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觉的笑容敛了敛,眸光暗了下来。
文思这时却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两声。
文觉怒视着文思:“师弟笑什么,难道笑月儿的阵法么?师弟从来不收弟子,这次却破了例,想必资质甚佳吧,不如让你的得意弟子展示几招给我们看看如何?”
“是呀是呀,师弟,我也想看看你的高徒的本事呢。”文月也冷切地说。
冷亦瑶忙低下头,文思也尴尬地站着不说话,好半天,才在文觉文月的催促下,迸出一句话:“元亦瑶,你不如耍几招给他们看吧。”说完,忙低下眼眸。
师父呀师父,你什么都没教过我,你叫我演示什么呀?冷亦瑶心里痛恨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关键时候总是不顾自己,把自己推出去,这下可怎么好,丢死人了。
冷亦瑶闭目站立,旁人看来还以为是在凝神,却不知她此刻正心焦似火,忽然想到五师叔前几天的切菜刀法,幸亏冷亦瑶过目不忘,不如拿那个充数得了。
冷亦瑶拽拽文思的衣角,文思低声说:“你干什么?”
“用下你的剑。”冷亦瑶道,没有剑怎么舞呀。
文思飞速从腰间拔下软剑,递给冷亦瑶,又垂下眼眸。
冷亦瑶懒得再看无能的师父,抓起剑,又在脑中回味了一下五师叔的刀法,有模有样地舞起来。由于那天五师叔的刀法演示被冷亦瑶中途制止了,所以冷亦瑶只舞了一会儿就完了。
抬眼却见三人都楞着。文思没想到冷亦瑶居然真能舞出一点东西,好一会儿才说:“哦,不错,不错。”
文觉也回过神,冷哼一声道:“师弟,你我习的都是青山剑法,这可不是青山剑法,这不是你教的吧?”
文月若有所思,道:“这当然不是青山剑法,这剑法好怪异,有好熟悉…呀,这是无师兄的刀法!”
众人皆是一惊,文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文觉却解气地哈哈大笑,文月也好笑地看着文思和冷亦瑶。
文觉笑着说:“弟子,你师父不教你青山剑法,不如让你八师伯来教你。元牛!”说完冲远处喊了一声。
元牛和几个弟子应声而来,原来他们在远处候命。
文觉对文思道:“这是我今年收的新弟子,资质很是不错,元牛,给你师叔和师弟演示一下剑法。”
元牛心地看看一脸不高兴的冷亦瑶,但师命难违,只好舞起来,剑法果然飘逸,不过只有三招,可能是还没有教授完。
文觉得意地看着文思,道:“师弟,怎么样,还不错吧?”
文月也说道:“是啊,师弟,你也长进一点,你看看师兄的弟子多出色,你这样懒惰,等师叔出关了,还不得挨骂!”
冷亦瑶悄悄用手接在文思面前,文思声道:“你又干什么?”
冷亦瑶也悄声道:“帮你接羞愧的眼泪。”
“切,懒得理你。”文思低声训道。
冷亦瑶心道,切,我也懒得理你。
文月又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本来是来赏荷的,不如继续吧。”
文觉又脉脉含情地看着文月:“好,月儿。”
冷亦瑶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斜眼看了一眼文思,他好像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师兄,师弟,你们看这荷花开得多好呀,这里的景色真美,让人留连忘返。”文月幽幽地说道。
“噗!”冷亦瑶想到湖中的鬼,不禁喷出声。
文月奇怪地看着冷亦瑶道:“元亦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冷亦瑶望望师父,只见他又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不
会帮自己了,只好解释道:“回师伯,弟子不敢,弟子也觉得这里很美,但是却不留连忘返,因为我听说这里有鬼。”
“胡说八道!”文觉怒斥道。
“有鬼,谁说的。”文月奇道。
冷亦瑶奇怪她居然不知道:“好像很多人都知道,据说以前有个叫浣娘的,她和她相公都是死在这湖里的。”
“咦,我怎么不知道?”文月自言自语道。
文觉怒视着冷亦瑶,又关切地看着文月:“月儿,你别他们说的,都是无聊的传言,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文月半信半疑,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文思却以为文觉又欺负冷亦瑶,道:“师兄,这本来就是庄中很多人知道的事,师兄何必以此为借口训斥元亦瑶,他虽不才,自有自己的师父教导,元亦瑶,我们走!”
说完,抓住冷亦瑶的手走开。
冷亦瑶正高兴师父终于为自己出了一次头,却听文思道:“总算是找到一个由头走开了,再呆下去,还不得憋死。”
“啊,原来你为我说话只是找个由头离开?”冷亦瑶失望地说。
文思道:“不然你以为呢?”
