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涂林,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都已经攥紧了。
赵涂林看着他的样子,煞有介事胡说八道,满脸正经:“要贤惠能相妻教子的。”
谢玉麟思考了一下,这好像不算太难,是个人努努力的话,都能做到。
“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他继续追上去问。
“再说吧。”赵涂林哪儿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儿的丈夫,关键还得对眼缘,不对眼缘,他就算优点再多也让人厌烦。
她跨上马,勒了马缰。
谢玉麟也匆匆骑马追上去:“姐姐你走慢点儿,你等等我。”
赵涂林坏心思地加快速度,刻意让他跟不上:“我已经走得很慢了,跟不上你就自己慢慢回去吧。”
谢玉麟听她这么说,咬了咬牙,也不说什么了,努力追上去。
他再抱怨的话,姐姐会更看不上他吧?
春生骑着自己的小马,心里想,这大概有点儿孽缘的意思。
该看上的看不上,不该看上的却对眼儿了,好比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们小郎君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将来娶媳妇儿,凭他的相貌家世,温婉贤淑的一抓一大把,将来举案齐眉成就美谈才是正路。
赵少主不是普通女子,注定不是看书绣花的人,但他们郎君却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娇滴滴人物。
人家一跃便是天上龙,他们郎君拍马也追不上,将来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怎么琴瑟和鸣?
春生头疼,但愿娇滴滴的小郎君就是一时兴起,见着了不一样的光景才暂且停留的。
虽然用娇气来形容一个男子不太好,但谢玉麟的确就是这样。
“啪嗒~”一滴水落在春生脸上。
他摸了摸面颊,仰头一看,只见天空上的云急速聚集起来,飞快成了一团乌色。
“郎君,好像要下雨了。”他喊道。
路才走到一半,黛青色的房舍远远伫立,看着近,实际上却有些距离。
“你出门没带伞吗?”谢玉麟问。
春生翻了翻马背上装着的行囊,略带羞愧地摇头:“没有。”
秋天的雨,就是来得不讲道理。
若是在雨下大前加快进程,是能赶回去的。
但谢玉麟的骑术足够,春生不行,他要落在后面成落汤鸡了。
春生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谢玉麟于心不忍,跟他说:“春生,咱们找个树下躲雨吧。”
原本已经纵马走远的赵涂林陡然折回来了,谢玉麟见她的影子愈发接近清晰起来。
“姐姐!”他惊喜地瞪大眼睛:“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谢玉麟看向她手中的一柄伞,忍不住激动。
难道,难道姐姐是来给他送伞的?
他就知道姐姐面冷心热,是最好的人了。
赵涂林敛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垂出一片阴影,“砰”地一下将竹伞撑开,微微歪了歪头:“看有人成落汤鸡啊。”
雨滴滴答答落下来,逐渐变大了,谢玉麟觉得自己发丝衣裳都湿了。
他握紧马缰,再淋下去,就更狼狈不好看了。
于是翻身下马,用手遮在额前:“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躲躲雨,等雨停了再走。”
“往哪儿躲?”
“随便找棵树下。”
山上的书枝繁叶茂,总能供他躲雨。
赵涂林轻嗤出声:“没人告诉你下雨天不要躲在树下吗?”
