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岁以长生高手之威,引来雷霆天罚,甩开公孙长老,杀到叶北玄面前。
当时。
赵多益挺身而出,悍不畏死,横枪阻挡曹千岁,却被曹千岁打断了胳膊,臂骨断裂。
因为此事。
叶北玄对赵多益的态度,跟以前已经有所不同,对此人多了几分敬意。
但也只是敬意而已。
敬而远之!
让叶北玄牢记在心的,不只是赵多益舍生忘死的情义;还有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以及一言不合就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
“君侯有礼了。”
赵多益面带笑意,迎着叶北玄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拱手行礼。
不过。
拱手的动作非常僵硬。
这是伤还没好。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哪怕前朝皇族底蕴非凡,诸如青霜丹之类的疗伤灵丹,也是说送就送,但断骨之伤,却不是三五天就能痊愈。
断骨之痛,撕心裂肺。
若是换做寻常人,哪怕再如何不怕疼痛,也不会抬起一条断臂,对人拱手行礼。
赵多益却若无其事。
在神策武府送别叶北玄的时候,赵多益的手臂刚被打断,尚且跟没事一样,跟叶北玄谈笑风生,嘴里说着让人招架不住的虎狼之词,何况现在?
早在少年时期,赵多益就一直在沸血猎场修行,以诛杀邪祟来修炼武道。
在战场浴血,只算寻常事。
算不得什么。
叶北玄只得回礼道:“将军不必多礼。既然身上有伤,那就应该留在家中,安心疗养。”
赵多益眨眨眼,意味深长的问道:“君侯这是在‘关爱’本将军吗?”
叶北玄听得眉头一皱。
关爱?
这个词本身就有问题。
正经人谁会这么遣词用句?
唯独这赵多益,一开口就别具一格,居然不说“关心”,而用了“关爱”二字。
尤其是。
风晴雪就在叶北玄身边。
赵多益此举,何其肆无忌惮!
若是寻常女人,看到赵多益这种长得倾国倾城女子,当面撩拨自家夫君,多半会当场打翻醋坛子,大闹一场。
风晴雪却面色如常,只是站在叶北玄身边,轻轻抬起手,替叶北玄扫去身上的残雪,整了整略显皱褶的衣袍。
“夫君。”
风晴雪语气温婉,轻声说道:“赵将军一来就说要喝酒,我拦不住,只得将府中窖藏的烈酒拿出来待客,只是担心,酒喝多了,会影响赵将军的伤势。”
赵多益眼神一僵,本以为风晴雪会生气,没想到风晴雪却如此平静,居然还担心她喝酒影响伤势。
这跟赵多益料想中的截然不同。
恰在此时。
叶北玄朝风晴雪说道:“赵将军早已修炼至如龙境,气壮如牛,不碍事。”
赵多益眼神一僵。
再怎么豪气冲天的女子,在被别人夸赞自己壮得像头牛的时候,都高兴不起来。
门外。
叶北玄将悬在门楣上的长剑摘下,交到风晴雪手中,说道:“按照将门的规矩,凯旋归来以后,要祭祀列祖列宗,但今日却不必。我在凛冬城天坛,已经祭祀了一次。”
风晴雪稍一沉吟,问道:“夫君身上的血腥味,就是因此而来吗?”
叶北玄点点头。
风晴雪道:“那些乱臣贼子伏诛之后,还能用来祭祀我叶家列祖列宗,也算是死得其所。”
叶北玄问道:“晴雪在栖霞林的时候,曾说要在升龙阁里,闭关修行一段时日。这才过了十来天,怎么就回来了?”
风晴雪道:“我回升龙阁之时,修为距离如龙境已经不远,如今修炼到了如龙境,自然不必再继续闭关。恰好,家中有事,我岂能不回来。”
门中。
赵多益听到这话,禁不住眼神一凝。
两个月前。
风晴雪曾经在地下城的岩浆地脉旁边,和赵多益打了一场。
赵多益输了半招。
当时。
赵多益还以为,风晴雪跟她一样,都是如龙境的修为。
直到此时。
赵多益听到这话,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
当时的风晴雪,居然只有武道第八境,灵海境的修为,却胜了本将军半招!