冷亦瑶欲哭无泪:“不带你这样的,哪有你这种师父,一点都不帮着弟子。”
文思皱皱眉道:“你还说,刚才害得我丢脸,我不管,这口气我一定要挣回来,明天开始你随我练功。”
冷亦瑶一听急了:“不要啊,师父,你不是最怕麻烦了么?教我多累呀。”
文思却道:“不行,我可不能输给他们,尤其是那个丫头。”
“哼,丫头?刚才还恭敬地叫师姐呢。”冷亦瑶嘲笑地说。
文思一脸痛状:“师姐?她还比我呢。”
“咦,那为什么是你师姐?是不是因为她入门比你早?”冷亦瑶猜道。
文思嗤了一声:“她是师父的女儿,要说入门早,比谁入门都早,那岂不是都要喊她师姐?”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她的武功比你高?”冷亦瑶又猜道。
文思瞪了冷亦瑶一眼,不屑道:“她有什么本事,整天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什么仙女阵法,做作,假惺惺的,只有老八吃那一套。”
看样子文思对文月很是不满意。
文思接着说:“还不是她在师父面前耍娇,说自己不要当最的,一定要师父给他个师弟,因为我年龄最,只好让我做她的师弟了。”
噢,冷亦瑶总算明白为什么师父一听到文月喊师弟,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丁点仙人师父的气派都没有,不过冷亦瑶也早就认为师父不再像仙人了,仙人有这么不争气的么。
文思又道:“所以呀,元亦瑶,为师决定要好好调教你,让你为师父争一口气。”
冷亦瑶可怜兮兮地看着文思:“师父,不要为了一口气就做出不理智的事,你知道,我在伙房那还有一大堆事呢。”
文思大气的说:“我会找五师兄商量的。”
一次本来高高兴兴的野外郊游就这么败兴而归。文思生着文觉和文月的气,而冷亦瑶生着文思的气,两人不欢而散,分开时,文思还不忘叫冷亦瑶第二天早起练功。
冷亦瑶鼓着脸来到庄后的树林,在一个大槐树下生着闷气。
一个人拍拍冷亦瑶的肩,冷亦瑶下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元牛。
冷亦瑶抚抚心脏:“师兄,人吓人,吓死人,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元牛歉意地说:“对不起,元亦瑶,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想事想得出神,你是不是为我刚才的事生气,刚才也是师命难违。”
冷亦瑶道:“没有,师兄,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不用道歉。”还是师兄好呀,多疼
人呀。
元牛道:“那你气鼓鼓的干什么?”
“唉,师父为了争一口气,居然要教我武功,我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冷亦瑶愁眉苦脸道。
元牛失笑道:“你就是为这个生气呀,这是好事呀,你居然不高兴,你还真是像…”说到这,元牛却嘎然而止。
冷亦瑶道:“像什么?”
元牛笑了一下,却没有说,只是望着远方,目光深远。冷亦瑶觉得那种元牛不像元牛的奇怪感觉又上来了,讷讷道:“师兄,你最近好奇怪。”
元牛回过神,笑道:“怎么奇怪了。”
冷亦瑶歪头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像你。”
“这是什么话。”元牛好笑地看着冷亦瑶,又道:“元亦瑶,我若不是我,你还会喜欢理我么?”
