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白莲花。
可惜了,在她面前,不过一个跳梁小丑。
“南溪是陆见深的老婆,是陆家的媳妇,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她花见深的钱,叫天经地义,别说是见深的钱,整个陆家的钱任由她挥霍,她也用不完,她想用多少用多少。”
“至于礼物,她就是送一片叶子,爷爷也喜欢,当宝贝一样收藏着;而你就是送一片金叶子,爷爷也不会领情,自取其辱罢了。”
方清莲刚张唇,陆见深抓住她的手腕,同时给了南溪一个眼色。
南溪心口一阵苦涩。
但还是立马挽住云舒:“妈,我和见深正在给爷爷挑选礼物,既然您也在,快帮我们参考一下!”
南溪笑的灿烂,语气温软。
云舒的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参考的,爷爷什么都不缺,他想要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南溪哪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见深不想要。
所以当着婆婆的面,她只能装傻充愣。
云舒直接看向陆见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爷爷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一个小曾孙。”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事来,云舒就火大。
“你说说你,整整两年了南溪的肚子都没动静,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了。”
南溪:“……”
这可真是亲妈,上来就是怀疑自己亲儿子。
如果换成其他婆婆,肯定是指责她肚子不争气,指责她身体虚。
所以南溪立马感觉心头暖暖的,十分温馨。
“妈,这是公共场合,您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陆见深揉着眉头,一脸苦恼。
“你也知道要面子,那我就不要面子了,你知道每次和那些阔太太聚会,她们问我有没有孙子的时候,我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南溪囧。
她的脸也红了。
“以前,我总想着你们年轻,想着多给你们一些时间,所以从来没有插手。”
“但是这一次,陆见深,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要是南溪的肚子再没动静,我唯你是问。”
“妈,你这完全是强人所难,你讲点道理行不行?”陆见深满脸愁云。
“我还就强人所难了,三月再怀不上你们都给我去医院检查。”
云舒又看向南溪:“这几个月你给我盯着他,要是他不主动,不配合,随时向我报告。”
南溪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连忙点着头:“好,妈。”
方清莲在一边已经尴尬死了。
她楚楚可怜的咬着嘴唇,捏着拳头,整个人又生气又伤心。
如果不是拼命的忍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开口说出见深和南溪要离婚的事。
云舒走的时候,陆见深和方清莲都松了一口气。
“见深,你不会真的要和她生孩子吧!”
方清莲一幅楚楚可怜的看着陆见深,那个样子真是要多柔弱有多柔弱。
南溪默默的抿了抿唇。
可能男人喜欢的都是这一类吧,柔柔弱弱,可可怜怜,充分激发了他们的保护欲。
哪怕是超凡脱俗如的陆见深,也没能免俗。
“不会。”陆见深的答案果断又干脆。
“既然已经决定离婚了,我就不会给她和我留下这个隐患。”
听到这话,方清莲才松了一口气。
转而看向陆见深撩起头发,温柔的开口:“见深,你陪我逛逛吧,我想买几件衣服。”
突然,时间像被定格了一样。
南溪看着方清莲耳朵上的碧玉耳环,整个人如遭雷击,愣愣的站在那里。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特别难受。
她看向方清莲,出口的声音软的几乎没有力气:“能问下你的耳环是在哪儿买的吗?”
方清莲再度撩起头发,大方的露出耳环,笑着说:“你是说这个吗?”
“嗯。”南溪捏紧了双手。
“不是买的,那天在见深那里看见了,觉得特别好看,我很喜欢,他就送给我了。”
南溪咬着唇,心里一阵绞痛。
原来,这就是陆见深口中的“小插曲”。
她还以为是礼物出了点变故,所以买不到了,原来是方清莲喜欢,他送给方清莲了。
可是,他明明已经答应送给自己了,只因方清莲一句“喜欢”,他就大方送了。
爱与不爱,这就是差距。
“南溪……”
陆见深刚开口,南溪立马打断他:“不用说,我懂。”
既然都已经做了,又何必解释呢。
强忍着难受,她淡淡开口:“那我们还给爷爷挑选礼物吗?”
“下次吧,清莲今天不太方便,我陪下她,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嗯。”
坐在车上,南溪看着车外一望而过的风景,心情却已经跌落到谷底。
“小曾孙?”
她低声呢喃,双手轻轻的放在小腹,紧紧的护着。
这些年,他们同房不多,几乎每一次,陆见深都会做避孕措施。
而且还会嘱咐她喝一些长效避孕药。
所以两人一直都是双重避孕。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怀孕,怀孕的几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医生告诉她怀孕了,她真的做梦都不敢相信。
可是陆见深说他是“隐患。”
这次词让她的心针扎一样的疼,瞬间染了血。
她和他的孩子,在他看来竟然只是一个隐患。
南溪捂着脸,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泪。wWW.ΧìǔΜЬ.CǒΜ
刚到家,她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你回家了?”云舒直接开门见山。
“嗯,刚到。”
“好,十分钟后我去你那儿。”
南溪刚要说什么,云舒已经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除了结婚时,婆婆第一次来她和见深的新家。
南溪有些紧张,赶紧吩咐家里的佣人准备着。
因为平时和婆婆接触比较少,对她也不太了解,所以南溪就打了电话给陆见深,想了解一下婆婆的喜好。
“喂,见深!”
“南溪,是我。”
听见方清莲的声音,南溪的声音猛然一抖。
忍着心口翻滚的涩意,她继续开口:“见深呢?我有点儿事找他。”
“不好意思啊,她现在不是很方便,这样吧,一会我让他回过来。”
说完,方清莲就直接挂了电话。
南溪捏着电话,整个人呆呆的,愣愣的。
如果她记得没错,明明是他说,只要还没离婚,就会注意自己的分寸,就会记住自己已婚的身份。
可是现在,他和方清莲黏在一起又算什么呢?
看来,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他们今天早上就已经领了离婚证,成为彻底陌生的两个人了吧。
因为不太了解婆婆的喜好,南溪最后让大家把东西准备的非常齐全。
咖啡,茶叶,水果,糕点,坚果……凡是家里有的,她都让人准备了。
就连午餐,她也吩咐人做了。
中餐,西餐,都有准备。
做好这些,南溪在家等云舒的到来。
听到敲门声,南溪亲自去开了门。
她笑脸相迎,礼貌客气:“妈,你来……”了。
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南溪就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疯狂吐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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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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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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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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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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