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壮观的万象殿,我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一切将如我所愿!
步入万象殿,亦瑶发现,虽然宫殿一如往常般并无二致,但是在殿前侍立的宫女和内监却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忽然,一个不祥之兆冥冥中涌上心头,冷亦瑶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不会是承曦出了什么事吧?
当下里不动声色地传来一个正在谈论的宫女,稍稍一问,事情就有了水落石出!
承曦――果然是出事了!
当冷亦瑶听到这个消息,曾经千回百转的寸寸柔肠都被撕扯成了七零八落的一团碎片。
难以言说的痛啊!
今日的万象殿与往常般似乎并无二致,但是细细看来,朝堂之上肃立两旁的大臣似乎比往常一般都站得笔直,而且时不时有人将视线偷偷地瞥一眼端坐在朝堂之上的那个身着黛紫袍服的年轻男子。
一束朦胧的晨曦投射在那个少年一向俊美不拘的颜面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脸一半沐浴在阳光下,显得俊美而温暖,另一半沉浸在阴郁的暗紫阴影中,显得令人不可捉摸;漆黑的发辫被三支沉淀有暗红流纹得玳瑁簪子松松绾上,有一顶雕刻精良的金冠束在其上,给他俊美的面容平添了些许威严之气。
“还有事要奏吗?”青年男子好听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半晌却无人回应。
欧阳承曦将手臂往朝案上一拍,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闻祖皇之时,每次上朝,群臣都争相踊跃上表,现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是天下真的就是太平吗?当今之世,难道真的就是无事可奏了吗?”
欧阳承曦的脸含了淡淡的笑意,但是在众人看来,一股冷意飒飒而来――他们知道,面前这位非比以往那个朝堂之君,有事若想瞒着他或是跟他耍什么花样怕是还未开口就已经漏了底!而现如今,他内廷出了那么大的事,搁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他居然泰然自若的依旧上朝听政,而且还一一指出政务的缺漏!这不能不令众人对这个看似俊逸实则铁血的少年所瞩目。
从人群后走出青州刺史:“殿下,臣有事启奏。”
欧阳承曦道:“讲。”
“臣等奉陛下旨意督造灵山皇陵,青州参事李静宣上书:始皇帝修长城,被孟姜哭倒;汉惠帝修城长安,不久驾崩;今又修皇陵,恐遭天谴此等大逆不道直言,臣已经他拘下,请殿下定夺。”
欧阳承曦微微一笑:“李静宣言语虽狂妄,但但念其体恤民情,有情可原;如若因此诛杀他,恐以后再无人敢谏。就赦免了他吧。”
丞相兰子骞上前道:“提起这个李静宣,老臣有事也要奏。”
“丞相请讲。”
“前几日殿下被皇上敕封东宫,替年事已高龙体有恙的陛下上朝听政,李静宣就心怀不满,多次在自家酒宴中口吐狂言,对殿下执政深表疑惑。”
欧阳承曦微微笑道:“本王执政,实非自己一厢情愿。父皇病重,作为皇子本王亦忧心忡忡,如今但能为父分忧为国明政,即使志陋才疏本王也决计要搏上一搏!像李静宣这样对本王政局疑惑的大有人在,而本王如今只需用行动来说服他们,而不是凭武力来镇压――武力只能用来对付自己的敌人,而他们都是大氏的臣民,君对于臣从来都是鱼水之情。有些看似反动的言论实则处处浸透着对他们帝国的一腔拳拳爱国之情,明君与昏君从来就只是在一念之差。”
大臣们颌首细细品味欧阳承曦的话,暗暗点头赞叹。
罢完朝,欧阳承曦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路来至武成殿,进了殿门下意识就往紫竹林里那座熟悉的朱阁看,脑海里刹那间浮现出午夜那一场令自己永世难忘的一幕……
昨夜,皇后兰若璃离开后,欧阳承曦闻听韩菲儿偷偷带来的一则密报,心中的烈焰顿时就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拖着病体踉踉跄跄来至侧殿羿阳王妃周芊月的住处,却蓦然发现因来的仓促,自己竟然连鞋子都忘了穿!
听到殿内一声声呻吟,欧阳承曦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就扑到妻子身旁给她抚慰,可是在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了。
“殿下,你不能进去!“
欧阳承曦勃然大怒:“夫人有难,本王还不能看她一眼吗?走开!”
“皇后娘娘吩咐――王妃难产,除了御医,不准任何人进去。”侍卫诺诺道。
皇后?她竟然在里面!