这就是天之骄女吗?
果然非比寻常!
赵多益一念至此,胸中战意如火,斗志如潮,立时抬起酒坛,咕噜噜喝了几大口酒,暂且将满腔战意压了下去,只剩斗志依旧汹涌澎湃。
叶北玄和风晴雪已是携手走进府门,来到赵多益所在的中庭。
赵多益忽而问道:“君侯就不问问,本将军为何要来北境侯府?”
叶北玄停下脚步,淡然说道:“这北境侯府,随时欢迎将军来做客,何须询问将军的来意?”
赵多益却道:“本将军跟君侯已经是生死之交,君侯信得过本将军,对本将军的来意懒得多问,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君侯的夫人,却未必不想问一问。”
赵多益一言至此,似笑非笑的看着风晴雪,等她回答。
“不想。”
风晴雪摇摇头,语气淡然道:“将军肯在曹千岁面前,为我夫君挺身而出,这番情义,我北境侯府牢记在心。将军肯来北境做客,已是让府中蓬荜生辉,至于来意,何需多问。”
赵多益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烈酒,以一种颇为浮夸的语气,唏嘘感叹道:“夫人心思之通透,世所罕见,在本将军目前见过的女子当中,可以位列前三……”
前三?
另外两个是谁?
风晴雪没有多问。
这种事。
风晴雪素来兴趣不大。
除了武道,以及叶北玄,风晴雪对其他的事,兴趣都不大。
哪怕赵多益的表情再如何丰富,风晴雪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然,平和当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即便赵多益这样的人,在风晴雪面前,也觉得有些拘束和不自在。
唯独在叶北玄面前,风晴雪才会展现出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婉。
**********
北境侯府很大,犹如城郭,虽比不得陈太阿的太子府那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但殿宇楼台水榭轩阁,样样都不缺。
唯有明月轩,最适合待客。
叶北玄只等赵多益落座,就挥手让守在四周的府中之人退下,随即偕同风晴雪,坐在主位,这才朝赵多益说道:“将军若是想说一说来意,现在可以讲了。”
这赵多益,本是前朝皇族之人。
在如今的大离皇朝里,赵多益和陈太阿等人,都是前朝余孽,乱臣贼子。
不可泄露身份。
若是走漏了风声,离都那个老皇帝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前朝余孽揪出来,斩尽杀绝。
正因如此。
叶北玄才让府中之人退下。
谁知有没有狗皇帝派来的探子?
昨夜。
府中就有不少探子想要去凛冬城通风报信。
要不是聂神秀帮忙,出手截杀探子,只怕消息早已败露,后来在天坛斩杀乱臣贼子之事,就不会这么顺利。
赵多益道:“本将军来北境,首先是奉了太子之令。”
“君侯去借玄兽坐骑的时候,太子就看出君侯归心似箭,而且眉宇之间,暗藏着忧虑之色。于是,太子就派遣人去神策武府打听消息,得知有高手潜入冰原,正在破坏笼罩深渊的古阵……”
“此事非比寻常,一旦古阵被破坏,导致邪祟横空而出,受灾的可不只是北境之人,等到邪祟将北境杀戮一空,接下来就会席卷天下,生灵涂炭!”
“殿下心急如焚,让我立即来北境,助君侯一臂之力。”
赵多益提及寒潮天灾,语气肃然,目光凝重。
叶北玄道:“将军身受重伤,太子应该另外派高手来帮忙,而不是让将军带着一身伤势而来。”
赵多益瞅着受伤的手臂,满不在乎的说道:“本将军只有一只手能用,岂不正好是一臂之力?”
“其二。”
“北境有难,本将军要是理都不理,那就算不得是君侯的生死之交。如此一来,本将军这条手臂,岂不是白断了?”
