回了尚德,去了尚德旗下的某个分部。
顿了顿,我继续又说:“雪儿,不要直接跟尚德集团的人,打听何冰的下落;如果我猜的不错,尚德集团应该会替何冰瞒着;如果咱们冒冒失失的问,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雪儿当即一笑说:“明白,你等我消息就行了。”
跟雪儿通完话之后,我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现在我能确定的,那就是何冰,肯定在云港市;至于云港那边,有没有尚德的投资,这就得等姜雪的回信儿了;但不管有没有,我明天都得启程,去寻她了。
闲下来的时光异常枯燥,后来我就叫着黑胖,开始收拾行李;其实要收拾的也不多,就一些衣服,我俩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刮胡刀什么的。
收拾完以后,我又带着黑胖打扫房间;毕竟住了人家别墅那么长时间,如今临走了,也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不能住的跟猪窝似的,就不管不顾了。
我们从中午,一直忙到半下午;中间张迎春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哪天启程出发?
我跟他说明天就走,他语气失落地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张迎春又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去门口。
我放下手里的笤帚,迎着傍晚的霞光,还没走出院子,就看到张迎春站在门口,手里拎了一串崭新的车钥匙。
我挠头朝他说:“张大哥,搞什么花样呢?怎么不进来?”
他笑而不语,招手让我出去;我踏出门口的时候,这才发现旁边,停了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深棕的颜色,外型霸气而不失沉稳。
张迎春把钥匙扔进我怀里说:“玛莎拉蒂总裁,160多万,我看跟你气质挺配的,之前就给你定了一辆。这辆车是以赵阳的个人信息买的,手续都在车里;兄弟,马上要离别了,哥哥我实在不知道,该送你点儿什么。我觉得还是送车最合适,往后你一开车,就能想起我这个大哥。”
“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在桐城,麻烦了您一年多,被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住着这么好的房子……”琇書蛧
“阳儿,你把歌德集团,这块最难啃的骨头,都给我弄到手里了;这对我迎春矿业,甚至整个贵金属协会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你要不是非要走,我都想拉你到迎春矿业,咱哥俩一起干了!大哥送的东西,不准再客气!”
我发现这人啊,还得靠相处;以前我觉得张迎春,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接触了以后,我才发现他挺不错的!以前我觉得韩小美,各方面都还过得去,可后来才发现,她是多么令人讨厌,眼睛里只有男人的钱。
如今我一离职,公司分配的别墅肯定要收回,韩小美那女人,估计正在哭呢吧;她之前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我都没接,还给她发了短信,让她不要再烦我。
那天我跟张迎春一起,在小区外面的饭店吃了饯行宴;总之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别;等我找到冰儿以后,或许还会再来桐城,跟大家聚聚。
我们正聊着,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是姜雪打来的。
那一刻我猜测,姜雪肯定是查到了,何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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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姐妹们,下一更12点钟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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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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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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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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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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