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厂家用了我们的机器设备,都没有出问题,为什么宿城的老江这边,就闹了人命呢?而且还卡在这么关键的节点上,在我们凤凰集团,即将要收回欠款的时候。
要知道一旦我们收回欠款,那机械臂和凤凰系统的试用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技术彻底成熟,彻底被市场接纳;我们在智能机械领域的地位,将无人可撼动!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老江的厂子里,却因为我们的机器,而闹出了人命;所以我笃定,这就是个阴谋,是别人给我设的圈套。
而老夏是我们凤凰的总工程师,他如果说不是机器出了问题,那就肯定不是!既然这是一场谋杀,那针对的又是谁?是这个叫“胡俊江”的员工,得罪了什么人,被凶手利用我们的机器杀害;还是有人,故意弄死了一个员工,来抹黑我们凤凰集团的名声?
当时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锅我绝对不能背;但同时又不能报警,把事情闹大!因为我手里还没有证据,而人又死在了我们的机器上;将来抓不出凶手,那这个责任,还得落在我头上!ωωω.χΙυΜЬ.Cǒm
抬起头,我对着厂房周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里竟然真的没安装摄像头,周围也没有什么打斗挣扎的痕迹;可以说这个作案凶手,手段十分高明,几乎没留下任何破绽。
侧着脸,我小声问老夏:“机器的操作台上,应该有凶手的指纹吧?”既然有人强行控制操作台,关掉了挤压机的“制动系统”,那他肯定要用手来操作的。
可老夏却苦着脸说:“操作台被人擦过了,连一粒灰尘都没留下。”
呵,对方还真是干净利落啊,我能想到的,他们基本全都想到了。
我压着心里的愤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沿着挤压机的传送带,对整部机器进行检查。
想想也是无奈,我一个干买卖的商人,现在竟然被逼得,干起了警察破案的活儿;但为了自证清白,我必须得找到强有力的证据,不能任人污蔑。
长长的传送带上,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倒是看到了地上,有一排不算太清晰的脚印;脚印应该是从生产线外面,匆匆跑进来的;而且一直沿着传送带,跑向了机器的位置。
关键这鞋印,是一个人的,周围并没有其它脚印;单从这点上来看,只能说明是我们的机器出了故障,是我们的机器,杀了这名员工;因为周围,除了他的脚印外,并没有其他人。
可他为什么要朝着机器的方向跑呢?如果机器有问题、要检修,那也是维修部的工作啊?他一个生产线上的员工,朝里面跑什么?
于是我沿着脚印,一直走到了挤压机前,反反复复打量过后,我别的没发现,倒是从机器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件衣服!
“老夏,你开一下机器,这里面缠了件衣服,把它给我转出来。”侧过头,我朝老夏喊了一嘴。
“向总,那您离远点儿,别伤着您!”老夏赶忙朝我说。
“怕什么?咱们机器有制动系统,我还真不相信,咱的机器能绞死我!”
听我这样说,老夏便赶紧低头,控制着操作台,将机器开了起来。
可那件衣服,似乎是被机器里面部件给卡住了,转了半天也没出来;最后没办法,我直接让老江,差人找来工具,把机器给拆卸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耐克羽绒服,何冰之前给我也买过一件类似的,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衣服不便宜,要1700多块钱;顶得上一个工人,半月工资了。
我把衣服拽出来,放在手里甩了甩问:“老江,这衣服是谁的?”
“我哪儿知道啊?向总,您别什么事情都问我,虽然公司是我的,但我平时又不往车间里跑,我哪儿知道这是谁的?!”老江挠着大背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这衣服是胡俊江的,我是这个厂房的生产部长。”老江旁边,一个憨厚的大个子,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叹息道:“胡俊江头几天,刚领完工资,就买了件这衣服,一直也没舍得穿!说是过两天,他有个女同学过来找他玩儿,他打算那天再穿出去见人。”
听到这话,我就更疑惑地问:“既然他没打算穿,这衣服又怎么会在机器里?”
大个部长继续说:“昨天这衣服丢了,俊江满宿舍乱翻,还嚷着要查别人宿舍;反正最后也没找着,结果却没想到,竟然卡在了机器里。”
我点点头,这个大个子,一看就没有撒谎,而且面相也是个实诚人;因为如果胡俊江穿了这件衣服,那羽绒服上就应该有血迹,甚至跟他的身体,一起被挤压才是!可这件衣服很新、很干净,连标签都没舍得撕。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大体已经有了一些脉络,甚至可以还原,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长舒一口气,我说:“胡俊江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当时跟他在一起工作的,都有谁?”
大个部长立刻说:“就是今晚8点左右,上夜班出的事;因为是夜班,生产任务不重,除了胡俊江以外,就是他的车间主任,还有一个宿舍室友。”
“那他们人呢?还在不在厂里?”我继续问。
“在,都回宿舍歇着去了,要不我打电话,给您叫过来?”大个部长很配合地说。
“叫过来吧,即便是我们机器的故障,我也得问明原因才行。”看着他,我点了点头说。
大约两支烟的功夫,那个车间主任,和胡俊江的室友,就急忙跑过来了。
车间主任长得挺随和,个头不算高,来的时候也很客气,一个劲儿给我们让烟。
至于胡俊江的那个室友,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额前染着黄头发,还打着耳钉,站过来的时候,还一直抖着腿,跟个小混混似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杀害胡俊江的人,应该就是他这个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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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下一更12点钟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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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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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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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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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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