冷亦瑶也没仔细回味这话,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最疼我的元牛师兄。”
元牛笑着拉着冷亦瑶的手道:“嘴巴真甜,今天没有玩好吧,师兄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冷亦瑶想想师父早上也说要带自己去好玩的地方,没想到却是鬼地方,元牛师兄不会也这样吧。
元牛像是读懂她的心思:“不用担心,一定好玩的。”
元牛带着冷亦瑶走出了庄,向庄后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天色不禁渐渐暗了。不知不觉,两人来到庄后的一户普通农家,冷亦瑶失望道:“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师父带自己去的地方呢,那地方如果没有鬼的传说还是很好玩的。
元牛看看天,道:“你先在这坐会儿,等天暗了就行了。”
说完,不等冷亦瑶反驳,拉着她的手就走进房内,反手关上门,拉过两把凳子,和冷亦瑶坐下。
过了一会儿,屋内全黑了,冷亦瑶叫道:“看不见了,呀,太黑,我喜欢黑,我怕。”
元牛轻抚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怕,再等等。”
这时,只见屋里突然亮起来,冷亦瑶甚至能看到元牛的脸。但是这种光亮却不是由灯火引起的,而是星星点点的光亮,却不是真的天上的星星。每个星星都发着绿色的光芒,还一眨一眨的,变换着位置。
冷亦瑶伸出手,用手触摸着,这星星真的可以摘到呀,冷亦瑶快乐的置身于星星中。谁知还有更大的意外,竟然有一个月亮在星星中冉冉升起,但是这月亮也与天上的月亮不一样,竟然是绿色的,发出荧荧的光辉,很是好看。
冷亦瑶拍拍手,咯咯的笑着,好像一个孩子一样,而元牛就静静看着她,眼神深远而悠长。
冷亦瑶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微微一笑,发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估计是自己睡着了,被元牛师兄送回来的。
忽然想起今天师父要自己早起练功,不行,得赶在他起床前离开他的视线。冷亦瑶迅速地穿衣,心翼翼地开了门,向伙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居然看见了元牛的那几个同乡,打了声招呼,他们也朝冷亦瑶笑笑。等冷亦瑶走后,一个人声嘟哝道:“累死我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昨天抓了多少只萤火虫。”
“你们不知道我做那个月亮花了多少心思,又要做成月亮的形式,又要透出萤火虫的光芒…”
“他追女孩子的手段越来越离谱了。”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顶着一张多难看的脸,还非要追女孩子,难啊!”
冷亦瑶自然没听到这些,她快速地来到伙房,冲着一脸惊诧的五师伯咧嘴一笑:“五师伯,有什么活要我干么?”
五师伯惊讶道:“转性了,这么勤快?”
冷亦瑶道:“五师伯,你知不知道,元亦瑶最喜欢这份差事了,所以你一定不会让别人抢我的
差事,是不是?”冷冷地看着五师伯。
五师伯木木地看着冷亦瑶,木木地点了点头。
“元亦瑶,你跑得到快,老五,有件事跟你商量。”文思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冷亦瑶对五师伯道:“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
五师伯被这两师徒弄得莫名其妙,文思见状拉着五师伯到一边去,免得冷亦瑶从中捣乱。
最后到底还是师兄弟情深,文思得意地拽着冷亦瑶走了,冷亦瑶恨恨地看着五师伯,明显的“你欠我一个人情”的样子,五师伯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也不是整天跟他练功,练完功还可以回来的。”
什么,练完功难么累还要回来,冷亦瑶仰天长叹。
一路上,冷亦瑶任由文思拖着,一副要耍赖的样子,文思恼怒道:“你这个样子,我再怎么教,估计也是不长进的。”
冷亦瑶似乎看到了曙光,忙道:“是呀是呀,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文思低下头,似乎也在思考,他已经很了解冷亦瑶了,虽然聪明,却一点学武功的心思都没有,一定会想很多鬼点子拖延练功的,估计到时效果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累得半死却不一定能得到半点效果。
冷亦瑶见文思犹豫的样子,知道有戏,于是也开始思考说些什么好让文思彻底死心。
这时,一对白衣人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天仙九师伯,而冷亦瑶师徒俩拖拖拉拉的样子尽收于她眼底,她轻呼一声:“师弟!”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摇头翩翩而去。
冷亦瑶低呼一声“这下完了。”
果然,文月的样子彻底坚定了文思的决心,他又重新拉着冷亦瑶的手,向树林走去。
这几天,冷亦瑶真是累惨了,一早起来,就被师父拉着去树林练剑,练完剑,还要去伙房学习五师伯的厨艺,当然学的都是面具人爱吃的菜,学完了还要准备师父的菜,摘那最嫩的菜心,选不粗不细的嫩藕,煎不老不嫩的鸡蛋…
树林里,冷亦瑶问文思:“师父,为什么我们非在树林里练功,你看别门的弟子好多都在练武场练呢?”练武场人多,自己还能跟熟人聊聊天,偷偷懒,这里只有自己,根本没法分散师父的注意力。
文思道:“我不喜欢热闹,再说了,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被人笑死,还得连累我被人笑。”文思看着冷亦瑶慢悠悠的动作,皱着眉。
“青山剑法有十式,俗称青山十式,但是我只练到第九式,第十式总也突破不了。”文思道。
冷亦瑶想起八师伯文觉也是练剑的,于是问道:“那八师伯练到第几式了?”
