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趟素庭吧,纳兰盈昨夜该是受了点儿皮肉之苦呵!对了,叫上芽儿。”顾晚晴淡淡开口,唇角抹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好。”绣娘应了一声,转身取了一件披风披在顾晚晴的身上。
清风苑外,顾晚晴在绣娘和芽儿的陪同下,慢慢走向素庭……
好啦,顾晚晴这一世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冷亦瑶的番外:
龙元五年,商国南部边境沧月镇。xǐυmь.℃òm
镇上一座外表普通的民宅,走进院内也没什么夸张之处,一进院门是一条通往中厅的路,中厅后,分别是左右厢房,再旁边是下人房。中厅里并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正中一张长方桌子,分列两旁八张太师椅,墙壁上挂了几幅山水图,均是平常的布局,但再一细看,原来桌椅均是贵如黄金的优质木材所制,而桌椅上的花纹的雕工也是镇上找不到的,至于那几幅画,如是识货的定会惊诧异常,竟是百年前闻名的画家之作,而这些画早已流失好几十年。
院中,张管家望着纷飞的雪花,叹了一口气。今天是少爷的生日,但这又如何,只怕是又要一个人过了。看着雪花渐,张管家招呼了两个下人去将门前的雪花扫扫,待会儿出去看能不能买点新奇的东西做少爷的生日礼物,只是少爷什么都有,估计不管什么物什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一个下人打开大门,脚底忽然触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红色的包袱。他将包袱抱起,里面一个粉嫩嫩的婴儿,眼睛紧闭,似乎出生不久。下人连忙惊呼一声,张管家应声而来。他看到这个婴儿,皱了一下眉,又将手指伸到婴儿的鼻前,似乎还有微弱的气息,叹了口气,将婴儿抱进中厅内。
“刘婶。”一个中年妇女应声进来,是花匠老刘的老婆。
张管家说:“看能不能弄点吃的,这孩子,怕是被父母抛弃了。”
刘婶看了看包裹里的婴儿,怜惜地说:“哟,真是可怜的丫头,也不知父母为啥那么狠心,唉,饿坏了吧,我去牛棚里挤点牛奶去。”说完,鼻子抽抽地走了。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也走进了客厅,他大约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冷漠的神态却显得与年龄不符,白净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高雅与尊贵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正是这家的少爷。
他冷眼看了一下张管家手上的包袱,问道:“这是什么?”
张管家忙解释道:“钰少爷,这不知是谁放在门口的,怕是过不下去了,才将刚出生的婴儿丢弃了…”
“扔了!我们不能惹不必要的麻烦。”少年冷漠的说。
“这,少爷,你看她还有一口气,也许老天爷可怜,居然没被冻死,既然今天降临在咱们门前,也许是老天爷赐与您为伴的呢。”张管家说着,连忙将婴儿抱到少年的面前。
少年瞥了一眼包袱里的女婴,婴儿仿佛有感知似的,猛然睁开双眼,灿烂地朝少年笑了一下,少年心头忽地一软,仿佛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流进冰冷的心,慢慢的融化着。
张管家见少年的脸色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冰冷,忙说:“少爷,咱们要是扔了她,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既然如此,把他留下,就当是老天给我的生辰礼物吧!”少年说完,头也不回的跨出大厅。
九年后。
泥人似的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于是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厅,打算溜回房内将脏衣服换下来,突然眼前一个出现一度白色的墙挡住自己的去路,吐了吐舌头:“钰哥哥。”
炫钰瞅了一眼:“你又
跑到哪去玩了,弄了一身的泥巴。”
“哥哥,我到花园去练琴,谁知道不心摔了一跤。”狡诘地笑了一下。
“练琴?我看你一定又去欺负园丁老刘了。”炫钰眯着眼看着。
“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哥哥。”见瞒不过哥哥,只好使出杀手锏,扑上炫钰的身上,搂着脖子开始撒娇。
炫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宠溺地抚摸着的头发。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样宠。当初被父母抛弃,扔在门口,本来不想管这闲事,可是看到这张可爱的脸,又有一丝不舍。虽然留了下来,却是丢给下人照料,自己本也不想管,可是每次看到这个人,就会增加一丝不舍,到现在竟然一天见不到就会想念。
“说到练琴,,你不如给哥哥弹奏一曲如何?”
