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坚定,不会因为任何事儿而有所改变。
卢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眼神软下来,道,“我需要你的帮忙,我爸妈的事儿。”
听到他爸妈的事儿,我大概猜到了什么。
于是,我又问,“说具体一点。”
卢旗皱眉,“我们在车上说行不行?我怕时间来不及。”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随他上了出租车。
为了避免司机多疑,他开始用英语和我全程交代了事情。
原来,是因为他最近噩梦缠身,经过大师指点,才知道他死去的亲人在向他求助,希望他救他们。
为了救爸妈,他才不得已只能来找我。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能解决你爸妈的事情,我明明和你说过我老公能解决,你舍近求远了。”
我特意将阿幽称之为我的老公。
不是为了膈应卢旗,只是为了提醒他注意分寸。
因为……他已经在说话间,多次向我的方向移动座位。
果然,听到我的话,卢旗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向他原本的座位移了两分。
“我把风朗灌醉了,让他说的。”
顿时,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风朗是个什么样的个性,我还是知道些的。
他不可能因为喝多了而乱说话。
更何况,说的还是我的身份。
不行,我要找机会和阿幽说一声,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可是,卢旗一直就在我的身边,我要怎么告诉阿幽?
难道直接说?
那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我试着在心里呼唤阿幽。
“阿幽。”
“阿幽,我有事儿找你。”
“阿幽……”
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办法呼唤到阿幽。
怎么办?
突然,我想到什么,于是,捏紧手机,和卢旗说道,“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给我哥打个电话,我有事儿和他说。”
卢旗有点犹豫,但是又找不到拒绝我的理由。
拿手机的动作都慢慢吞吞。
我也不着急,静等着他打开手机,按下了风朗的电话。
“喂。”
风朗清冷的声音传来,听筒里,还有风吹进话筒的呼呼声。
我拿过手机,取消了免提,“哥,是我。”
风朗那边停顿了三秒,“你怎么拿卢旗的电话打给我?”
我‘哦’了一声,“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就是出门看到这乌云密布的,想着一会儿可能会下雨,所以打电话来告诉你,你去接云乔的话,记得带一把伞。”
那边,风朗再次顿了两秒,“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哦对了,既然你已经提到了我有没有什么要交代你的,那我就多说一句:好好地对我的云公主,别欺负人家,有什么事儿要和人家说,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两人应该要坦坦白白的才好。”
风朗冷漠的回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把电话开免提,我和卢旗说两句。”
我‘哦’了一声,转身把电话开了免提,然后我看卢旗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很自然的接了电话过去。
我听到风朗说道,“你带我妹妹出去?”
卢旗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是啊。有点事需要她帮忙。”
风朗,“照顾好她,要是她回来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了。
挂了电话的风朗,立刻就冲进了图书馆,着急的找了两层楼,才看到云乔。
云乔一见风朗,眼睛都瞪圆了。
“你怎么来了?”
她诧异不已。
风朗却二话不说,直接问道,“你知道我妹未婚夫的电话吗?”
云乔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了?”
风朗,“我有急事找他,你知道怎么能找到他吗?”
云乔,“习习的爸爸妈妈应该知道。”
风朗立刻就拒绝了她的建议。
“不行,不能让二叔他们担心。”
云乔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担心?你的意思是习习出事儿了?”
风朗点头。
云乔眼睛一转,“我记得送病人进医院是要登记送进去的人的信息的吧。”
风朗,“你知道怎么找他了。”
云乔点头,“郭郭是北幽送进医院的,当时只有北幽一个人,登记的信息应该是北幽的。我马上叫郭郭去问护士。”
云乔立刻给郭郭打电话。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令他们无语。
北幽登记的,居然是习习的电话。
风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认真的想了想,立刻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风航知接到风朗的电话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的。
“风朗?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是风航知的第一反应。
风朗来不及说,只道,“爷爷,北幽是哪一方的?”
风航知来不及消化,“你问这些做什么?”
风朗,“习习出事儿了,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他。”
风航知想了想,道,“北幽是酆都大帝。”
风朗愣了下,随即立刻道,“我知道了、爷爷再见。”
挂了电话,他问云乔,“你身上有我妹带过的东西吗?”
云乔急忙拿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锦囊,“这里面是我们四个的头发,可以吗?”
风朗立刻点头,“最好不过了。给我吧,等她回来,让她再扯一根头发给你。”
云乔不敢耽搁,连忙给他。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立刻跑向厕所。
在厕所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金符,这还是上次他爸爸死的时候,他回老家,爷爷给他的。
他用自己的血,滴在符上,然后拿出锦囊烧尽,心里念叨:以我之身,唤酆都大帝北幽。
连续说过两次后,北幽的声音响起,“你找我?”
风朗连忙说道,“习习有危险,被卢旗带走了,你赶紧去。”
“好。”
话音一落,风朗终于松了口气。
走出厕所,风朗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下来。xiumb.com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我这边,已经到达了卢旗的家。
我有些疑惑,卢旗不是要我帮他爸妈吗?难道不是应该去吊唁厅?
怎么回家了?
“卢旗,你带我回你家做什么?”
卢旗刚刚打开门,闻言,他转身,对我一笑,“我奶奶也是风水师,她只是想和你一起想办法而已,我不会害你的,进来吧。”
我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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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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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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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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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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