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年,你不要欺负诗诗,她都不记得你和简瑶,最近一直在陪韩觅,你不要出了什么事就怪到她的头上。”
傅盛年双颊绷着,眸光冷厉,“你真觉得她失忆了?瑶瑶被绑架了,是她干的。”
“你说是她绑的,证据呢?”
傅盛年确实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是简诗干的。
警方在沟里找到的那辆蓝色宝马车,驾驶位上的安全带是被刀子强行割开的,简瑶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他找不到人,实在按捺不住了。
“告诉我,她在哪?”
他手上力道加重,掐得简诗下巴都红了。
简诗眼泪直流,“我真的不知道。”
“你住在瑶瑶对面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清楚?把瑶瑶绑走的人是吴俊,他是受你指使,我没冤枉你吧?”
傅盛年非常肯定简瑶现在在吴俊的手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你把我掐的好疼。”
“疼?呵!我恨不得掐死你。”
傅盛年松了手,示意保镖动手。
一名保镖上前,用力掐住简诗的脖子,力道之重,简诗的脸马上憋得一阵青紫。
眼看着她喘不上气,眼睛一下一下地往上翻,快要窒息,罗西急得大叫起来,“傅盛年,简瑶被绑架你就去找警察,你找诗诗的麻烦算什么,她真的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你现在的做法属于人身伤害。”
“你跟我提伤害?”
傅盛年恼怒不已,“如果不是瑶瑶的骨髓,她能活到现在?你别忘了,瑶瑶是她的救命恩人,救了她不是一次,是两次,可她只想置瑶瑶于死地。”
“你不要血口喷人,诗诗说了她不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罗西,我没想到你这么蠢,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傅盛年不想再跟他争执,冷眼看向简诗。
在她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示意保镖停手。
保镖立刻放开简诗,退到一旁。
简诗大口喘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还装?”
“我真的不知道简瑶在哪里。”
“你不说?没关系,我拿你没办法,但我可以好好照顾一下你在精神病院的妈。”
简诗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急眼。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精神病人在精神病院当然是要接受治疗,电疗什么的肯定不能少,除此之外,我还会额外再照顾她一下。”
“你……”
“她现在只能在那里受着,毕竟她不能离开那里,一旦出来,她就得去坐牢。”
“傅盛年,你王八蛋!”
“急了?”
傅盛年勾起唇角,笑容冷冽,“我保证让你妈生不如死。”
简诗双眼瞪得通红,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她拼了命地挣扎,反被两名保镖按在地上。
“你画画是用右手吧?”
傅盛年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神冷得仿佛快要射出冰刀。
她浑身一颤,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以为傅盛年要废了她的手,可男人话说完,便带着几名保镖离开了。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罗西冲过来,将她紧紧护到怀里温柔安抚:“别怕,没事了。”
她嘴上说不怕,心里快恨死罗西这个没用的东西了。
若不是她还有用得着罗西的地方,她早就一脚把这个恶心的男人踹了。
“你放心,精神病院那边我会去打点一下,不会让你妈受罪的。”
她点头,可一想到傅盛年的警告,心里还是有点慌。
当天中午,罗西为了哄她开心,做了顿丰盛的午餐给她,她装作高兴,陪着罗西吃了饭,催促他外出去银行办她交代的事,她一直等着罗西回来,当晚确定钱到账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开着车返回金顶别墅区。
然而她的车在半路被人劫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冲过来,对着她的车打砸不说,还把她从车里拽下来,拖进一条无人的深巷。
她被一阵拳打脚踢,痛到哀嚎,右手被人用棍子生生打断,疼得失去意识。
等她醒来,她已经在医院,右手打着厚重的石膏,守在病床边的人是罗西。
“我的手……”
罗西忙把她抱住,“好好养,可以养好的。”
她咬着牙,快气疯了。
是傅盛年干的。
那些蒙面人肯定是傅盛年安排的。
但她没有证据。
即便是报了警又如何?
那些人蒙着脸,车子被劫的路段或许有摄像头拍到她的车被砸,她被人拖下车,可她被打,是在无人的巷子里。
那么破败的巷子,不可能有摄像头。
看着肿成猪蹄的右手,她忍不住落泪。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以后都画不了画,她疯了一样,嘶哑着嗓子哭叫起来。
罗西只能紧紧抱住她,不停的安抚。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傅盛年捧着一束白菊进来,男人面无表情,径直走到她面前,把白菊扔在她床上。
“送你的。”
她看着那束白菊,火冒三丈。
“这是悼念死人送的花。”
傅盛年挑眉,露出一丝极轻浅的笑,“是吗?”
“你故意的,是你让人打断我的手。”
“说话要讲证据,不要污蔑我。”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当初……”
她差点沉不住气,在罗西面前暴露自己没有失忆,她及时打住,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把脸埋到罗西怀里,颤抖着又哭起来。
罗西心都快碎了,忍不住起身,扯住傅盛年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怒声吼道:“你干的好事。”
傅盛年冷笑,“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她不过是耍着你玩的。”
“你闭嘴。”
“罗西,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劝你,离简诗远一点,别最后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
他觉得简诗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一个人了,她阴狠毒辣,一次又一次想要简瑶的命,简瑶救过她,她对简瑶没有一点感激就算了,还处处和简瑶作对。琇書網
她连最起码的同理心都没有,哪里还算得上是一个人?
“如果瑶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她跟她妈一起给瑶瑶陪葬。”
话落,他甩开罗西的手,冷着脸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眼神阴翳地看向病床上的简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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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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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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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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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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