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南溪抓得更紧:“正好没有外人,我觉得我们现在很适合聊天。”
“陆见深,你别无理取闹,你放开我,我真的很累。”
南溪的话,越发让陆见深动怒。
他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此刻被南溪的话瞬间就点燃了。
“我无理取闹?”他笑着冷哼:“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
“和周羡南就可以愉快的,笑容满面的聊天,和我就无话可说了是吗?南溪,你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身份?
他一次次地提醒她,她的身份。
那么他呢?
他又何曾记得过。
南溪看着他,凉凉地笑道:“陆见深,做人不能这么蛮横,你一次次的要求我记得自己的身份,那你呢?在你大张旗鼓给方清莲,给你的初恋女友办生日宴会的时候,你有想过自己已经结了婚,是已婚身份吗?”
“你有想过你的妻子的感受,想过我的难堪,我的委屈吗?”
这一晚,她一直在压抑自己。
拼命地压抑自己。
然而当心里所有的话就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时,她还是心痛了。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他,她已经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地放低了底线,可换来的是什么?
不是感激,也不是感动。
而是他的得寸进尺。
拼命地眨着眼睛,南溪把眼中的泪水统统逼了回去。
“但你没有想过,你统统没有,你的眼里,心里,满脑子都是她一个人。时至今日,我甚至不懂,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和我维持这段婚姻呢?真的只是因为爷爷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愧疚,也不用自责,坏人我来当,我会跪在爷爷的面前告诉他,是我不孝,是我要离婚。”
“所以陆见深,就这样吧,我们……”
离婚两个字,南溪还没有说出口。
突然,陆见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南溪拼命地推拒着,挣扎着。
陆见深全身就像铜墙铁皮一样,把她锢得紧紧的,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放开……”
“你放开我。”
南溪张开唇,大声喊着。
却正好给了他进一步的机会。
“呜呜,你……松……松开。”南溪奋力地抗争着。
但是,都没有用。
陆见深就像疯了一样把她压在床上。
最后,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消耗光了,南溪只能松开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她不想挣扎了。
既然他想要,就要吧。
只是这样的亲吻,只能算上掠夺,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在。
不记得多久后,陆见深松开她,低着她的额头,轻轻喘着气。
他看着她,双眸幽沉至极:“南溪,收回你要说的两个字,我不许你说那样的话。”琇書蛧
“离婚吗?”南溪故意说道。
陆见深听到这两个字,更加气急败坏:“别说,不许说。”
“我说过,从答应和你好好过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离婚,南溪,以后,我都不许你再说这两个字。”
南溪看着他,声音十分清淡。
“陆见深,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刚刚大学毕业。”
“我想要的婚姻,是王子和公主相爱的婚姻,是浪漫的婚姻,是有爱的婚姻,而不是这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的婚姻。”
“我期待过,可是你……”
后面的话,南溪已经不想说了。
“我累了,想休息了。”
话落,南溪推开陆见深。
这一次,陆见深没有阻止,他捏着她手腕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松开。
南溪起身后,直接掀开被子,然后拿了自己的衣服,往门外走。
陆见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干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我去次卧睡。”
南溪正要往外走,陆见深突然上前来,直接抱起了她,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
离开前,他在南溪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睡吧,就算要去次卧睡,也应该是我去。”
一直到他离开,房门关上。
南溪才闭上眼睛。
但是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去。
最后,抵抗不了身体的疲惫,她还是很快睡着了。
所以,南溪并不知道,她熟睡时,陆见深推开门进来了。
为了安静点儿,不打扰她睡觉,陆见深是光着脚走进去的。
他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漆黑的双眸看向南溪,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温柔极了。
南溪,你知道吗?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哪怕你说一句你在乎,我就满足了。
可是她没有,她那么激烈地反抗他。
她对他,好像字字句句都是厌恶。
她问他,为什么不离婚?难道只是因为爷爷吗?
他想说,一开始的确是,可是现在,早就不是了。
一想到两人要分开,从最亲密的夫妻成为最陌生的人,变得毫无关系,毫无瓜葛,他就觉得千万个不愿意。
尤其是想到她会遇见其他的男人,再结婚,生子,他就觉得自己嫉妒地发狂。
“不要,不要离开我!”
突然,南溪哭喊着。
陆见深立马看过去,他打开了墙上的壁灯。
透过微弱的灯光,他能看见南溪紧闭着双眼,依然熟睡着,但是长长的睫毛却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妈妈,不要走,妈妈……”
南溪一边哭,一边喊着。
泪水从她眼眶里不停地跌落。
应该是想到妈妈的原因,她哭得特别伤心。
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走。”
陆见深伸手,一点点擦干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同时用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安慰着:“好,不走,我不走。”
“溪溪乖,溪溪快睡,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他的手,宽厚用力,也很温暖。
加上一直安慰的声音,南溪终于安稳了许多。
她没有再哭,安稳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南溪立马看向了身边的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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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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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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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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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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