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
但还是听话的立刻给爸妈打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我爸妈到了。
在这期间,我和大伯手上的伤已经被简单的处理了。
堂屋,爷爷坐在一边,神色凝重,他的对面,爸妈,大伯大伯母,我,我们几个都站着。
风肖肖在金符的压制下,已经沉睡过去。
我们几个,都不敢说话。
爷爷把我们几个都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我妈的身上,“叶欣,我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从你嫁进我们家,没过几天的好日子,就算在城里有车有房,那也是你们两口子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来的。”
我妈一脸懵逼。
看着爷爷有点受宠若惊。
爷爷,还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妈妈好过。
我爸察觉到爷爷的不对劲儿,问道,“爸,是不是有事儿?”
爷爷这才点头,他对大伯大伯母道,“你们,给老二和老二媳妇鞠个躬。”
我吓到了。
侧脸看大伯和大伯母也是震惊的。
爷爷道,“想救肖肖,就赶紧的。”
大伯母一瞬间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对着我爸和我妈鞠躬,是深深的弯下去九十度的鞠躬。
她鞠躬完,大伯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伯母直接按下大伯的脑袋。
“这……大哥大嫂。”
“我们怎么受得起……”
我妈不知所措。
爷爷等这一切都做完,自己也站了起来。
对着我,道,“大帝说过,他压制了你的纯阴之气。”
我点头。
这又怎么了?
爷爷道,“他压制的那股气,能打掉风肖肖体内的孩子。”
???
我顿时吓住了。
什么意思?
爷爷是说,要用我来压制风肖肖?m.χIùmЬ.CǒM
这时,妈妈问道,“若是拿出大帝的力量,我们习习会怎么样?”
爷爷想了想,道,“叶欣,我知道你很心疼习习,但若是习习这次不帮肖肖,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肖肖就会死了。”
听到爷爷顾左右而言他,妈妈有点急了,“我问的是我们习习会这么样?”
爷爷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习习不会有事,但是纯阴身子的人,比较容易碰到脏东西,而且和纯阴身子的人是至亲的,也一样容易招惹脏东西。”
经爷爷这么一解释,我也就知道为什么爷爷非得要把三叔从我们这一支赶出去了。
我的至亲,现在就是爷爷,大伯一家,还有我们自己一家。
妈妈听完,身子差点摔倒,“爸,我也是知道一点常识的,纯阴身的人,容易引鬼。
至亲被鬼害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你想救肖肖我能理解,我也希望肖肖好,但是你为了救肖肖一个人,就要致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于不顾吗?”
爷爷面露惭愧。
大伯对我妈妈说道,“对不起,我对你们感到很抱歉,但是请你们体谅我们,我们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习习,大伯代你堂姐向你赔罪。对不起。”
我看向爷爷,其实,对于爷爷说的这件事,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变成了招鬼的体质,我在意的是我爸妈的安全。
我把我的考虑告诉了我爷爷,爷爷抿唇不说话。
我知道,他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到好的解决的办法。
“习习,我们能不能稍后再想办法?肖肖的事情比较急,我们解决了肖肖的事情,再来考虑其他的,好不好?”
我转眼看了眼疲惫又狼狈的风肖肖,最后,还是点头。
妈妈立刻抓住我的手,摇头。
我们两个,就在点头和摇头之间来来回回,最终,妈妈还是拗不过我。
但是,妈妈做不到亲口说出答应的话,只能独自掩嘴难受。
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后,爷爷让我坐在风肖肖的身边,然后在我额头处贴了一张金符,再亲自用血画了一张长长的符咒,连接我和风肖肖的眉心。
然后,爷爷把在水里侵泡了五个小时的玉佩拿了出来,挂在风肖肖的脖子上,玉佩顿时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
光芒一瞬而逝,归于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爸爸妈妈的注视下,爷爷念起咒语,没一会儿,我只觉得我的眉心很烫,烫到我想把额头的符咒撕掉。
但是我不敢。
我怕妈妈看到我的难受而更加难受。
我只能闭着眼睛,掩饰我的内心。
突然,我觉得我眉头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割开了皮肤,热热的,暖暖的东西从我的眉头不断的涌出,像打开了阀门的洪水一泄而出。
我听到身边风肖肖发出细微的痛苦的声音,我没转身,却也知道风肖肖此刻一定很难受、
很快,我听到了风肖肖开始发疯发飙的咒骂声,但是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眉心涌出东西的感觉也越来越小。
最后,当我没有感觉了的时候,我眉头的符咒也被人撕了下来。
我睁开眼,妈妈立刻到我的面前。
“怎么样?”
她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我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要担心,你这样我反而更加难过。”
妈妈连忙控制自己的情绪。
深深的吸一口气,“好好好,你不难过,不难过,你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伸了伸腿脚,又深深的吸气,最后还是摇头。
“没有。”
爷爷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我再看向风肖肖,只见她紧闭眼睛,睡的很安详,她的双腿间,有墨绿色的血液流出,很快,就消失不见,地上变得干干净净。
爷爷让大伯解开风肖肖,把她抱回床上去休息。
我问道爷爷,“堂姐这是没事了嘛?”
爷爷点头,“是的。”
爷爷说完,大伯和大伯母的脸上才松了口气。
等安顿好风肖肖,大伯母走出来,一双眼睛清澈澄明,有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
她对我妈缓缓一笑。
在我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大伯母给了我妈一个真心的笑容。
“叶欣,你要是不嫌弃,留下来吃饭,我现在去杀鸡炖汤,晚上,我们好好的喝一杯。”
“咱们俩妯娌之间一直生分,是我的错,我小气,不讲道理,才导致你想和我和睦相处都没有办法。
今天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你要是还愿意认我这个嫂子,我们今晚以茶代酒喝一杯冰释前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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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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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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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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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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