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洗漱都不去了,连忙走过去,“爷爷,怎么了?”
爷爷眉头一皱,着急道,“习习,宋轻烟的骨灰不见了。”
闻言,我的脑子翁了一下。
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侧耳问道,“爷爷……你说什么?骨灰不见了?”
爷爷轻叹一声。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着李家村和肖肖的事儿,我也没有注意祠堂的骨灰。
今天一早,我进去给祖宗上香,才注意到宋轻烟的骨灰不见了。”
宋轻烟……
我缓缓坐下,想着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我们……我们唯一能牵制宋轻烟的东西,没有了……”
是啊,我还一直想着找到宋轻烟若是她不听话,就用这个威胁她,如今,连这个都没有了。
“习习……习习……”
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爷爷带来的消息,门外,响起了李婶急切的敲门的声音。
我看了眼爷爷,爷爷道,“去吧。”
我起身,去给李婶开门。
门外的李婶满脸惊慌,我以及为,她是来找妈妈的,于是说道,“李婶,我妈妈还在发烧,没有醒。”
李婶‘嗯?’了一声,道,“叶欣还没有醒啊……”
我见她似乎有为难,问道,“李婶要进去看看我妈妈吗?”
李婶摆手,“不是的,习习,我……我是有事想麻烦你。”
?
“李婶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李婶面上十分为难的样子,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就是你李叔,不知为何,他像个神经病一样,我就说他在郝医生的诊所所呆了五天,他偏偏不信,硬说是呆了七天。
习习,我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想请你去看看,若真是……”
李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我顿了顿,随即想到一个事情。
难道,在少语的保护下,整个诊所都没有受到阿幽法术的作用?
若真是这样,是不是在郝医生诊所的那些人都是这样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件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整理下思绪后,我对李婶笑了笑,说道,“可能是郝医生家的时钟坏了吧。而且,他们一直病沉沉的,或许是记差了吧。
几天前,我和爷爷还有大伯对村子里的脏东西进行过一个清扫,现在,我们的村子已经没有任何脏东西了。”
李婶有些怀疑。
或者说不太相信。
但是这时候,爷爷出来了,对李婶说道,“是真的,是我突然发现村子里有异常,就带着风寒和习习把东西都清理了。
你放心吧,回去给小李说,按照日历上的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再神神叨叨的,我可要对他下手了。”
李婶一看是我爷爷,立刻欣喜,听完爷爷的话,她也道,“有风爷的话,他哪还敢说什么。
谢谢风爷,谢谢风爷。”
对我爷爷道谢完,她又看向我,“也谢谢你,习习。”
“不客气李婶。”
“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我这就回去教育我们家的那口子。”xiumb.com
送走李婶,我和爷爷回到堂屋。
爸爸给爷爷倒了杯茶,待爷爷坐下后,他坐在了爷爷的左手下方。
爸爸道,“这事儿,我倒是知道。老李自从好了后,也和我碰到过几次,最近的两次他就和我提到了时间问题。
但是他们确实只在郝医生的诊所呆了五天啊,我算了又算,哪怕四舍五入也只有六天而已,也不知老李是咋的了、”
爷爷扫了眼爸爸,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反而教育起了爸爸。
“咱们家族本来就是阴阳师家族,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我们是最有权利说话的,若是我们自己都不自信,如何能让别人相信?
再说了,这一看,就是小李自己迷糊了。你以后若是再遇上了,就鞭策着。”
受了教训的爸爸乖乖得很,立刻坐正,严肃道,“我知道了。”
我看向爷爷,“爷爷,既然宋轻烟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我都听爷爷的。”
爷爷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我察觉到爷爷的有口难言,于是直接开口,“爷爷,有什么话直说吧。”
爷爷点点头,“木已成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这样的,今早我接到你荣叔的电话,说是他那边出了点事。他想过来找我,我听他的意思,估计是想把孙子生在我们这边……”
???
我听得懵逼了。
把孩子生在我们这边是什么意思?
爷爷有口难言,我却完全没有听明白,“爷爷,为何啊?”
爷爷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你荣叔不懂阴阳,他们那里也没有人懂阴阳之事……
可是,他怀疑他们家确实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他怕他的孙子出什么事,这才想在我们这边来生,有你我在,他的孙子,总是能平安的。”
原来如此。
我也说过,荣叔的额头上,有黑气。
“我们两家之间,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为了孙子的健健康康出生,所以想过来也是正常的。”
“可是爷爷,荣叔的儿媳妇要过来,你问我做什么?”
这一点,才是我不理解的。
爷爷有点尴尬的说道,“你荣叔的儿媳妇,毕竟是女的,我……住在我那里肯定是不方便的,你们家……不是……”
爷爷指了指那间被妈妈收拾出来给阿幽住的屋子。
意思是,反正我们家还有一间空着的屋子嘛。
我看了眼爸爸,爸爸有些为难。
正在我们二人都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房间门口,响起了翠花的声音,“那是她未婚夫的房间,你们把一个陌生女人放在她未婚夫的房间……不好吧。”
我一眼看过去。
只觉得翠花简直就是我的话筒。
翠花走过来,走到我的身边,她的脸色好了很多。
“你怎么起来了,多休息一会儿。”我关切道。
毕竟,这一次她给我的松油,比上一次还多。
我欠她的,实在是多得很。
翠花埋怨的噘嘴,“你不和我一起睡的话,我恢复的也慢,睡不睡有什么关系。”
我一时噎住了。
我忘了这件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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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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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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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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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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