“会遭雷劈。”
她朝地上的谢玉麟伸出手:“上来,我借伞给你。”
雨滴飞溅在树叶草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恍若天外仙乐。
赵涂林看着站在下面有些怔住的谢玉麟。
漂亮的人就算哭鼻子都是漂亮的,不要说只是被雨淋了。
谢玉麟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他的眸子一样,含着水,白皙精致的下巴上一滴一滴缓缓落下水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谢玉麟受宠若惊,他将湿漉漉地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将手伸了过去。
赵涂林握上他的手。
柔软,细腻,修长纤瘦。
她将人一把带上自己的马背,坐在她的身前,左手从他劲瘦的腰后揽过,执着马缰,右手撑着伞,将二人一并纳在这小小空间里。
谢玉麟身体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脸腾起红晕,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嗅了嗅。
除却雨水砸在泥土里清新的土腥和植物的味道,便是赵涂林身上的味道,清新干净,像是带皮被捏碎的橙子,又甜又涩。
赵涂林虽然比一般女子高些,但与他相比到底差了半头,坐在马上,从背后揽住他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困难,只能与他贴近些。
谢玉麟这次不仅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也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与柔软的起伏了。
他抓着马鬃,脸红的快要滴血。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许久,谢玉麟终于回过神,小声建议:“姐姐,要不我坐在你后面吧,这样方便些。”
姐姐那么好,给他打伞还跟他共乘,自己若是仗着她没察觉到,肆意占人便宜,这样不好吧……
其实这样的姿势不是太方便,但赵涂林还想维持自己高贵冷艳霸道的形象,于是冷着脸,把他的脑袋摁下去;“不用你操心,抓好马缰别掉下去。”
谢玉麟一直低着头,半点儿都不敢抬起来。
心想这样她若是觉得方便,他就忍耐一些。
“姐姐,要不我来打伞吧。”
“不用,你闭嘴就行。”
“……哦。”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一直到回家。
赵涂林跳下马,冲马上的人伸出手,预备将他拉下来。
谢玉麟在马背上低头太久了,脑袋里供不上血,猛地一抬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眼前的光景都朝他一起压过来。
赵涂林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直从马背上栽下来,下意识将伞扔下,将他抱住。
冰凉的雨落在脸上,谢玉麟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清醒了,见自己悬空着,连忙挣扎着要下来:“姐姐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走。”
他一个男人,让女孩子抱也太没有品德了吧,他其实还挺沉的。
赵涂林掂了掂他:“快拉倒吧,回头把你放下,你再磕地上毁容了。”
门房见他们,连忙撑开伞迎上来,将两人罩在伞下,一路护送。
谢玉麟被赵涂林横抱着,那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
在廊下躲雨的侍人有些窃窃私语,应该是在说这件事。
他浑身都变得燥热,像是一只煮熟的虾,手指都蜷缩起来。
不好意思看人,便将头低着,但胳膊却小心翼翼试探着,环上了赵涂林的脖子。
谢玉麟僵硬着等待了一会儿,她没有反应,他浑身才轻松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头贴在她胸口,但不敢挨着敏感的地方。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入目的是赵涂林尖削精致的下巴和修长雪白的脖颈,皮肤上隐隐透出血管的淡青。
谢玉麟悄悄抬手,装作不经意间擦过她脸颊的皮肤。
心一阵狂跳,接着便是漫上一阵狂喜。www.xiumb.com
摸到脸了诶。
赵涂林忽然开口,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
谢玉麟只听见她说:“年纪轻轻的,有病就要早看医师。心脏病不好治,心跳太快是会死人的。”
谢玉麟脸更红了,羞涩地把头埋下。
春生在后门撑着伞,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丢脸。
好好一个郎君,长得高高大大的,怎么能缩在人家女郎的怀里?赵少主那么瘦,还比郎君矮半头呢,真好意思?
竟然还那么娇羞!多不像话!
谢玉麟病了。
医师说淋雨是其次,主要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加上受寒后没好好喝姜汤。
春生站在床边儿,端着药碗,抿着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的郎君,浑身潮红,冒着虚汗,满脸春意荡漾,眼色迷离地抱着被子傻笑,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玉麟不老实,亵衣袖子蹭上去了,大臂内侧带着一道红痕,是他掉下来时候,赵涂林接他不小心用大了力锢上的,眼下看着竟有些暧昧。
“喝药吧郎君,喝完药咱就回家。早点回去,争取宽大处理,别让夫人打太狠。”这平州是不能再留了,如今魂儿都被勾走了,再留下去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谢玉麟不喝药,春生一咬牙一跺脚,捏着他的下巴把药灌进去了。
不多一会儿,药效发作,人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赵涂林换了身干爽的衣裳进来,头发松散拢在背后。
“赵少主。”春生连忙问安。
“人好些了?”赵涂林也没想到谢玉麟人长得弱不禁风,身体真就弱不禁风。
她将床帐挑开,就见一副海棠睡春的美景,慌慌张张连忙把帘子拉上。
不行,有点儿好看,不多看几眼就亏了。
她又把帘子拉开,借着光,谢玉麟下巴上有道殷红的指痕。
“?”赵涂林伸手,用指尖轻轻触了触,转头皱眉看向春生。
春生捏着碗,结结巴巴:“郎君不爱喝药,没办法……”
放别人身上哪儿能看出来,就他们郎君细皮嫩肉的。
赵涂林还是不高兴,又摸了摸他的下巴。
这么漂亮,弄坏了怎么办?
他樱粉色的唇上,沾着亮晶晶的药渍,水嘟嘟的,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赵涂林咽了咽口水,良久,才用指腹一寸寸将它们蹭去。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你们郎君打哪儿来的让他早些回哪儿去吧。”
临走时,赵涂林嘱咐春生。
这么娇贵的美人,算了吧。
春生松了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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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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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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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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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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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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