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接起电话以后,第一时间就先说:“林佳,我刚到外地,现在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咱们回头再聊好吗?”
她紧忙兴奋道:“你不用忙活了,我爸已经想好办法了!向阳,是这样……”
“哎,好!”我故意扯着嗓子,朝远处喊了一句,接着就跟林佳说:“我先不跟你说了,给我两天时间,回许诚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到你家里,去拜会你爸妈行吗?”
“行,也不在乎这两天,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回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林佳特别开心地说。
“好,那先这样,等我回了许诚,肯定第一个联系你。”说完,我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刚才林佳,幸亏没把话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被动了。
因为我要赶在,林建志跟我提出“合作建厂”之前,先与尚德完成合作!也只有这样,他才挑不出我的理。
收起电话后,我长长舒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何冰竟然来到了我身后;她冷冷地盯着我道:“这样不累吗?真不想合作,那就直接跟对方说,有什么难的?”
“直接拒绝,我会伤害林佳!那妮子还指望这件事,促成我们的婚姻呢。”我说。
“她爸本来目的就不纯,只是想榨取你手里的技术而已;那样的大家族,又怎会招你这样的上门女婿?你总说林佳聪明,我看也不怎么样。”何冰歪了歪嘴,又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也很苦恼地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那智商基本不就等于零吗?正所谓当局者迷,更何况那是她爹妈,林佳没有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所以她并不明白,‘门第观念’的可怕之处!尤其对于这件事,她总往好了想,以为她爸妈,会对她百依百顺……”xiumb.com
何冰当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不提这个了,合同我拟好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说完,她直接把手里的合同,还有一根签字笔,扔在了茶几上。
我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所有条款都很明晰,于是我二话不说,直接就签了字。
合同一式两份,我们各持一份;她把合同收起来后,接着又说:“明天我会给总公司汇报,因为之前,我去过你的凤凰集团,也上报过相关资料;所以审核会很快,最迟后天上午,咱们就能将公司、资金、以及股权分配等问题,列一项专门的法律合同。”
“好,何冰,这回我真是…谢谢你呀!”我把合同卷在手里,又看着她说。
她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合同签完了,照理说我也应该走了。
可当我要转身的时候,她的嘴唇明显抖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我觉得她其实并不愿,让我这么快就离开;哪怕再陪她,多呆一会儿也好。
我也是,不能求人家办完事,拍屁股就离开,真要这么干,又太那啥了!
可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谈以前的事,还不够伤心的;谈现在,她更不愿提我与林佳的事;要是说未来,我们哪儿有未来?!
我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后来我掏了烟,然后走到钢琴旁边的窗前,打开窗户问:“能抽烟吗?”
她抬头望着我,这场景像极了曾经,我们在老家新房的模样;那时我就靠在阳台抽烟,何冰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她恍惚地望了我半天,才轻轻点了点下巴:“抽吧,我不在意这个。”
于是我点上了烟,这才让尴尬的氛围,有了一丝松懈。
然后我又看着眼前的钢琴,很好奇地摸了一下说:“你会弹这个啊?什么时候学的?”
何冰抿嘴说:“初中在县城念书的时候,学了一阵子;后来高中到市里,就没怎么碰过;念大学的时候参加社团,又跟同学一起玩儿了几年,也就是个爱好吧,不怎么专业的。之前尚德的老领导,调离许诚的时候,就把钢琴送给了我;一直摆在这里,我也没怎么弹过。”
“那你现在弹一个呗!我特别羡慕像你这样,会乐器、会唱歌的人。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爱唱歌,蛮好听的。”我有些胆怯地摸着钢琴,摸着那光滑的漆面;这么高档的东西,我小时候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城里孩子,父母逼着他们弹琴,他们都不愿意学!我儿时要是能有架钢琴啊,我肯定睡觉都得搂着,保不齐都能成为“贝多芬”“莫扎特”一样的人物。可是我啊,并没有那种受教育的机会。
她见我很憨的摸着钢琴,突然一下子就笑了;我能看到她眼眸里,掩藏的那种同情,对我出身贫苦的理解和忧伤。
她站起身,活动着白皙的手腕,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赶紧把烟掐了,又扇了扇周围的烟雾。
她很优雅地坐下来,挺着柔软的腰肢,掀开钢琴的盖子,指尖像跳舞一样,先在琴键上按了一圈,飘散出了一阵动人的音符。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很深情地唱起了动人的旋律:
留不住你的身影的我的手
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
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是啊,我也搞不懂沧海,为什么会变成桑田;儿时我们的关系那么好,可突然就有了隔阂;长大后我们好不容易,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却最终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明明知道,我们的爱情是真挚的,却再也无法从口中,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曾经啊,我们总是那样轻易地爱来爱去,结婚那天,何冰还迫不及待地说爱我,恨不得立刻就嫁给我!而如今,“爱”这个字,又是多么难以启齿啊?!
我站在她身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鬼使神差地张开了胳膊,在这座城市里,这个客厅里,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我想紧紧地去拥抱她!
可我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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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兄弟们的关心,今天我好多了,吃了消炎药,又喝了金银花茶,效果挺不错的。咱们下一更2点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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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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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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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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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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