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向你透露我每天的行程,这件事她已经老实交待,你给简瑶送的匕首包装也找到了,上面或许能找到你或你母亲的指纹,另外……”傅盛年从大衣兜里取出录音笔,冷冷地看着简诗说:“昨天晚上的对话,我录下来了。”
简诗眼眸瞪大,整个人都傻了。
傅盛年脸色沉了沉,在简瑶身边坐下来,他搂住简瑶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简瑶整个人都有点懵。
原来傅盛年一直在忙着找证据,为她洗脱罪名?
虽然她不知道傅盛年录的音内容是什么,但看着简诗那张受到刺激无比震惊的脸,她知道,傅盛年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
他……又救了她一次。
“简诗小姐,你利用从林秘书那里掌握到的傅总的行程,事发当天知道傅总早早订好餐厅,晚上要带傅太太去吃饭,所以你大概中午的时候就把凶器包装成礼物的样子送到傅太太的休息室,晚上佯装在餐厅偶遇,演了一出好戏,不仅自己拿刀捅伤自己,还把罪名栽脏到傅太太头上。”田野一字一句把简诗的行为说了出来,然后播放昨晚傅盛年在病房里录下来的录音。
听完录音,简瑶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傅盛年,男人恰好也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男人的眉眼里噙着宠溺和浅笑,完全不像昨天在书房里那般暴躁。
傅盛年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口上,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有我在,你不会去坐牢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她的眼睛一下子热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交给警方,都是有利的证据,你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简小姐,你的行为已经够判刑了。”田野冷冰冰地说。
简诗浑身颤抖,脸上没了一点血色,孟美竹将她抱得更紧,死死护着。
“简小姐,如果你主动销案,傅总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但没有下次。”田野看了一眼傅盛年,把傅盛年的意思明确转达。
简诗本还苍白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笑,一抹得意的笑,她看向简瑶,仿佛在说,你看,年哥哥还是不忍伤害我,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把我送去坐牢。
看着她那双流露出笑意的眼睛,简瑶的心倏地一沉。
她抽回搂在傅盛年腰上的手,从男人怀里挣脱。
“你要放过她?”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都是抖的。
简诗设计她,要送她进监狱,傅盛年就这么帮她讨回公道?
她冷了脸,起身拎上包包往外走。
傅盛年跟了出去。
她在走廊上被他拉住,一把拽到怀里边,腰身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脸颊贴在他胸口上,上身完全动不了。
“我保证,她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傅盛年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觉得可笑至极。
“你保证?你凭什么帮诗诗保证?你对她这么仁慈,是不忍心把她送进监狱让她吃苦吧,你还爱她?那我算什么?”
简瑶一字一句地质问着。
傅盛年收集证据救她,她才感觉到了他那么一点点的在意,现在情况来了个大反转,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惊雷从头劈到了脚,全身都麻了。
她想起录音里傅盛年那句——你放过她,我放过你。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简诗在陷害她,但他没打算追究简诗的责任。
到底他还是对简诗余情未了,不忍心对简诗下手。
她仿佛置身于冰窟,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放开我。”
她咬着牙,恨恨地说:“既然你这么爱诗诗,那么舍不得她去坐牢,那你娶她就好了,为什么还死咬着不跟我离婚?”
她上辈子大概是欠了傅盛年的,这辈子才受到这样的折磨。
心口一下下地闷痛,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让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又急又气又恨,被傅盛年紧紧抱在怀里挣不脱,她就咬住他肩膀,狠狠地咬,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
“行了,跟我回去,后面的事情田野会处理。”
她不肯松口。
傅盛年感觉到肩膀处有些痛,而咬着她的人还在不断地用力。
若不是大衣的质地和厚度,肩膀上的肉大概要被她咬烂一块。
“你现在很不冷静。”他沉声说。
简瑶在心里冷笑。
她是不冷静,她恨傅盛年对简诗太仁慈,简诗能玩这么一出陷害她,有一次就会有二次。
孟美竹敢杀了她母亲,就不会留着她,早晚都会对她出手的。
傅盛年一时的心软,终究会害了她。
“还不松口?”男人声音又沉了几分。
她却咬得更狠,更用力。
傅盛年凝起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一手刀敲在她脖子处。
她的视线一下子模糊,身子软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
等她醒来,她人已经躺在房间的大床上。
傅盛年坐在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混蛋。”她意识回笼,开口就骂。
傅盛年眼神冷下去,“我混蛋?你就这么想送诗诗去坐牢?”
她冷笑一声,“不应该吗?”
“她是你妹妹。”
“妹妹?”
是啊,诗诗是她妹妹,可这个妹妹要送她进监狱,这个妹妹的母亲杀了她的母亲,如今这个妹妹已经不再念及她们之间的旧情了,她还需要再忍让吗?
“经过这一次,诗诗会意识到错,她本来就是个好姑娘,是我之前拒绝离婚刺激了她,她才这么不理智,你……”
“傅盛年。”她气得一跟头坐起来,抓起枕头往傅盛年身上打,“既然诗诗在你眼里千好万好,那我们离婚,我给她腾位置。”
傅盛年伸手把枕头挡开,夺下,扔在一旁,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压着火气:“你给我冷静一点。”
她挣开他下了床,气冲冲地跑进衣帽间里,从柜子上方拿下来一个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往里丢。
傅盛年站在门边看着她,认为她这是在胡闹。
“我说过,不会离,你别闹了。”
“我没闹,我现在就走。”
胡乱收了衣服塞在行李箱中,她拉起箱子往外走。
傅盛年抓住她的手腕,“你能不能消停点?”m.xiumb.com
“放手。”
“简瑶,你诚心要气死我?”
她甩开他的手,“傅盛年,我们结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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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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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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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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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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