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店里,发现阿龙和叶子在喝酒,两人脸上通红,都喝了不少了。
叶子恍恍惚惚地伏在桌上,一只手抓着个酒瓶,嘴里还喃喃着没喝多,还能再喝的话。
她走过去,将叶子手里的瓶子拿开放到一边,无奈地看了阿龙一眼,“你怎么让她喝这么多?”
阿龙比叶子清醒很多,嘴角勾着笑,“她酒量不行,没喝几瓶。”
“我们该回去了,你帮我把她抱车上去。”
“好的,少夫人。”
阿龙起身,身形微微有些晃,他走到叶子旁边,弯腰将叶子抱起来。
童知画一边打电话叫代驾,一边跟着阿龙往外走。
她走到甲壳虫旁,拉开后座车门,看着阿龙将叶子抱进后座,唯恐阿龙一个不注意,把叶子的头磕了碰了,联系好代驾,她对阿龙说:“沈奕在前面的那家酒店。”
“少爷还在那里?”
“应该是。”
童知画把房间号告诉阿龙,阿龙并没有过去的意思,而是坐进车里,紧挨着叶子。
“那个……”童知画挠挠头,不知道阿龙这是要干什么,他应该去找沈奕才对,怎么还直接坐上车不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少夫人,我送你们回去。”
说话间,阿龙抬腕看了眼手表,“快十二点了,你们两个女人不太安全,再说你抱得动叶子吗?”
童知画摊了摊手,“抱不动。”
等代驾到了,童知画坐到副驾,任由阿龙坐在后座。
快到家的时候,她回头,发现叶子歪着脑袋,头靠在阿龙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叶子喝成这样,明天早上还能不能带她跑五千米了。
叶子要是睡懒觉,她是不是也可以顺便偷一下懒?
最近她每天都是五六点钟起床,晚上从拳馆回来,十点左右,洗个澡,收拾一下,躺到床上睡觉基本都十一点以后了。
她挺想偷个懒的。
甲壳虫开到院子里,童知画把代驾的钱付了,等阿龙把叶子从车里抱出来,她示意阿龙小点声,然后掏出钥匙跑去开门。
傅盛年和简瑶已经睡了,一楼大厅像往常一样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童知画轻手轻脚地带着阿龙进了叶子的房间,她按亮屋内的灯,见阿龙把叶子放在床上,还很细心地拉起被子给叶子盖上,她好奇地看着阿龙。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阿龙摸着后脑勺冲她憨憨一笑,“少夫人,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要不要帮你叫辆车?”
“不用,我想散散步,清醒一下头脑。”
注意到阿龙整张脸都是红的,比在烧烤店的时候还要红,童知画心里更好奇了。
看了眼熟睡的叶子,她带着阿龙退出房间,把人送下楼,小声问道:“阿龙,你是不是喜欢叶子啊?”
阿龙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又马上止住,一本正经地说:“少夫人,你刚刚说什么?”
“……”
这是借着酒劲在跟她装傻吗?
“我走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阿龙迈着大步出了门。
童知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没回楼上的卧室,而是去了叶子的房间,拿了条湿毛巾,帮叶子擦了擦脸。
“叶子姐姐,好像有人很喜欢你哦。”
她笑呵呵地说,也不管叶子能不能听到。
叶子睡得很死,她直觉叶子明天爬不起来,干脆把手伸向床头柜,把叶子订在凌晨五点钟的闹钟关掉了。
明天可以偷个懒,睡个好觉了。
她溜回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只是睡了还没几个小时,她就感觉有人在用手戳她的脸。
“醒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叶子一身运动装站在床前,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无异。
“几点了还睡?”
“啊?”
她揉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爬了起来,“你怎么醒这么早?”
“你以为关了我的闹钟,我就醒不过来了吗?”
“……”
“起来,训练。”
“……”
这女人,好凶!
她掀开被子,一溜烟跑进卫生间里,快速刷牙洗脸,换上运动服以后,她跟着叶子下楼,到厨房灌了杯水喝,一边伸着胳膊腿,一边跟着叶子往外走。
“今天跑五千米,没忘吧?”
她很小声地嗯了声,小跑着出了门。
发现院子里停着辆自行车,她看向叶子,“该不会是我跑着,你骑车?”
“是的。”
“……”
平时叶子都是跟着她一起跑的。
看来昨晚那顿酒,还是把叶子喝难受了。
“行吧。”
对于一个身体‘抱恙’的人,她就不要求叶子陪着她一起跑了。
她做了一下简单的拉伸,跑起来了。
叶子骑上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
简瑶早上起来就开始张罗,今天中午要来很多客人,傅盛年看着她一大早进出厨房好几次,有些头痛。
“对了,让陈警官中午过来一趟。”简瑶从厨房里探出头,冲傅盛年喊了声。
傅盛年坐在沙发里看着早报,听到她的声音,忙应了声:“好的,老婆大人。”
交代完了事情,简瑶回主卧室,把小艾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刚下楼就看到叶子扛着童知画进门。
她匆匆迎上去,神情紧张:“不是去跑步了吗?怎么把人扛回来了?知画伤着了吗?”
童知画已经是累瘫的状态,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她跑回来的时候直接就躺在院子里,一动都不想动了。
叶子解释道:“五千米对画画……不是,是知画小姐来说,强度有点大。”
“你怎么让她一下子跑五千米,你不知道她身体刚好一点吗?”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快把她带房间去。”
叶子点了下头,大步上楼。
简瑶跟在后面忧心忡忡的。
不知道知画累成这样还能不能去医院上班,若是去不了请假在家,那中午其他人来了,他们的谈话被知画听到怎么办?
“叶子,帮我请个假。”
童知画挂在叶子肩膀上,脑袋都没抬一下,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我累死了,今天去不了医院,上不了班。”
听到这话,简瑶心头重重一沉,慌得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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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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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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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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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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