“啊?不……”皱了皱眉,赶快转移话题:“哥哥,为什么别人的名字都很好听,什么绿、菊花、红红…可是哥哥却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什么,人家一点都不呀。”
“绿、菊花、红红,这也叫好名字?”炫钰扑哧一乐,用手指点了一下的鼻子,“哥哥刚见到你时,就是那么的人啊,很是有趣,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那,好吧。”莞尔一笑,赶快长大吧,长大就有大名了。
“好了,你这个脏孩,我带你去洗洗吧。”炫钰拉着的手,来到浴室,将的衣服脱下,将人放进早已撒入花瓣的浴桶中,慢慢擦洗,这个人啊,还是这么,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呢?唉,不用着急,反正她会呆在自己身旁,只要耐心等候就可以了。
洗完后,炫钰用浴巾仔细擦干,给穿上白色的睡衣,抱着已经快睡着的人进了卧室,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脱去外衣,轻轻地抱着躺在床上。这几年只要回到这,就会抱着入睡,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地睡着。
“哥哥,这次你不会走了吧,你走了一个人好无聊。”突然睁开眼睛,皱着眉道。
炫钰一阵揪心,慢慢轻抚着的眉毛:“,哥哥明天还要回京城一趟,回来后就把你接去,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嗯,说话要算话,你拿什么保证?”
炫钰笑了一下,下床从外衣上取下一块白玉,挂到的脖子上,“这是哥哥的娘亲留给我的,叫龙涎玉,我把它送给你,你要时刻带在身上。”
“好,只要哥哥说的我就相信,我等着哥哥来接我。”
炫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下定决心,下次回来一定要带一块走。
看到哥哥走了,也很难过,为什么每次哥哥都这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让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
过了一会儿,院里传来花匠老刘的声音:“张管家,我去街上买点花籽。”
立马忘记了刚才的苦恼,连蹦带跳着跑出去,“老刘,带我一起去,带我一起去”。
张管家和老刘一起叹了口气。唉,什么也拉不下这个鬼。
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所以街上很热闹。由于沧月镇地处商国最南端,与夏国交界,所以不少夏国人也会在这进行商贸交易,不同长相和异族服装的人让镇更显得别有特色。蹦蹦跳跳地来回穿梭,他今天装扮成了男孩的模样,这样就算闯了祸,也不会有人告到张管家那,嘻嘻,很是得意,不仅加快了跑步的步伐。
老刘先去买花籽了,让在门外等着自己,哪甘寂寞,在街上左瞧瞧,右瞧瞧。
咦,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不心,差点撞到了地上,怒气冲冲地抬头“哪个不长眼的撞我?”骂完后抬起头,却不由得呆住了,面前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如冠玉,一头乌发用白簪子扎着,墨绿色的衣服更衬得皮肤的白皙,尤其是那双眼睛,乌亮乌亮的,像是女孩般的美
,眼睫毛长长翘翘的。看着看着,也忘了要骂,还有点的自卑。
咦,那双眼睛直直得盯着自己,不,应该说是瞪着自己,搞什么,以为自己好看就了不起,比钰哥哥差远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冲着少年嚷嚷。
少年一看这子做了错事还理直气壮,便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踩到我的脚了,死子!”
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脚下面有东西,连忙一跳:“踩了一下而已,你真没用!”
“你!”少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正欲反驳,却被身边的侍从拦住:“公子,稍安勿躁,此地不可生事。”
少年忍了忍怒气拂袖而去。却不依不饶,转了转眼珠,想起刚刚买的作画的颜料,偷偷一笑,转身追过去,拍了一下少年的背,说道:“公子,对不起了。”
少年一怔,心想这个子倒知道进退,于是摆摆手:“算了,我不同你计较了。”说完转过头继续走去。偷偷捂着嘴笑,原来刚才拍少年肩的时候,悄悄地将颜料倒到少年的背上,这下少年的衣服可是五颜六色,好看得很呢。
老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唉呀,,一会不见,你就到处瞎跑,我们得赶快回去了,要不然张管家又要着急了。”
也觉得有点累了,本来等着那个少年来找自己算帐,自己早就想好了千种理由去对付他,没想到那个少年是个孬种,等了半天都没来,估计是打算吃个哑巴亏了。觉得甚是无趣,便与老刘打道回府。
回到家,只见大门虚掩,老刘诧异地推开门,不禁惊呆了,院子里躺着几个人都是家里的随从,他跑上前去,看到张管家还有口气,连忙抱起张管家的头,大声问道:“是谁?”张管家微张着眼,摇摇头:“赶快带逃,去京城找少爷。”说完头一歪倒地。
老刘拽着跑到后院的石桌下,用力转了一下,只见石桌缓缓向右移开,下面居然露出一个一人大的洞,老刘将拉过来:“姐,你在这躲着,这洞内有条密道通往外面,你乖乖的,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晚上从密道逃吧,少爷会找你的。”说完将推入洞内,又将石桌推至原位。
刚进入洞内,就听到外面有刀剑厮杀的声音,接着听到老刘的一声大叫,之后一切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人没在,放火烧了这。”下得喘不过气来,连忙顺着地道摸黑前进。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摸到了洞口,连忙爬了出去,却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山坡前。
怎么办?府里的人肯定都死光了,只有去找哥哥了。哥哥!天哪,这才想起自己只知道哥哥叫钰,姓什么,住在哪,都不知,就算知道了,凭自己这么的人啊又怎么能找到呢?忘着茫茫黑夜,无助地哭泣。茫茫夜色中,沿着山坡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一个趔趄,摔下了山。
借着幽暗的月光,一个少年和他的随从正沿着山坡骑马赶路。忽然,随从看见了从山上摔下的,连忙禀告少年:“公子,这有一个摔伤的孩。”少年探下头,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看到那张脸,不禁一喜,原来是他?原来这少年正是白天耍弄过的子。
少年使劲推了推,只见迷茫地睁大眼睛:“这是哪,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呜呜,怎么办?”