“其三。”
“本将军也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去会一会那些来历不明的武圣,以此来磨砺自身的武道。”
“离州虽大,但武道传承就那么些。本将军平日里跟人切磋,也只能找太子身边那些武圣,却不敢去挑战其他的武圣,就是担心被人看出本将军的武道传承,从而怀疑到二百年前的皇族,惹祸上身。”
赵多益大度得很,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半点遮遮掩掩。
不多时。
佟管事带人将酒菜送到明月轩。
酒过三巡。
杨开帆姗姗来迟,身前被剑锋割开的衣服,已经被针线缝好,只是还留有一个淡淡的针线痕迹。
少女直接坐在叶北玄身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眸微眯,视线从赵多益身上扫过,却不多问。
早在来到明月轩之前,少女就找到佟管事,询问赵多益的来历。
佟管事虽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这老仆自己都不太清楚,能回答的也不多。
而今。
杨开帆正在跟赵多益同桌饮酒,却一句话都不说。
在外人面前。
叶北玄这个“二弟”素来寡言少语。
不过。
赵多益却没有少言寡语的习性。
“君侯身边的女子,个个都是非比寻常,这容貌气质,简直是我见犹怜。”
赵多益端着酒杯,朝杨开帆说道:“咱们喝一杯?”
杨开帆眼眸微眯,理都不理。
“有趣。”
赵多益嘀咕一声,直接提起酒坛,咕噜噜的灌了一大口。
叶北玄顺势将杨开帆和赵多益各自介绍了一番,只是在提起杨开帆之时,依旧在叫她“二弟”。
少女微微蹙眉,依旧不言不语。
风晴雪对这少女的态度,比起对赵多益的态度要热情了些,轻声问道:“我和夫君拜堂成亲那天,妹妹为何没来?”
杨开帆道:“我爹不让。”
风晴雪笑问道:“为何?”
杨开帆漫不经心的说道:“军务在身,没有时间。”
风晴雪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而今见这个被自己夫君叫做“二弟”的少女,似乎另有心事,闷闷不乐,不太想开口,于是也就不再多问。
赵多益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少女问道:“杨开帆?这压根就是个男人的名字,怎么会用在你身上?”
杨开帆听而不闻,眼神都没抬。
“难道……”
赵多益沉吟一声,紧接着又说:“难道,是因为重男轻女,太想要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才给你取了个这么奇葩的名字吗?”
哼!
杨开帆对此嗤之以鼻。
赵多益却道:“生气了吗?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啊。我们赵家,女儿生的太多,等到我出生的时候,连名字都难得给我想了。”
“只因,有人随口说了一句‘女儿也行,多多益善’,家里人就根据这句话,给我取名为赵多益。”
“你家是不是想把你当男孩子养,才会给你取名为杨开帆?”
赵多益语气坦诚,目光里洋溢着一种‘同病相怜’的认同感。
杨开帆终于肯开口,昂着下巴,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傲然,撇嘴道:“我们不一样。”
赵多益不信道:“你肯定在骗我。”
杨开帆不再理会。
叶北玄随意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就跟暂且离席。
府中还有一些事情,还得安排一番。
诸如去跟聂神秀道别。
昨夜若非有聂神秀出手,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这个人情,不能视而不见。
再者。
去了冰原以后,若是北境发生什么事情,有聂神秀坐镇北境侯府,堂堂武圣高手,足以镇压一方安宁。
叶北玄刚走,赵多益就瞅着杨开帆身前的衣襟,盯着缝补过的那道痕迹,道:“你身前残存着君侯的剑气。”
杨开帆眼眸微眯,没有开口。
赵多益却说道:“本将军有一事相求。”
杨开帆眼神一抬。
赵多益却说道:“可不可以教一教我,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勾引到叶北玄?”Χiυmъ.cοΜ
嘁!
