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拿起第一瓶深红色的酒,倒进玻璃杯晃了晃,随即一口闷了下去。
可刹那间,花姐的脸竟然“腾”地一下就红了,随即剧烈地咳嗽道:“小马,你是不是要疯啊?这是兑了多少伏特加?”
小马赶紧解释说:“花姐,这种米酒,用高度烈酒来调制,能最大限度的提纯里面的木香味,我觉得很适合当代男性的口味。”
花姐赶紧伸手,抓起吧台下面的矿泉水,使劲漱了漱口说:“不能光为了提纯木香味,而破坏了米酒整体的口感;这么烈性的酒,普通女孩压根儿就不会喝!”
他们这样说,我也生起了一股好奇,于是我把酒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照着花姐的动作,一口闷了下去!
这一喝不要紧,顷刻间,我感觉嗓子都要炸了!酒的味道不是辣,而是烫!仿佛有一股炙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滚滚下滑,最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捏了把汗!
再往后就是上头,脸颊发热,待热流消散后,浑身竟然无比舒坦;就仿佛你有天大的悲伤,一口酒便足以慰藉忧愁;而且唇齿之间,还带着浓烈的木香,我反倒对这种酒,生出了喜爱之情。
这时花姐已经倒好了第二杯酒,天蓝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显得格外纯净,单是这种颜色,就足以提起人们想尝一口的欲望。
花姐这回学精了,她先小抿了一口,接着砸了砸嘴唇;最后才将半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片刻过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这个不错,苦涩与甘甜交织,米香味也很浓郁,口感清爽,让人心情舒畅!”
听她这样评价,我也赶紧倒了一杯,喝进嘴里一品,确实跟花姐形容的那样;但美中不足的是,我感觉这更像是饮料,可能偏重于女性口感吧。
紧跟着是最后一杯,小马着重解释道:“花姐,最后这一瓶,是我觉得最成功的!总共加了12种辅酒,还有一点特殊香料,再加上我多年的调酒经验,我敢保证,您绝对满意!”
花姐嘴巴一歪,明显不服气地抓起酒瓶;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xǐυmь.℃òm
那酒在瓶子里是过渡色,倒进杯子里以后,片刻之间,竟然也成了过渡色;从深黄到深绿的渐变,让人赏心悦目。
花姐端起杯,先将酒含在口中,然后微微闭眼,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那精致的容颜,先是惊讶,随即是欣喜,进而又有些失落,再是悲伤,最后又彻底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自己赶紧倒了一杯,学着花姐的样子,也含了一口放在嘴里。
那种口感,首先就是“复杂”,似乎酸甜苦辣咸都有,不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无比惊讶!
接着就是一股浓郁的香甜,只是还不等细品,酒味瞬间转成了微酸;由甜变酸,那种稍纵即逝的幸福感,让我心里一沉,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渐渐地,微酸中又生出一丝苦涩;那种苦,像极了生活的苦,能直击人的味蕾,人的心脏!我甚至鼻子都有些发酸,这种味道,让我想到了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只是还不等你落泪,那苦涩又消失了,米香交织着木香,还带着一股酒的辣味,让我止不住,一口咽了下去!
这时花姐睁开了眼眸,长长叹了口气说:“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多少人、多少事,又有多少诉不尽的欢喜与哀愁?最后也只不过是闷一口酒,叹一口气,收拾好心情,继续面对生活而已。”
我觉得花姐真的是品酒行家,她总结的太到位了,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能将这杯酒表达的意义,通俗易懂地说出来。
“小马,你这酒的味道,还不够平均,很多细节,还得再抠一抠!”花姐放下杯子,表面是挑毛病,但无疑已经对这酒,产生了极大的认可。
“花姐,您就给了我那一瓶,我这还是省着用呢!”小马很无奈,说的也是实话。
花姐抿嘴一笑,侧脸转向我道:“这米酒的底子不错,与其它辅酒的融合度也很高,将来要是拿它当基酒来卖的话,肯定能火遍全国各大酒吧!老实交代吧,你那里还有多少存货?”
有了花姐的这句肯定,那我们的米酒,又何愁没有销路?!我抿嘴一笑说:“阿伯一共酿了10缸酒,每缸一百斤左右,存货差不多有半吨。”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联系车,今晚就过去拉货。”花姐很精明地一笑,她很有生意头脑。
“花姐,这酒您觉得卖多少钱合适?市面上但凡上点档次的酒,没有50块钱,应该下不来吧?我收您20块钱一斤,不过分吧?!”
花姐噗嗤一笑,无奈地摇头望着我说:“4000万我们都投了,你还跟我计较这点酒钱?”
我就事论事说:“4000万,是投资酒厂用的;而现在这酒,是人家老伯酿的,他们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总得先让人活下去吧?!”
花姐轻咬着嘴唇,眼眸里含着笑说:“你这人真的蛮有意思的,半吨酒啊,这里是15万,我按30元一斤收购,不算亏待你那老伯吧?”
“花姐,犯不上给这么多,10万就已经超出我预期了!”望着她手里的银行卡,我赶紧推辞道。
“拿着吧,对我来说都是小钱,之前你帮停安,平了那么大的事,也值得起这个价钱!”说完,她直接把卡塞进了我手里。
随后花姐就要联系车,让我连夜带人去拉酒;我又跟她解释说,上山的路不好走,夜晚开车更不方便,最迟也得明天一早过去。
听我这样说,花姐也没催促,而是起身拎着包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也好好琢磨琢磨,咱们这酒,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吧。”
眼看着她要离开,我手不自觉地一伸,直接抓住了她胳膊。
四目相对间,我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花姐,不要再去找那些男人了好吗?说实话,我挺心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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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下一更12点哈!美好的一天开始了,祝大家开心愉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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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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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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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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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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