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需要跟他解释,因为用不了几天,他们就明白这话里的含义了。
拿到土地认购合同后,我便带着花姐,又重返阿伯家,跟阿伯简单寒暄了几句。m.xiumb.com
只是花姐已经憋不住了,她的手总攥着我胳膊,并时不时地掐两下,意思就是催促我,赶紧带她去学校,她要当面见丫丫。
跟阿伯道别以后,我们就上了车;但我并没有急于带她过去,因为花姐目前的情绪,还是稍稍有些不稳定。
开着她的大越野车,我们先下了山,接着去了洼下平原;那时正午刚过,但好在已到了深秋,天气并不炎热,反而山间的凉风,伴着泥土的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向阳,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故意急我是不是?!”见我从车上下来,她也跟着跳下来,朝我埋怨道。
“咱们刚买的地皮,我作为小洼村的领头人,总得先给你汇报工作,介绍今天的收购成果吧?!”我笑着掏出烟,但闻着山间清凉的微风,我又把烟收了回去;还是自然界的空气好啊,比抽烟强多了。
她踏着高跟鞋朝我走来,波浪发被风吹起,白皙的素颜脸颊上,少了几分焦急,倒是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了。
我指着北面的大片土地道:“花姐,这北边所有的土地,就是马家坡卖给咱的地皮,将来咱们的厂区,也要建在这里。”
花姐理了理耳根的发丝,手插在白色灯笼裤的兜里,挺着饱满的胸,仰头深吸了一口空气后,才眯着眼,笑盈盈道:“为什么是马家坡的地皮,而非小洼村的?是不愿坑本村的人吗?”
我摇着头,从地上拔起一根狗尾草,咬在嘴里说:“马家坡的人,我也不会坑,我所坑的人,只是那马家的三个恶霸而已。”
她微微皱了下眉,身体朝我靠了靠,躲着迎面吹来的凉风问:“我还纳闷儿呢,你临走的时候,说马家坡的村民,会报复那马家三兄弟,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回头你就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要买马家坡的地皮,也是有考虑的,并非一时脑热做出的决定。总之往后,你会明白的。”
“你这人真是,做事情总是留一手,让人永远都猜不透!这么活着不累吗?”她朝我胳膊打了一下,噘着嘴唇无奈道。
“累得是你这种,总想探听别人秘密的人;我心里烂明白,有什么好累的?”我笑着跟她玩笑道。
“你……”她咬着牙,又气又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她想扑向我,想跟我打闹,在茫茫的田野里,宛如一对年轻恋人一样。
但可能又是我的错觉,她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似乎能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某种渴望;但那种渴望,却总是转瞬即逝,让人永远都抓不住。
看完我们的地皮,又扯了几句玩笑话,花姐似乎开朗多了;怎么说呢?似乎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眉宇间的忧愁,消退了几分,转而带着某种快乐、某种希望。
我们开车来到米家镇,先去超市买了些零食,包括一些文具用品;这些都是花姐掏的钱,她甚至想把人家超市都买空,更想把这些年,亏欠丫丫的爱,一次都补回来。
我大包小包的拎着,就埋怨她说:“是不是你家闺女,都还不一定呢;这万一要不是,你这钱不花亏了?”
“乌鸦嘴,别说话!”她朝我凶了一句,翻着大白眼,可嘴角却带着笑,又低头哼哼唧唧道:“即便不是我孩子,那不也是你妹妹吗?我给她买东西,不理所应当吗?”
她这样说也没毛病,反正这个小富婆有钱,狠狠宰她一把,也算是为咱穷人出口气,谁让她那么有钱的?!
接着我们又开车,去了丫丫的中学;曾经我跟阿伯来过一次,丫丫在初一六班,特别好找。
可花姐却很奇怪,没来之前她一直催我,如今马上就要见丫丫了,她竟然不敢跟我,一起进教学楼;她说她在外面等着,让我把丫丫带出来。
于是我自己走了进去,当时丫头正在上地理课;我敲了敲门,跟老师说明缘由,丫丫忙不迭就离开课桌,朝我奔了过来。
“哥,你怎么想着来看我了?!”跑到走廊里,她摇着我胳膊,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满心的喜悦。
“怎么改马尾辫了?之前的小羊角辫,不挺可爱的嘛?!”我摸着她有些干枯的头发问。
“羊角辫太土了,还总被男同学揪……”
“哪个狗日的敢欺负我妹妹?你带我去找,还特么反了他了!”
“哥你干嘛啊?他们就是跟我闹着玩的,没有欺负我。”丫丫赶紧拉着我,生怕我嗓门太大,惊扰了别人学习。
我微微松了口气,再看看眼前的丫头,她似乎长大了,也爱臭美了;头绳是彩色的,鞋子刷得很白,脸上还带着雪花膏的香味。
有的时候成长,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去年这时,她还是个孩子,还悄悄啃我剥掉的鸡蛋皮,土气的像个泥猴子一样。仅仅一年啊,她念了初中,一晃就长大了,洋气了,也爱干净了。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吧:“贫穷阻挡不了灵魂的成长。”随着丫头眼界的开阔,学习更多的文化,接触更多的人;终有一天,她也会飞向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完成人生中,最华丽的一次蜕变。
“哥,你昨天不是去市里了吗?怎么今天又跑来看我啊?你…你是要走了吗?彻底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丫头的性格很敏感,我这样频繁的探望,让她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说什么呢?哥带你去见个大美女,我在市里认识的;她人可好了,在市里特别照顾我!”我摸着她的脑袋说。
听到这话,丫头那失落的脸颊,瞬间焕发出了微笑:“是你女朋友吗?”
我想了想说:“暂时还不算吧,她是我特别好的朋友,就在教学楼外面;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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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下一更5点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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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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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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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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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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