欧阳承曦一把将侍卫推开,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迎面看到的是一张太过熟悉的脸!
桃花一般的粉面上绽满了深秋的红艳,曾经明媚如阳光般的秋水剪了寒烟,面庞抽搐,嘴唇哆嗦,但疼痛至此,她见了自己的夫君却只是勉强挤出笑容,一声“痛”也不曾呼出来。
她就是自己的夫人,大周王最宠爱的公主――周芊月!
看到她,承曦鼻子一酸,就要扑上去。
“承曦――”
一声熟悉的呼唤使得欧阳承曦眼皮猛地一跳,脸上的肌肉也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循声望去,但见皇后兰若璃正朝自己走来,其实她方才就一直坐在一旁,只是自己一时焦急竟然把她给忘了!
“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承曦冷冷问道。
兰若璃故作镇定:“本宫的儿媳难产,我这个做婆婆的怎能坐视不理?”
欧阳承曦顾不得跟兰若璃纠缠,疾步来至周芊月榻前,当他看到周芊月那张饱含痛楚与疲惫的脸,他就知道是已经到了和她最后诀别的时候了!
突然,心似被一根钢鞭狠狠抽打,欧阳承曦急急问周芊月道:“竟然没有御医来看你吗?”
身后蓦地传来兰若璃冷冷的笑:“因王妃难产,情势危急,本宫特请高士看过,说王妃是白虎星下凡,恐要克夫……”
欧阳承曦一双星眸因熬夜和愤怒而充地血红,额头上青筋都暴突了起来,回身对侧立在旁的韩菲儿道:“速去请薛太医来为王妃接产!“
“薛太医?”兰若璃惊讶的声音有点刺耳:“殿下竟然要一个男人来为夫人接生?!”
“快去传!”欧阳承曦对韩菲儿喝道。
韩菲儿应声而下。
“其他人都退下!”欧阳承曦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容。
见室内只剩下承曦、芊月和自己,兰若璃望着天神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欧阳承曦,心里阵阵发毛,强作镇定就要离去。
“慢――”
兰若璃身后蓦然传来欧阳承曦不徐不疾好听的声音,兰若璃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但见那个俊美矫健的男子已经站立在了自己身后。
“阻拦御医为芊月接生的――是你,是吗?”
欧阳承曦一双星眸沉邃着不可见底的一倾碧波――看不透、猜不着。
兰若璃才不由自主答了一声“是”,忽觉得一股劲风疾面而来,心中怵然一惊,忙伸手去护颜面,但见那修长的手掌来到眼前,却也只是微微的颤抖,并没有真的打下去。
兰若璃抬头看时,见那个一向俊美沉静的少年只是望着她,嘴里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四目相对,兰若璃在欧阳承曦的眼底看到了一座压抑了许久的火山,那熊熊的火愈烧愈烈,就如同要把她完全销融掉!
兰若璃惊叫了一声,渐渐往后退缩。
朦胧中,只见面前那个高大挺拔的白衣少年一向如明月皎皎的面色泛上了胭脂的红晕;微扬的剑眉下一双烁烁生辉的亮眸如一把利剑般辉射出咄咄星辉;黑发垂肩,衬得白衣更胜雪,那柔软的衣衫微微打着褶,一波一波恰似微雨中的涟漪,泛了柔柔的波光,又一圈一圈晕了开来,随风如云雾般飘散……
刹那间,兰若璃眼前浮现出与这个少年交往的点点滴滴,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承曦……”她轻轻地呼唤。
“走!”欧阳承曦低低喝道:“我从来都不打女人,故此本王最后一次命令你快从我的面前消失!”
兰若璃浑身一颤,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捂了脸哽咽着跑了出去。
“承曦……”
是周芊月微弱的声音在呼唤。
欧阳承曦疾步来到周芊月榻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周芊月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被痛苦扭曲的美丽面容上一双明眸灼灼辉放出暖暖的爱意,她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夫君,用颤抖的手拂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微微笑道:“在芊月的心目中,夫君你可不是这般脆弱的啊?”
不只不觉间有一颗泪滚上了眼眶,欧阳承曦悄悄别过脸去,道:“让我为你倒一杯水……”
“不!不要离开我……我俩相处的时日是这么短暂,怕是以后……不多了……”周芊月痴痴地望着欧阳承曦道:“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啊……”
“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欧阳承曦面色涨得通红:“在本王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屈从这两个字!本王的力量足够强!本王不许你离开!”说到最后,言语竟然有些哽咽。
“人都有一死,芊月跟了欧阳承曦,这一辈子就已经无憾了……”
欧阳承曦一把把周芊月搂在怀里,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周芊月苍白的面容上泛着胭脂般的红晕,将头埋在欧阳承曦的怀里,轻轻道:“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吗?”
