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惊骇,故作镇定地点头说:“嗯,跟我得到的消息差不多,算你没撒谎;但我不太明白,你一个车间主任,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秘密?!”
廖主任哪儿还敢耍滑头?他张口就解释说:“我和江春城是连襟,他老婆,是我媳妇的大姐。”
“照这么说,你跟江春城还是亲戚啊,怎么才混了个车间主任?春城集团可是江总独资的,他有绝对的话语权,难道他不应该提拔你这个亲戚,当个大领导什么的吗?”我继续疑惑道。
“我学历不够,之前确实做过副总,但干得不太好,还给江春城赔了不少钱,最后就被撸了下来!因为这事儿,我在厂里丢了脸,江春城的面子也挂不住;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承认我们有亲戚关系,他也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廖主任挠了挠头说。
我抿嘴捏着烟,又继续问:“既然他瞧不起你,又怎么会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你呢?”
廖主任赶紧解释说:“我媳妇告诉我的,她去江春城家走亲戚,从她大姐口中,无意间听到的!所以我本来,是想拿着这个秘密,好好勒索江春城一笔钱,老子也不愿在他厂里,受这个窝囊气了!然后江春城,就安排我害死胡俊江,说事成之后,等春城集团被兼并,就分我5000万!”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妯娌、连襟的关系,看似是亲戚,但其实是最靠不住的!
尤其廖主任还絮絮叨叨,说每年去丈母娘家,他江春城都是好女婿、座上宾,而他这个小女婿,却跟个打杂的仆人似的,连丈母娘都瞧不起他。
这人最怕嫉妒和攀比,时间一长,谁的心理不扭曲?谁不会仇富?廖主任借助这个秘密,勒索江春城的钱,这也就说得通了!
而江春城,让自己的连襟,来帮他完成杀人的事,估计也是出于亲戚间的信任。
事情问明白以后,我的心里便生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这天上掉钱,如果我还不捡,那我就真成傻子了!琇書蛧
时间一晃,转眼就到了周末;在我们温馨的家里,何冰收拾着行李箱说:“向阳,这回咱们过去,真不会遇到危险啊?要我说,你直接跟秦福山,在电话里摊牌得了,咱们没必要跑那么老远,去冒那个险。”
我靠在衣柜前,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放心吧,魔都治安那么好,谁也不敢胡来!再说了,秦福山现在觉得,他已经握住了我的把柄,所以他背后的孔雀组织,根本犯不上,再对咱用下三滥的手段。”
顿了顿,我继续望着她白皙的脸颊说:“你对魔都比较熟,回头你带我好好玩玩儿,让我这个乡巴佬,也涨涨见识!”
何冰回过头,没好气地朝我笑道:“你现在可不是乡巴佬,住着这么好的房子,开着那么豪华的车,天天还有我这个美女老婆跟着,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我看你呀,都快赶上那些富二代了!”
“我可当不了富二代,顶多也就算富一代!倒是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要孩子啊?之前我可在咱爸坟前发过誓,年底再去上坟,可要带宝宝过去给他们看。”
一提这茬,何冰的脸就红,她还站起来打我,拿眼睛白着我说:“就你这样,天天朝不保夕、总被人盯着,我怎么敢要孩子啊?反正我还是那句话,等你什么时候,把许诚的事彻底处理好了,咱们安安稳稳回老家过日子,我才给你生宝宝。”
其实何冰一直都想要孩子,但她却有顾虑;她怕我们的孩子,将来被孔雀组织盯上,大人都活不安生,再弄个孩子出来,跟着我们担惊受怕吗?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十分亏欠何冰;原因出在我身上,我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是我让何冰,过上了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生活。
慢慢蹲下来,我推开行李箱,张开胳膊抱住了她;她就推着我说:“干嘛哟,我收拾衣服呢!”
“冰儿,对不起啊,我只想着能和你在一起,却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怀里搂着她,我愧疚地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又不愿跟我回老家,安稳地过日子,我能怎样?我只能顺着你的意思……”何冰说着说着,抿嘴就哽咽了。
她是那种心里有委屈,却从来都不表露的女人;从去年开始,她就一直想让我留在老家,我们安安稳稳地生活;何冰有能力,但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志向,她的眼里全是我,只要我陪着她,生活安定,她宁愿隐居在小县城里。
“哎哟,好啦!还有两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人家司机和飞虎大哥,还在楼下等着呢!赶紧地,等到了地方,我让你抱个够。”她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转过脸,很大气的笑了一下,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那时我真的好憋气啊,因为被孔雀组织盯着,何冰连个孩子都不敢生;男人混到我这个份儿上,也真是够窝囊了!
所以这次魔都之行,我必须要干垮秦福山,拔了孔雀组织的这颗爪牙;我要让对方知道,我向阳也不是好惹的,得罪了我,老子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这次我带的人不多,除了何冰以外,就只有老虎跟着;虽说这回,对方应该不会动用下三滥的手段,但小心一点总归没错。
魔都是国际化大都市,下了飞机以后,何冰还带着我们,去坐了轻轨,住了豪华大酒店!毕竟忙活了一年,我怎么不得带着何冰,好好玩儿上两天?!
傍晚的时候,何冰还带着我,去拜访了她老师家;何冰大学就是在这里念的,所以对魔都这边的风土人情,极为熟悉。
那是一片海滨别墅,我们到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出租车停到别墅门口,我们几个拎着礼物下了车;何冰还没来得及按门铃,别墅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院子里开出来一辆蓝色的宾利,只是那车开到我身边的时候,后车窗竟然微微向下,露出了一道缝隙。
当我的眼神,沿着缝隙,好奇地朝车里望去时;我竟然看到了一双眼睛,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一个女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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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今晚五更好了,咱们明天上午10点,继续更新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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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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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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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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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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