“第八式。”
“那你比他厉害。”
“也不尽然,他的内力比我好,所以真要比起来,不一定能分出胜负。”文思诚实的说道。
还是在缓缓的练着第一式,真没意思,冷亦瑶突然想起以前在相府学的飞天舞,如果配以剑,会是什么感觉。于是兴奋的说道:“师父,不如让我为你舞一套自创的剑法吧。”
说完,不等文思反对,开始了舞步,脚下旋转着,手上做着配套的动作,只不过比平时多了一把剑,冷亦瑶感觉这样舞剑顺手多了,还可以收放自如,不用过于纠缠于姿势。时而如翩翩蝴蝶,花丛中飞舞,时而如欢快的燕子,欲冲天翱翔。
冷亦瑶收起剑,等着文思的夸奖。
却见文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然后道:“你不过只见过文月一面而已,竟然将她的那套花哨的本事学得如此透彻,看来悟性很高。只是若是个女子这样自然很好,你一个男子这样,看得有点…”文思似犹豫了一下,看看冷亦瑶:“难道,传言说你是断袖,竟是真的?”
“师父!”冷亦瑶欲哭无泪,脚都
快跳起来了:“你太讨厌了,我不练了,我不练了!”
文思见状忙道:“唉呀,你看你急什么,就算你是断袖,师傅也不会嫌弃你,还是会一样收你为徒的。”
冷亦瑶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怒视着文思。文思心想,自己都那么大度了,这子怎么还生气,还说自己不是断袖,看看这样子,跟女娃有什么区别?
树林远处,大师兄元皓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看了冷亦瑶的舞蹈,也听到文思假装怀疑冷亦瑶是断袖的言论,然后点点头表示赞同文思的说法,自言自语道:“看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之后,从树林走向伙房的方向。
冷亦瑶来到伙房时,就看到大师兄元皓和五师伯在饭厅鬼鬼祟祟地谈着话,五师伯还不时瞟瞟屋外的冷亦瑶。不知道为什么,冷亦瑶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冷亦瑶迅速地将蓝色水晶发带摘下,换了素色的发带,又整理好衣服,检查身上有没有明显的污渍或大的褶皱,确信大师兄不会再挑出什么毛病了。
元皓出来时,正看到慌乱的冷亦瑶,没有说话,不声不响地穿过冷亦瑶身边。冷亦瑶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五师伯道:“元亦瑶,你这几天跟着你大师兄吧,记住,听元皓的话,要为本派立功。”
冷亦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件事明白,那就是五师伯又把自己卖给别人了,而且这次还是卖给了自己的死对头。
您怎么可以这样呢?冷亦瑶凄惨地看着五师伯,谁知他凑上前来,神秘的说:“子,这几天你都不用去练功了,也不用来伙房帮忙,呵呵。”说完眨眨眼,那表情就像是为说我为你争取到了天大的好事,你不用感激了之类的。
没办法,冷亦瑶只好屁颠屁颠地跟着大师兄的身后,又来到了庄后的树林,冷亦瑶心里纳闷,怎么这些高级弟子都爱来这。
元皓背对着冷亦瑶,道:“早上我看见你在这舞剑了。”
难怪要把自己叫来,肯定又瞧不顺眼,所以叫来罚站。
元皓又道:“跳得很美,所以,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皓转过头来,盯着冷亦瑶的脸,冷亦瑶只觉得心里发毛,什么叫最合适的人选,他想让自己干什么?
元皓接着道:“我们青山派脚下有一个青山镇,一直都受到我们的庇护,百姓安居乐业,对我们也很爱戴。可是最近却出了几桩事,搅得整个镇子很不安。”xiumb.com
冷亦瑶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元皓看她一眼,顿了顿又道:“最近一个月,镇上出了一个采花大盗,屡屡作案,却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那那些姑娘还留有性命么?”被采花大盗欺负过,活着也没有好日子了,真可怜呀。
“姑娘?厄,那些被欺负的都是些相貌俊秀的男子。”元皓尴尬地纠正。
“你是说那人并不是采花大盗,而是采草大盗。”冷亦瑶忽然心中恶寒:“你不会是想让我…”
元皓坚定地看着冷亦瑶道:“不错,我已定下了妙计,我想让你当诱饵,引那个淫贼出来。”
冷亦瑶嘴张得大大的,惊呼:“不会吧,大师兄,为什么是我?”
元皓本是镇定的脸似有一点红晕,道:“那个淫贼喜欢男人,而你又,又有点那个…”
冷亦瑶简直欲哭无泪了,她都记不清已经解释过多少次了,可是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自己不是断袖呢。
“不行,我不同意!”师父高大的形象出现了,好像天神一样威武,当然这只是冷亦瑶因为此刻的感激而幻化出的形象。
元皓疑惑地看看文思,正欲开口解释,却见文思又道:“元亦瑶并没有武功根基,你这样做会陷他于危险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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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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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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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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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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