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从没承认过,我是小美的男朋友,包括我与小美之间,也从没有过分的举动;但架不住她那张爱炫耀的嘴,她没事儿还跑外联部,说我这副经理是她男朋友,惹得她以前那些同事,都一阵艳羡。
所以要想获得歌德的绝对信任,我就必须要跟小美,斩断这层关系;至少得让歌德觉得,我跟董长波之间,不存在亲密的关系。
可这关系又该怎么斩断呢?歌德不是傻子,如果我与韩小美,直接宣布分手,歌德绝不会相信;他反倒会认为,我这是故意为之,别有用心。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让别人都以为,我与韩小美真的分手了。
而这个机会,就在周五的下午,我去车间视察的时候。
打包车间的人,跟我是最熟的;因为阿红那帮人,是我给留下来的。
如今不用干分拣的活儿,阿红倒也轻松了不少;再加上她有些学问,念过中专,如今在生产线上,担任质检员的工作。
见我过来以后,阿红那帮人,立刻干得更起劲儿了;他们想用自己勤劳的表现,来回报我当初,将他们留在公司的恩情。
我走到阿红旁边笑说:“这工作还行吧?累不累?”
阿红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挺好的赵总,您现在都是大领导了,怎么还老往厂子里跑啊?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喝茶多好?”
我抿嘴一笑说:“再大的领导,生产也是根本;你们好好干,等将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再给你们涨工资。”
听我这样说,好多工人都跟着鼓掌,还七嘴八舌地跟我聊天,问我当大领导,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闲着也没事,就陪他们聊;可不一会儿,阿红就捂着肚子,有些面色苍白地说:“赵总,我…我先去趟厕所;金花,你过来顶替我一下。”
我立刻朝她问:“怎么?身体不舒服?要不然的话,就请一天假,去医院看看吧?!”
阿红脸颊微微一热,羞涩地低头说:“来例假了,不是大问题。”
说完,她转头又看向工友金花说:“带卫生纸了吗?给我撕点儿。”
金花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纸巾,忙着递给她说:“你快去吧,这边我帮你忙着。”
接过卫生纸,阿红就朝厂房外面跑;我就皱眉道:“阿红怎么还用卫生纸?她工资也不少,怎么不买卫生巾?”
金花一边忙,一边跟我说:“阿红老节俭了,说是要攒着钱,给她弟弟娶媳妇;她平时吃饭,都是馒头就咸菜,只有中午的时候,才舍得到厂子外面,吃上一碗面。”
“我就不理解了,她弟弟娶媳妇,那就让她弟弟自己去挣钱,她跟着操的哪门子心?”我咬牙气愤地说。
“赵总,您不知道我们农村的情况,我们那儿要彩礼可狠了,没个十万八万的,人家姑娘都不跟你谈!所以家里的父母,为了给儿子操办婚事,都是先把自家的闺女,先嫁出去;等挣了彩礼以后,再给儿子娶亲。”
顿了顿,金花鼓着胖嘟嘟的脸,继续又说:“阿红脾气硬、有主见,她不想稀里糊涂就嫁人,所以才这么拼命,给他弟弟挣彩礼钱;只要这钱挣出来,她的婚姻大事,父母就不会再逼迫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真的特别别扭;为什么要存在“彩礼”这个东西呢?为什么彩礼的价格,要这么高呢?
我当初就是因为彩礼钱,才使得我父亲受辱,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而如今,悲伤的一幕幕,却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可我改变不了这一切,但我始终觉得,“彩礼”这个东西,对于整个社会的进步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你哪怕结婚之后,家里赚得钱,都给自己老婆攥着,我都能接受;毕竟女人在家庭结构中,确实属于弱势群体。可还没结婚,就杀鸡取卵,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因为一个彩礼,又产生了多少社会矛盾啊?!
刚才阿红拿的纸巾,还是面馆里,那种极为廉价的餐巾纸,一看就是黑作坊生产的;那种纸巾本来就不卫生,她要是垫在下面,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呢?
想到这些,我难过地就朝厂外走;一边走,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主意,或许我可以利用阿红,来彻底摆脱韩小美的纠缠,打消歌德对我的猜忌。
到了厂外的商店,我买了一大袋卫生巾,付完钱之后,我就给老董打电话,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然后我再次回到厂里,那会儿阿红已经过来了;我走到她面前,抿嘴笑着说:“拿着,以后别用那种廉价的餐巾纸了,对身体不好;回头我会额外,给你200块钱补贴,你要用干净的卫生巾,知道吗?”
阿红看到我手里的东西,脸颊先是一红,接着眼泪就出来了;她抿着嘴,拿手推着我胳膊说:“赵总,我有钱,您不用这样;等回头…回头我自己买。”
“你自己舍得花钱买吗?拿着用吧,要不往后,我每月都给你买一份。省钱也不是你这个省法,真把身体搞坏了,就得不偿失了。”说完,我强行就往阿红怀里塞。Χiυmъ.cοΜ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竟然还不好意思要;我们推推搡搡,只是片刻的功夫,董长波就带着小美,还有那俩副经理来了。
“赵阳,你干什么呢你?!上班时间,有你这么调戏女员工的吗?”董长波气势汹汹朝我奔来,还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怀里抱的什么?赵阳给你买的吗?”小美望着阿红,抬手直接将卫生巾打翻在地;随即她转过头,无比愤怒地看着我吼道:“赵阳,你竟然给别的女人,送这种东西?!你跟我说,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阿红情况特殊,我顺手给她买两包卫生巾,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无语道。
“正常?你管这种事情叫‘正常’?我…我给你拼了!”韩小美举起红色的指甲盖,直接朝我脸上挠了三道儿;当时把我给抓的,血都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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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姐妹们,下一更4点钟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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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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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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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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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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