杨开帆嗤之以鼻,对此不屑一顾。
赵多益笑道:“君侯虽然管你叫二弟,但你们之间,肯定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若非如此,他就不会直接朝你胸口出剑,还一剑切开了你的衣服。”
“你身上衣服本来就很单薄,切开这道口子之后,该看的,不该看的,就都被他看了。”
“此事……”
“本将军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回味无穷,足以下酒!”
赵多益一言至此,将酒坛举到嘴边,畅快淋漓的闷了一大口。
“住口!”
杨开帆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拔刀出鞘,抓着用那柄满是奇异虎纹的断刀,指着赵多益咽喉,暴喝道:“若再胡言乱语,一刀斩了你!”
赵多益浑然不惧,转身看向风晴雪,道:“夫人的武道实力,不在本将军之下,理当早就认出了君侯的剑气。”
风晴雪淡然道:“那又如何。”
赵多益笑问道:“夫人就不想问问?”
风晴雪道:“你在我面前,三番几次,说要我夫君脱掉你的衣服,将你吊起来打……这些事,我可曾过问?”
赵多益听得哑然失笑,但也不再多说,只觉得在风晴雪身边,有些拘束,洒脱不起来,于是就咕噜噜大口喝酒,然后再找机会跟杨开帆说话。
可惜。
叶北玄这“二弟”,也不怎么理人。
赵多益只得咕噜噜喝着酒。
如龙境高手,体质极为强横,千杯不倒。
即使再烈的酒,只要不往酒里面下药,赵多益喝得再多也不会醉。
不是酒瘾大。
只是喜欢喝。
赵多益很喜欢烈酒入喉的时候,那种犹如刀锋带着烈焰,一同划过的那种爽快之感。
痛快!
赵多益咕噜噜的往嘴里灌酒,不再借机生事,说什么虎狼之词。
明月轩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杨开帆主动朝风晴雪敬了一杯。
风晴雪道:“二弟可是有话要说?”
杨开帆听到二弟这个称呼,眼眸微眯,说道:“我曾听闻,你修炼的武道,是升龙阁传承当中,最为玄奥的至诚武道?”
风晴雪点点头。
杨开帆又问道:“言出必行么?”
风晴雪还是点头。
杨开帆道:“我曾答应兄长,要保护他的安危。而今,兄长要去冰原,直面武圣,此去危机重重……我若不去保护兄长,岂不是言而无信。”
风晴雪却道:“此事我说了不算,夫君才是一家之主,”
哼!
杨开帆轻哼一声,连敬出来的酒都不喝了,随手将酒杯往桌上一摆,随即转身离去,连告别的话,都不说一句。
半个时辰后。
叶北玄骑着玄兽鸿雁,飞出北境侯府,一路往北而去,风晴雪则骑着金雕,位于叶北玄右侧,并肩飞驰。
赵多益则骑着她那只金身鸿雁,飞在叶北玄的左侧。
杨开帆本想跟上,可惜叶北玄不让。
*********
此去冰原,路途数千里,越是往北,就越是荒凉。
刚飞离北境侯府数百里的时候,地面尚且可以看到被白雪覆盖的针叶林,再飞跃数百里,就没有了林海雪原,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若是夏季来到冰原,在靠近北境侯府的位置,可以看到苔藓。
现在是冬季。
飞雪笼罩天空,放眼望去,除了霜雪再无其他的颜色,天地间一片纯白。
若非叶北玄身上带着罗盘,可以指明方位,只怕早已在无边无际的风雪里迷失方向。
北境的冬夜,本来就来的很早。
至于冰原,则是极夜。
越是往北,凛冬的夜色就越是漫长。
要是到了极北之地,长夜甚至可以延续半年之久,名为“极夜”。
长夜虽然枯燥无聊,却有一种其他地方见不到的奇异景象。
极光!
绚烂夺目的光芒,犹如绸缎一样,在天空漫卷,美轮美奂。
至于冰原在何处……
叶北玄早已在丞相府里,问清了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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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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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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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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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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