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想起来,还不赶紧把我放下去。”
傅盛年轻笑,“再抱一会,亲一口。”
她捂住他的嘴,语气不容商量地说:“放我下去。”
“……”
双脚落了地,简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口罩重新戴好。
傅盛年刚要牵她的手,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下,接听。
简瑶低着头,踢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耐心等他。
“盛哥,能不能让我回去上班?我找不到工作,我需要工作,我想回你身边。”
电话那头传来慕小染委屈的哭声。
傅盛年并没有开免提,可慕小染的声音很大,她的话简瑶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挂断,慕小染很快又打了过来,他拒接,还将手机静了音。
把手机装回兜里,他拉着简瑶绕过假山。
简瑶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罗西。
她接起,声音冷冷的:“有事?”
“你对诗诗做了什么?她到现在还没醒。”
罗西的语气明显压着火。
“没做什么,让她喝了点酒。”
“为什么她还不醒?”
“我怎么知道。”
没等罗西再说什么,她挂断,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病。
傅盛年放开她的手,改为搂着她的肩膀,“谁打来的?”
“一个神经病。”
“不如我们把手机关机?”
他不想再被任何人的来电打扰。
简瑶同意他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了手机,关机。
另一边。
罗西发现通话断了,是简瑶挂了他的电话,他很气恼,一脚将床边的垃圾桶踢倒。
昨晚把简诗带回公寓,她吐过两回,他特意在床边放了个垃圾桶,这一脚过去,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洒落出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客房。
他皱起眉头走出去,让阿姨进来打扫。
简诗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两条胳膊已经很酸。
她被绑了很久,其实早醒了,但她害怕罗西,没想到罗西没去医院上班,一直在家,她只好装睡。
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阿姨打扫完卫生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她松了一口气。
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绳子绑的很结实,挣不开。
她气到想骂人,可被灌了酒,还吐了血的胃实在是痛,痛得她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几分钟后,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
罗西走进来,发现她在装睡,脸色顿时黑了下去。Χiυmъ.cοΜ
他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手上力道不轻,疼得她直皱眉。
“装?”
她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他,咬着牙说道:“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
“放开我,给我松绑。”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我的脸往哪里放?”
“你打我,骂我,不尊重我,现在还绑着我,请问换作哪个女人,会要这样的未婚夫?”
她怕他,可心里不甘,一想到他对她那么可恶,心里的恨如野火般疯狂的燃烧起来。
但凡罗西对她好一点,她都不会这么嫌弃恶心他。
偏偏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罗西了。
他不再温柔,不再对她言听计从,对她暴力相向就算了,还把她不当人一样的折磨。
“怎么,想跟我解除婚约?”
“是,我还要告你绑架、强暴。”
罗西冷笑,“你确定吗?你对简瑶做过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只是回国后她背着他干的那些脏事,去英国之前,她和孟美竹串通一气,唆使吴青峰和吴俊打掉简瑶孩子的事,他大概知情。
他还知道她接受的骨髓,是从简瑶身上抽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匿名人士捐赠。
虽然是事后才怀疑到她的头上,但他知道是她干的。
因为爱她,不想她就那样被病痛折磨死,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她要逃离他身边,那么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说不定会找到警察,作为证人指认简诗和孟美竹。
他的话,让简诗愣住了。
“你在威胁我?”
“有本事你就离开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简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是爱我吗?”
“都是被你逼的。”
很多年前,他就对简诗动心了,在简诗患病住院期间,她与病魔抗争,坚强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
从那时,他就喜欢她。
可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傅盛年,所以他不曾表露过自己对她的心意。
直到傅盛年与简瑶结婚,他才开始真正对她有了想法。
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事到如今,她还想着挽回傅盛年,她的所作所为,彻底把他的心伤透了。
他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开,但又舍不得。
可笑的是,他都不确定自己放不下的,究竟是这些年的痴妄,还是她这个人。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你身上臭死了。”
他黑着脸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好水,又走出来。
把她绑在床头的手解开,他伸手一指浴室的方向,“滚进去洗干净。”
摆脱了束缚,她第一反应是跑,只是没跑两步就被罗西抓了回来。
他把她推进浴室,‘砰’的一下摔上门。
浴室的门是块磨砂玻璃,可以看到罗西的身影,他就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她气得咬牙。
这个恶心的男人简直像块臭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她气呼呼地脱了衣服,泡进浴缸里。
把一身的酒臭洗干净,涂抹了香喷喷的香体乳,她披了件浴袍在身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罗西跟在她身后,见她从衣柜里找了身居家服换上,他走过去,把她拉到床边,拿起绳子,又将她的双手绑到床头。
“如果我说我不跑了,你能把绳子解开吗?”
她故作柔弱。
他神情冷漠,“我不相信你。”
“罗西哥哥,我胃很痛,昨天晚上简瑶让保镖灌我酒,灌了足足四瓶,我吐血了,我真的很不舒服,你忍心这么对我?”
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她知道罗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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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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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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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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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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