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等金虹喊叫,她已经捂住金虹的嘴,用身体将人压住,脸颊凑上去,恶狠狠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你们唐家不好?”
金虹瞪着眼睛,肩膀上疼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伤口处有股温热流出来。
“我对你忠心耿耿,对霄大哥一心一意,为了他,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你要安排人搞脏我,为什么?”
洛九情绪异常激动,可她还有理智,她不能惊动到其他人,只得压低声音。
她的声音近乎低吼,带着满满的恶意和恼怒,听得金虹身体都在跟着发抖。
为了得到答案,洛九不得不把金虹放开,但她不忘警告:“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喊,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金虹点了点头,攸关性命的时候,她不敢反抗。
洛九将刀抵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
突然亮起的光,刺得她眼睛眯起来。
看清楚洛九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她惊慌地问:“你疯了吗?”
“那三个人是你雇的吧,我看到他们了。”
金虹自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你在哪里见到他们?”
“当然是在你妈的老家,你猜怎么着,他们被警察抓了,简瑶也被救走了,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市里,下一步就是去抓你儿子。”
金虹心里慌了下,“你说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派那三个男人搞脏我。”
“你先把刀拿开。”
“休想。”
“……”
洛九等的不耐烦,握着刀的手用了些力,将金虹的脖子都割破了。
感觉到痛,金虹再不敢隐瞒什么,老实交代,“你喜欢我儿子,我是知道的,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大多见不得光,我不想你手里捏着他的把柄,只能想办法制控你。”
“所以你就找人搞脏我,还拍了视频?”
“没错,那些视频都在我手上,你敢乱来,我就把视频发出去,让你火一把。”
洛九冷笑起来,笑得眼尾通红,“这些年来我对你的衷心,你一点都看不到吗?”
“你在简瑶身边待过,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被她收买。”
“又是简瑶!”
她咬牙喝斥一声:“如果我被她收买,就不会帮你儿子做那么多脏事了。”
“我知道,可当时我太担心,不想法控制住你,我心里不安,万一你哪天被我儿子伤了,反咬一口……”
洛九气的不想再听下去,挥起一拳砸在金虹脸上。
“视频在哪?”
金虹嘴巴紧紧闭着,不肯说。
“你以为你手里捏着视频,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能怎么样?”
被打了一拳,金虹火气也上来了。
长这么大,她可没受过这罪,更没被人这样恐吓过。
“弄死你,那些视频就永远见不了光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洛九彻底豁出去了,手上猛地用力,在金虹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一刀。
金虹只觉喉间一痛,痛到喘不上气来,张着嘴用力呼吸也无济于事。
洛九将刀子上的指纹擦掉,随手扔在地上,没去看床上的人,起身把台灯关掉,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金虹的喉咙被割破,喊不出声。
那一刀很重且非常致命,她鼓圆了眼睛,难受地挣扎了一会就咽了气。
洛九站在门外,听不到里面的人再发出任何声响,这才轻轻把房门带上,然后进入金虹办公的书房,翻找那三个男人录下来的视频。
金虹的电脑设有密码,打不开,她干脆把整台笔记本电脑都带在身上,又翻了翻书柜和桌子的抽屉,没找到什么。
她不敢在这里多停留,毕竟她杀了人了,要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带着金虹的电脑匆匆逃离。
另一边,傅盛年的车开进了傅家的院子。
车刚停稳,屋里就有人跑出来。
童知画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沈奕和权管家。
简瑶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睡着,傅盛年不想吵醒她,下了车,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副驾驶抱出来。
难得心里安稳踏实了,简瑶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童知画冲上前,还没开口说话,傅盛年抢在她前头低声道:“别吵她。”
童知画捂了下嘴,冲他嘿嘿一笑。
他也笑了笑,抱着简瑶进了屋。
童知画刚要跟进去,手腕被沈奕握住。
她回头,诧异地看着沈奕,“干嘛?”
“简瑶没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很晚了,你回去吧。”
“我有话想问你。”
童知画往回抽了下手,沈奕握得太紧,抽不动。
“什么话?”
“你为什么还没做骨髓移植?”
“关你什么事。”
“据我所知,你和庄严私下没有来往。”
“这也不关你的事。”
“知画……”
“你该回去了,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童知画摇了摇头,移开视线不看他。
“为什么没接受庄严的骨髓?”
“接受了,只是还没定好手术的时间。”童知画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因为简瑶吗?”
她轻点了下头,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表嫂平安回来了,我很快就会做骨髓移植,沈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再关注我的事,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说这话时,童知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是冷的。
沈奕整个人都麻了,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童知画抛弃他是因为庄严,觉得童知画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说不定是他父亲逼她离开的。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童知画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意,对他的态度也平淡至极,她不叫他沈大哥了,改口叫他沈先生。
这称呼在他听来实在是生分。
“或许是我活该吧。”
他苦笑着说。
童知画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转过脸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我以前是个花花公子,虽然不曾强迫过别人跟我怎么样,但我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
他动过两次心,两次都是无疾而终。
比起顾湘的离开,童知画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的心疼得更尖锐。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一个人真心爱过,被抛弃时心有多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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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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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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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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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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