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在你的深情面前,我自愧不如。”
南溪说完,心都是痛的。
这句话是真的,她真的比不过陆见深,要有多深爱,才可以在自己娶了老婆之后,还对初恋念念不忘,甚至算计了她整整几年。
“南溪,你这是在讽刺我?”
“没有,我是在夸赞陆总,怎么会有讽刺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他反问。
南溪默,其实她一直都很伶牙俐齿,也从来都不是多么温顺,乖巧。
小的时候,因为爸爸赌博的原因,她受到了同龄甚至很多比她还小的孩子的欺负,后来,她就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
如果她不狠一点儿,就会一直被打,一直受欺负。
只是爱上了她,嫁给了她之后,她才收起了以前所有的张牙舞爪,化身为一个乖巧听话的小猫咪。
很多时候,陆见深亲昵地揉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南溪,乖一点,你乖一点。”
她那颗心瞬间就会软得一塌糊涂。
她甚至在想,哪怕就这样做一直温顺乖巧的猫咪,被他一辈子抱在怀里,宠着,也是幸福极了。
可是,她错了,错得彻底。
张爱玲说,爱上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但我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
他怎么会知道,她所有的俯首低耳,所有的温柔乖巧,都只是因为爱他而已。
至于那颗从尘埃里开出的花儿,早就被他亲手折断,枯萎了。
‘陆见深,你放开我吧,最近我们都要冷静下,我觉得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爱情又不是讨论一下,就可以爱上了。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怎么没有意义?”陆见深抓紧了她的手腕。“我觉得非常有意义。”
“可我不想讨论了。”南溪拒绝。
陆见深盯着她,忽然道:“好,那就用做的。”
“做什么?”南溪一片蒙。
突然,陆见深狠狠吻住她的唇,只是这次,他的亲吻再没有之前那么温柔,简直就像狂风暴雨般猛烈。
南溪睁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陆见深。
他这么霸道,这么野性的一面,她从来没有见过。
“南溪,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姻还在存续期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你想着其他男人。”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天天想着方清莲。”
“谁告诉你我天天想着她了。”陆见深低头,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耳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南溪愣住。
怎么可能?
他肯定是在说笑,又是在逗她的。
突然,陆见深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南溪一阵震颤,她睁大了眼睛,几乎不可思议,那一瞬间,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南溪,你是我的,是我的妻子。”
“你的身上,只能有我一个人的烙印。”
“除了我,你不能属于任何男人。”
陆见深霸道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那一刻,南溪当真了。
她真的当真了。
“现在可以了吗?”陆见深低头,一双布满红血色的脸看着她,温柔询问。
南溪的心瞬间软得像一滩水,她闭上双眼,白皙的双手轻轻举起,绕过头顶,抱住了他的脖颈。
得到了肯定,陆见深激动极了,他低下头,再也没有压抑自己。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
气氛,也越来越暖昧。
寂静的空气里,南溪闭着眼,她身上很热,心里更是滚烫极了。
可是,衣服被撕碎,她的肌肤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她还是清楚听见,清晰感受到了。
她抱着陆见深的头,全身滚烫得就像火一样。
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不敢思考,只想跟着身体的感觉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一切安静。
这个声音,南溪当然熟悉。
可以说是太熟悉了。
即便不看来电提醒,南溪也知道这个电话是方清莲打来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陆见深所有的来电铃声都是一样的,只有方清莲一个人是这个专属铃声。
听到这个铃声,几乎是瞬间,南溪脑海就炸开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勾住陆见深的脖子,用力的抱着,嘴里柔柔地呢喃着:“别接。”
“陆见深,你别接。”
像是不确定,她又重复了一遍。
同时,她躬起了身子,努力地让自己靠近他,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没有用。
陆见深骤然停下,他抬起头,看向南溪:“松开我。”
“如果我不松呢?”
“南溪,……”乖。
趁着陆见深口中的话还没说出来,南溪立马截断了他:“不要说乖,陆见深,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乖,曾经我还成为不良少女,差点儿因为打架进少管所了呢?”xǐυmь.℃òm
“所以,我不乖,我也不想乖。”
陆见深皱着眉,像是突然不认识她一样:“南溪,松开。”
南溪倔强地抱着他,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和方清莲争一个高低重要了,她只是给自己留住这最后的一份自尊。
如果这个时候,他丢下她,那她算什么呢?
还是妻子吗?
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信。
不就像古代怡红院的女人一样吗?
“我不松。”南溪倔强道。
陆见深没有再说话,用力直接拉开了南溪的双臂。
南溪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他拉了下去,重重的垂下。
下一刻,陆见深的手朝着手机的方向伸去。
几乎是那一瞬间,南溪就把脑海里的想法实践了。
她伸手,一把抓住陆见深的手机,然后藏到了身后。
“南溪……”陆见深生气地喊着她的名字:“给我。”
“陆见深,我是你的妻子,我现在不许你接她的电话。”
“南溪,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只是接一个电话。”
呵呵,她太敏感了。
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妻子扔在床上,在那么重要的时刻都要去接另一个女人的电话,还说是她太敏感了。
“陆见深,是你说的,我们要好好守着这段婚姻,好好经营,可是最先破坏这段婚姻的人是你,一直在破坏这段婚姻的人也是你。”
“是谁说,不再见方清莲的?你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吧,只是为了糊弄我。”
“陆见深,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南溪流着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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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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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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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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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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