“怎么不记得?你那时一副假小子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一位高贵的公主。”承曦含泪笑了。
周芊月想笑可终于没能笑出来,咳了一声,道:“哼!你那时可是将我骗得够惨!先是冒充羿阳王最高级别的护卫萧野,又说自己是羿阳王先锋楚天煜,谁知最后竟然是……羿阳王欧阳承曦……孽缘!真是一场宿命里的纠缠!”
欧阳承曦叹息道:“你若今生遇不到欧阳承曦,现在或许还在自己国度里做骄傲的公主,可是……是我害了你!”
“不……不怪你,是我不好!本想嫁给你带给你快乐,却……给你增加痛苦!我也许就要脱离这个冷冷的宫殿去和最爱自己的父皇团聚了,可是你……我舍不得你啊……”周芊月一遍遍抚摸着欧阳承曦柔软的黑发,恋恋不舍道。
欧阳承曦眼睛湿润了。
忽然,周芊月将嘴凑近了欧阳承曦的耳朵,低低问:“芊月从来没有奢望在欧阳承曦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
欧阳承曦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她笑了,眼中的火花越来越弱,但是却似突然被什么击了一下,脸色突变,欧阳承曦就见她身子下面血水如泉一般涌了出来,其中有个白白的东西在动,他一伸手将他提了起来。
刹时,有个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在阴翳的小房。
“我们的孩子……”欧阳承曦将满是血污的男婴抱到周芊月面前,因为激动,他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周芊月饱受痛苦的面容绽放出一丝明媚的笑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极力想够到这个自己盼望已久的这个孩子……
但,手臂只伸到了半空中,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好冷啊,抱抱我……”
欧阳承曦将周芊月紧紧搂在怀里,一颗泪缓缓滑过他一向俊美坚毅的脸颊。
“承曦,亲我……”
这是她遗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深宫,一片寂静,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将阴翳的暗夜撕破……
……
欧阳承曦罢完朝来至周芊月居处,推开木门,一缕柔和的光线投入静寂的小房,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以往的记忆全都鲜活地浮上脑海……
……
“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气。”周芊月纯真的微笑似乎就在眼前。
“来了这里,为何不早点来见我?害你受了这许多苦?”周芊月痛惜的眼中似乎还凝着一颗珠露。
“父皇要是不同意你我婚事,我就和你……私逃。”周芊月明媚的眼睛中凝着一颗晶莹的珠露。
“不要……不怪你,是我不好,本想嫁给你给你快乐,却……给你增加痛苦,我也许就要脱离这个冷冷的宫殿去和最爱自己的父皇团聚了,可是我舍不得你啊……”周芊月一遍遍抚摸着欧阳承曦柔软的黑发,自语道。
……
恍惚间泪水已模糊了眼眶,欧阳承曦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巨大的棉花所堵塞,哭也哭不出来,以至于痛得浑身瑟瑟而抖。
他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虽没有真正爱过自己的妻,但患难与共的数日里他已经和她早就凝聚了不可分离的亲情!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
欧阳承曦朝那个停留着自己妻子的榻前走去,但是随着越走越近,他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
怎么?芊月躺着的床榻竟然是空着的?
欧阳承曦疑惑不解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但面前的床榻上依然空无一人!
朦胧的日光里,有个长长的黑影掠过飘渺的空间叠在了欧阳承曦迎风飘扬的黛紫袍服上。
他蓦然回首,但见离自己不远处逆光站着一个高高的黑衣人。
“承曦,我一直在这里等候你。”她说着脱掉了黑色的披纱,刹时一袭浅紫的裙衫映入欧阳承曦的眼帘。
这一袭紫色似初春冒出的第一支新芽,打破了冬的冰封,又似一轮红日划破了阴翳的长夜,抑或是一根悠悠琴弦吟唱着永不停息的高山曲……欧阳承曦沉甸甸湿漉漉的心中蓦然生出了许多欣喜。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做声,脚步匆匆,一路悄悄来到了寝宫。
因欧阳承曦不习惯寝宫有外人,故此,这里寂静一片。
“你怎么来了?”言辞中虽含有责备之意,但欧阳承曦眼中却抑制不住流淌出一股炽烈的火焰。
“知道出了事,忍不住来看看你。哦,我已经令人将你夫人入殓,就是为了怕你看到她难过,更怕那一下下将她钉入棺中的声音会使已经极度疲惫的你会崩溃掉――你现在需要休息。”冷亦瑶道。
欧阳承曦轻轻“哦”了一声,身子不由瘫软到面前的雕花墩上,将手臂环在冷亦瑶腰间,轻轻道:“谢谢你!在别人眼中欧阳承曦永远都是强悍和冷血的,而冷酷无情的他只有在你的面前才会感到自己也只是一具血肉之躯。”
冷亦瑶轻轻牵了方才还意气风发,此时却如一株沐浴在晨曦里一株白杨的少年的手,道:“你累了,可以选择休憩,但是你绝不能沉入梦里!因为,看似平静的万象殿处处隐藏了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他们已经布置好了圈套,等着你往里钻!”
