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软软靠着他,闻言愣了一瞬:“……什么彩头?”
他埋进她馨香的发间,轻轻嗅着,缓声道:“你说呢?”
听着他蛊惑的语气,云姒慢慢想起来了,是承天节那天,他赢了骑射比试。
粉嫩的双颊倏地一下就烫红了,犹记那日他倾身到她耳边,嗓音迷离,言了那轻挑的要求。
有力地扶稳她,周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不知是不是舫内温暖的缘故,密不透风的画舫中,温度升高了不少,流连而过能轻易将那优雅的如烟紫锦燃尽似的。
待其慢条斯理掠向高处,云姒既羞赧又窘迫。
娇绵的声调带着服软的意味:“我、我不行……”
背后那人低低一笑,“姒儿不会,我教你。”
他温热的呵气时轻时沉地流淌在她滴血的耳廓。
云姒心跳骤促,又听他惑哄道:“好不好?”
说着,他干净冷白的修指暖了几分。
云姒方想着,不知道外边的天什么时候能黑下来,正思忖着,然而在烟紫色领襟掩着的高低地界,他猝不及防突然有了胡乱造次的苗头,云姒蓦然僵住,良久不敢动一下。
透皙如玉的莹肤没了薄锦阻挡,便更加容易游戈流连。
云姒的脸红得能掐出血来,看这情形自己这回是逃不掉了,虽说他们没少情绵卧榻,但向来都是他引着她沉浮鱼水云雨,现在竟要她主动,姑娘家怎么能这般纵荡,况且现在还在船上呢……
就在云姒面红耳赤之际,那人宽开了她金丝绣花小衣的系带,外裳未褪,却是将那小小的里衣抽了出来丢到一边,领襟松松垮垮的,透了春光,又无声无息将温掌覆回。
她只觉得前边一凉,又是一暖,寒热交替令她经不住哆嗦轻颤。
他私下对她从来风流轻浮,没个正经,她也是习惯了的,但每回都还是情不自禁在他的温柔爱怜下化为一滩绵软的水。
此刻,她背靠着他结实的前膛而坐,他的臂膀越过她胳膊两侧,绕到前边拥着她,卸下所有防备缓缓徜徉。
身后那人怀抱的温度云姒是习惯了的,甚至是依赖,便算是此刻松散的紫裳下空凉空凉的,只要他流连过,就带来了温暖。
眼前陶瓷灯的光晕微微晃着,落入眼底,昏黄昏黄的,有那么几分催人入眠。
云姒感到些许迷糊,不知是困,还是心绪缭乱,总之气息是慢慢促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动情,齐璟唇侵到她耳后:“为什么这么软……”
他声音低醇,温柔缱绻的音色竟问出这么不加掩饰的话来!
他缱绻地言语着,力道还稍稍重了些,云姒咬唇憋气,撑在两侧的柔荑揪紧了那人的衣袍。
又拂到紫色裳摆,由底而上掠到纤柔侧畔,只随意地在那边缘一挑。
日暮西沉,夜凉如水,又有几分暖意融融,里褲被他随意丢到案几的棋盘上,他修长的温度,带着无限的缱绻,明知那人是故意的,云姒唇边却还是不经意飘出极低的猫音。
她声音本就好听,像是天生带了些娇糯,这声猫叫般更是蕴极蛊惑。
云姒一窘迫,慌忙隔着裳摆按住作乱的那人,羞嗔:“你、你别乱来……”
暮色更深了几许,天却还是微微亮着的,透过窗板隐约可见画舫外半明半暗的光线。
眼下还未完全入夜,舫外昏黄色的光亮总让云姒有种被偷窥的惶恐。
“天还没黑呢……”她又小声嘀咕了句。
话音方落,她便觉得自己这句多余了,甚至有几分歧义,好像等天黑了就可以了似的。
温掌还停留在那儿,云姒羞窘着,正想将他拖出来,那人却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腿,略一使力,就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
骤然失去倚靠,云姒忙不迭抱紧他的脖颈稳了稳,人却是面对面坐在他煺的姿势。
船舫梁上悬着的莲花陶灯,灯芯不是那么明亮,有些昏昏暗暗的,将四周照得朦胧迷昧。
如此这般,甫一垂眸,便能瞧见那虚掩的春光如雪,晶莹圆润如稀世美玉,而那紫色幅摆里边片寸未缕,轻易便能感觉到他。
云姒更难为情了,温软的小手立马捂住他直勾勾的眼睛,娇声娇气:“不许看!”
他好看的唇形挑了挑,往后轻靠:“好,我不看。”
话是这么说,然而他随即又故意地揽了那细软如柳的腰肢后摁,令她的感受更加显而易觉。
云姒害臊不已,又急急去抓住他,嗔怪:“你别动!”
“好,我不动。”他目蕴轻笑,还真的放了她,慢条斯理落到了自己的玉扣腰封。
他一瞬不瞬深凝她的眼眸,徐徐宽开金边暗纹腰封,扬手扔到一边,而后俯近她耳畔,诱声道:“姒儿自己来,嗯?”
