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丫丫快步穿过院子,走进堂屋以后,就看到三个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抽着烟;尤其这仨人,长得还挺像的,跟三胞胎似的。
“石老头,两千块钱就不少了,别再犯犟了!”岁数大点儿的那人,抖着眼角的黑痣,把一沓钞票,往桌上一摔说。
“你们给别家都是七千,凭什么给我两千?那些地我不卖,要是卖了,你让我和丫丫,往后靠什么生活?!”阿伯靠在墙边,老泪纵横地蜷缩着肩膀说。
“你特妈别不识抬举!就你那两亩烂地,还想要七千?就两千块钱,你爱要不要!反正你家的地,我们是用定了!”另一个长发青年一拍桌子,直接把阿伯吓了一哆嗦。
我黑着脸走进去,咬牙低声道:“哪儿来的狗东西?这里是我家,还轮不上你们撒野!”说完,我又转头道:“丫丫,去把孔叔叫来,外村的到咱们村闹事,他这个主任得出面说道说道。”
丫丫很机灵,抬腿就跑了出去;我则走到墙边,轻轻拍了拍阿伯肩膀说:“到底怎么回事?这帮人我之前没见过,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见我回来,阿伯瞬间有了主心骨,忙拿袖子擦了把眼泪说:“他们是马家沟的,要收咱家的地盖蔬菜大棚;咱们也不是不卖,可他们给别人开7千一亩,却只给我两千,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孤寡老头嘛!”www.xiumb.com
原来是外村的恶霸啊,他们这种人,我以前可是见多了。
于是我转过身,看向他们仨说:“我阿伯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特么是老几啊?哪儿蹦出来的?!”那个长发青年,故作狠厉地朝我说。
“我是阿伯的干孙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想买地是吧?跟我谈!”我故意挺直腰板,一米八多的大个,足以给这仨人震慑。
那个老大轻轻皱了下眉,眼角的黑痣抖着说:“石老头家的田,明显养分不好,我们2000块钱一亩,就已经挺照顾他了!”
我不屑一笑道:“不是养分不好,而是我阿伯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会种地,所以稻米的产量才不高。”我拉着凳子坐下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单是这份从容的气势,就把对方给镇住!
什么狗屁“养分不好”?他们明明就是觉得,阿伯孤老寡孙的,好欺负罢了;哪怕不给钱,直接占了地,老伯也没有任何办法;这种仗着自家兄弟多,在农村横行霸道的货色,没想到全国各地都有。
“3000吧,最多就是这个数,不能再多了!”那人伸出三根手指道。
“3000一年?”我故意抽着烟问。
“你特么放屁!什么田能3000一年?”长毛当即厉喝道。
“3000是永久买断,将来土地流转,那地皮也归我们。”那老大相对还算沉稳。
我当即不屑道:“你们仨一共有多少地皮?要是3000能卖的话,我全买了!”
听到这话,那长毛瞬间就急了,抬手指着我又要骂,我猛地起身道:“你们都嫌贱,我们凭什么卖?!三位兄弟想讹人,找错门了吧?!”
他们欺负老伯行,但跟我对峙,我还弄不过他们一群土包子?我连金长生那种老狐狸,都能给收拾了,更别说这仨孬种!再说了,这里可是我们村,真动起手来,诊所的孔叔,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其实农用地皮的承包,一年承包费大约在900元/亩,如果彻底买断的话,大概是2万到3万。但由于米家镇这边太穷,很多年轻人也是外出打工,家里的地不好好种,因此价格也落了下来,大约7000至一万左右。
那黑痣老大,明显觉得我是个硬茬,而且还说普通话,知道这事儿不好忽悠了,便一拍大腿说:“七千就七千!一共2亩地,这是现钱!”说完,他直接从腋下的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
我当即无视道:“这位大哥,现在不是你买我们家的地,而是我买你们的地皮,开个价吧!”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我侧头往外一瞧,是孔叔带人来了,他是小洼村的主任,也是唯一的赤脚医生,当年我的腿伤,还是他给治好的。
进门以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皱着白眉问:“这不是马家三兄弟吗?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那老大还算有些规矩,忙站起身说:“我们三兄弟,这几年在外打工,不是赚了些钱嘛,所以准备在当地建大棚、种蔬菜;刚好我们的田,又与石老头挨着……”
对方这样一解释,孔叔这才长舒了口气道:“也是啊,石伯毕竟年纪大了,那田也种不了几年了!但我事先声明,你们要是敢坑石伯,那我第一个不愿意!”
“孔主任,瞧你说的,这不正商量着嘛!我们开7000一亩,跟其他家一样,这总合理吧?!”
孔叔点头说:“两亩地一万四,要说也够石伯养老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我道:“哟,向阳回来啦?不是听说,你到金川那边打工去了吗?”
我点头一笑道:“孔叔,帮我问问他们,他家的地皮多少钱一亩?我想收购,有多少我要多少!”
孔叔一愣,随即又疑惑地看向马家老大:“你们这是…谁收购谁啊?”
“我收购他们,只要他们敢开价!”我自信满满地说。
“小子,口气不小啊?我要说我家的地皮,3万一亩,你有钱买吗?那可一共是20亩地!”长发青年,咬牙鄙夷道。
“你确定3万一亩,不改了?”我挑了挑眉问。
见我语气如此轻松,那黑痣马老大,也摸不清我到底是什么套路了;他微微沉思,随即咬了咬牙,有些心虚地说:“4万一亩,你要是敢要,我们就卖给你!”
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摔,压住心底的激动道:“说定了,4万一亩,是永久性的买断!”
其实4万一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就凭他们那点儿脑子,还想不到后续的事情。
因为山下那片小平原地区,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工业用地,真等上级批文下来,价格至少能飙升到9万!
一帮地痞流氓,还敢到我头上讹钱?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他们连肠子都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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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下一更5点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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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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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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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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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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