“这――我早就看到了。”欧阳承曦疲惫的双眸倏地迸射出夺目的星辉:“立我为太子,看似充满了父皇对儿臣的满腔信任,可是也正由此,艰险才无处不在!梁王谋反才刚被压下,宫中一撮看不见的黑手已经在暗暗行动,他们先是逼知道内情的欧阳
自尽,或是直接将其杀死制造出自尽假象,而后又伪造出一幕风平浪静的样子,看我仿若无知,就躲在暗处偷偷地笑!”他眼中含着冷冷的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和如此高的智商和永远也无法满足的野心呢?”
冷亦瑶没有问,但已隐隐猜出他话中这个人是谁,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由道:“你要小心啊!”
欧阳承曦自顾道:“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闻风而动!这个隐藏了十六年的黑手先是杀了我的母亲,而后又害死我夫人……这两股势力也许只有一个源头,可我离真相越近,心里就越慌张……欧阳承曦心中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恐惧,只是……若是他们,我该如何处置?”
冷亦瑶紧紧靠在欧阳承曦身上,将他温暖的身子环在自己胸口上,于是她感到了两颗心同时的跳动,她说:“无论你多么绝望,多么累,你都要记得,我会永远在守候着你!也请你绝不要对我隐瞒什么,因为我们早就连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m.xiumb.com
“我知道!我知道!”欧阳承曦说着将冷亦瑶拥在了怀里:“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击得挎我,除非你――如果没有了你,我可是在这个世上一无所有了!”
冷亦瑶心疼地望着欧阳承曦因熬夜而胀满血丝的眼睛,道:“去睡一会儿――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后我们一同商议应对之策。”
“好。”他笑了,白白的牙齿在朦胧的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晕。
冷亦瑶轻轻在他微笑的脸颊上拂了一下,帮他脱去了外衣。
他沉睡的脸完全没有了白日里所见的霸气和冷傲不羁,恰似一支静静的睡莲开在荡漾碧波的莲池里。冷亦瑶静静守在他床头观察他的睡姿,脸上和他一般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冷亦瑶正想将他一只手臂置入被中,谁知刚一触到,他就睁开了眼睛。
淡若涟漪的微笑从欧阳承曦脸上划过,一双潋潋星眸辉放出夺目的光芒,他问:“我睡了很久吗?”说着就要起来,却被冷亦瑶轻轻按住了:“你太累了,还是躺着不要动,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说吧,而你只需要答是或者不是。”
欧阳承曦迷惑地望着冷亦瑶郑重的脸。
“杀你母亲和夫人的是皇后兰若璃,是不是?”
欧阳承曦使劲地咬着淡若玫瓣的唇吻,以至于竟然摇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毕竟皇后养育你十六年……”
“不要提她了,好吗?”欧阳承曦忽然打断了冷亦瑶的话,见她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又道:“父皇看似十分信任地将我晋为太子,又将军国大事交由我处置,实则是一向老谋深算的他要制造一个对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巨大威胁一个沉重的打击!父皇也许连病重都是假象,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以收渔翁之利!而我是不能再等了――为了这一天我已足足等了十一年!为今之计我先要平息大氏内忧外患,逐步肃清不利于我的势力,同时培植我自己的亲信――而这将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冷亦瑶问。
欧阳承曦笑了,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为我生下儿子,就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对于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其实我一直也在想如何保护你,使得你能平平安安把我们的孩子产下来。”
丽春殿。
玫红色帷幔被两支金灿灿的弯月钩儿悬在半空中,帘帏后皇后兰若璃一张美丽的脸在淡淡飘洒而出的熏香里忽隐忽现,显得迷茫而不可捉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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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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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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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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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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