云姒颊透绯霞,这人说是重温旧梦,却是拖了她到船上做这种事情。
而那彩头,当时她没有拒绝,现在也寻不着托辞,她只好放软了声音,捏着他的襟领喃喃细声:“下次行不行呀……”
她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可人至极,男人撩拂开她散乱身前的如墨长发,轻抚上她的脸,柔哑含情:“当然,可姒儿得告诉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云姒轻咬下唇,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含糊道:“下次……再说……”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耍无赖了,片刻后竟听得那人幽然道了句“好”,云姒瞬间如释重负,谁知下一刻紫服突然被扯到了腰畔。
洁白无瑕的小煺露在了外边,凉凉的,云姒心弦一颤,还未有过多反应,就被他摁下脑袋,一念之间,他温热的唇便衔住了她。
“唔……”
云姒撑在他结实的肌理,辗转深吻之际,他撬开她的齿贝,她的气息被他一点点漫夺。
渐渐地,呼吸薄弱了,意识也薄弱了,云姒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当裳摆被掠据,她终于难以忍声地扭了扭,透出几声低咛。
他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欲念,略微一逗,便让她从脚趾到发丝都软了。
良久,齐璟才慢慢放开她香甜温软的唇,又难舍难分地亲了亲,而眼前的小姑娘娇深喘着,双眸清润若水,面上的潮红叫他怎么看都移不开眼。
云姒只觉得自己虚虚软软的,两条细臂挂在他脖颈上,人也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身上。
而男人眸中的渴求不满,显而易见。
夜幕不知何时浸染了墨色,画舫顺着清流,不知不觉已飘荡远了,湖岸边的万家灯火如同遥远的星光,点点闪闪的,看不甚清。
齐璟极快掀掠开自己的衣袍一角,不先同她说,也等不及她缓缓,便箍住她,连半分思考的余地都不留给她,似乎是面临着燃眉之急,蓦地便将自己送到温热。
今夜的漪心湖,唯有一只精美的船舫,越飘越远,在渺渺的轻雾之中,悠然独荡。
清净的湖心深处,薄雾朦胧,递来男人闷瓮的喟叹。
夜色凉薄,却也暖热,星月不知何时,全都出来了。
舫内,长榻上,她的紫裳皱乱,而他的墨色锦袍穿着完好,她依然伏着他,光晕拉长了交叠的影子,半虚半实,朦胧不清。
画舫在湖心随着水波缓缓逐流,偶有几声娇娆绵语似啜非啜,在这幽静的清湖深处,有几分迷离,也有几分蛊惑,让人浮想联翩,想到那美妖精,勾魂夺魄。
画舫在湖面渐渐飘远,湖水波动的涟漪,带着那莲花陶灯摇动,随着船只的动静,轻晃碰摇着。
舫外,星月映照耀下,湖光泛着潋滟,像一颗颗焰火铺展开来,仿若是里边的干柴烈火,点着了船帐,火焰一直蔓延,燃烧到船身。
水面的涟漪,连绵湖光山色,携卷画舫燃烧的火,映衬而来沉沉浮浮,深深浅浅。
漫漫星光下,湖面的波纹圈圈渲开来,暗色丛生的画舫轻且剧地摆荡在静谧的远湖。
*
翌日。
清光未亮,天还朦朦胧胧微暗着。
画舫在湖面游曳了一晚,又悠悠靠回了岸边。
这时候尚早,东渝四下空旷无人,静悄悄的,齐璟扶着云姒,下了船。
昨夜那么一纵情,这会儿他们的衣裳虽然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但里层的丝衣黏糊得很,有汗,也有其他。
其实最初他只是想和她单独待在这旧梦温情之处,等到夜深便下船去,但后来所有感官和心思,都不受控制了。
微风轻轻扬起衣衫,齐璟拥着困倦的云姒,寻了家没打烊的客栈。
齐璟曲指在台面叩了三下,趴在柜台正酣睡着的掌柜猛然惊醒,不知是大梦未清还是什么,他愣愣看着眼前的那人,半晌没作出反应。
搂在臂弯里的小姑娘已经疲倦得不像话了,齐璟无意识露出了几分皇帝的不怒自威,语气低沉:“一间客房。”
掌柜稍微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怀里还禁锢了个漂亮姑娘,而这姑娘晕乎乎的,像极了被迷药迷得不省人事。
虽说男子相貌丰神俊朗,一身贵气,不像是诱拐纯情少女的人贩,但这时辰要住店,掌柜难免提了几分警惕。
他试探问道:“二位客官,你们是……”
齐璟眉眼微皱:“夫妻。”
他不太友善,掌柜显然不是很信,谨慎地扯开一笑:“不好意思公子,本店有规矩,但凡入住的客人,需得问清楚身份,您稍等,”随后他看向云姒:“这位姑娘,你身边的公子当真是你丈夫?”
云姒斜靠在那人颈窝,意识迷离,已经支撑不住睡意了,声音传入耳朵嗡嗡的,很是烦躁,她胡乱摇着脑袋,撒泼呢喃着:“不知道不知道……”www.xiumb.com
齐璟:“……”
很快,掌柜狐疑的眼神便落到了他身上。
齐璟抿唇,低头唤了她一声:“姒儿,”她合着目没动静,他又轻哄道:“姒儿乖,叫声夫君。”
云姒动了动唇,却是溢出一丝抗议。
“……”
这下是说不清楚了。
后来,这厢折腾了许久,他使劲了法子,小姑娘才终于算是咕哝着喊了他夫君。
他周旋在朝中诸事这许多年,都从未觉得有事情如此难对付过。
很久很久以后,齐璟都还记得那客栈掌柜的眼神,好好的一对小夫妻,寅时来投诉,也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云姒每每想起这夜,真真是觉得他们荒诞至极,谁能想到,那在龙椅凤座之上,并肩共看天下的帝王帝后,曾经那么无所顾忌地,在这小小的东渝,在这这幽静的漪心湖,夜月花朝,无人知晓,他们像那市井中的普通男女,放纵偷欢,风流过一夜。
接下来在东渝的这短短半月不足,他放下所谓的君王之责,天子尊贵,抛却一切,只为了她一人,恣意洒脱了一回。
这段日子,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都深铭在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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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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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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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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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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