少年见状,估计这子摔得失去了记忆,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柔声拍了拍:“你不用害怕,我刚才吓唬你的,其实你是我的仆人,刚才摔坏了脑袋,你跟着我就行了。”
“哦,那我叫什么,你叫什么?”
“我叫冷止言,你么?你叫冷亦瑶!”
“啊,为什么叫冷亦瑶?”
“因为你是个谎
话连篇,不守信用的人,本公子为了让你做一个一亦瑶千金的好人,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什么?是不是真的?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想不起来,只好认了。
少年命随从将抬上马,接着往前赶路。
相府位于夏国都城华都的中心,府邸很大,因为只有两位夫人,因此每位夫人和公子姐都有自己的别园,园子与园子相互独立,园与园之间又有鹅卵石的道路相连,周围配以奇花异草,可谓错落有致,优雅惬意。
冷亦瑶懒懒地躺在吊椅上,等着止言想起什么好办法耍弄自己,这已经成了每日必备的功课了,不过自己还从没输过。
几日前,冷止言带着冷亦瑶一行赶回了家,没想到他竟是夏国丞相第三子,前几日只是到邻近的商国游玩而已。这丞相冷明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又深得当今皇上的信任,可谓权倾朝野。其有二子一女,老大冷止礼,年方十八,年轻有为,已被封为将军,老二冷如月,十三岁,美艳异常,皇后有意待她及笄后将她赐与太子为妃,儿子就是冷止言,十二岁,非常聪明,文武全才,也是冷相最喜欢的儿子。
冷止言回府后,带着冷亦瑶住到自己的青苑,本想在路上好好教训冷亦瑶一下,没想到因为冷亦瑶的伤势,倒让这臭子成了被照顾的对象,这下回府可有他好看。
止言想到这,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连忙把冷亦瑶招进来,说道:“你先下去洗洗,更衣后来见我,我告诉你你都该做什么。”
冷亦瑶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高高兴兴跑去洗澡,佣人给送来一套佣人服,冷亦瑶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是女孩,却给男佣的服装,不管了,可能这个少爷脾气古怪也说不定,反正自己好像也挺喜欢男装的。
洗完后,颠颠地跑到止言面前,见止言正在沉思,没有理自己,于是很不满地大声嚷道:“公子,我来了。”
止言正考虑怎么耍弄冷亦瑶,猛然被她大声一嚷,吓了一条:“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本公子了。哦,对了,我来告诉你你的职责,你是我的书童,你的任务就是围着我,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我困了,要睡了,你在一旁守着,我要是口渴喝茶,你就给我端过来。”
睡着了还会想着喝茶,这是什么道理。那么说,自己一晚上就不能睡觉了,冷亦瑶直叹命苦,没想到自己原来这么可怜。
止言偷偷一笑,美美地躺下睡着了。正迷糊间,好像旁边有一个烫烫的东西,止言一惊,睁眼一看,只见冷亦瑶两只手抱着自己,呼呼的睡着呢。止言这个气呀,把冷亦瑶揪起来:“臭子,你跑上来干什么?”
“哦,我站着又冷又困,就上来。”冷亦瑶迷迷糊糊地说。
“你,你怎么能睡我床上呢?”止言一听更怒了。
“咦,以前不是这样的么?我好像觉得我每晚都抱着你睡的呀。”冷亦瑶诧异道,隐隐觉得以前好像就是天天抱着人睡的呀。
“你,我不管,你得下去。”止言自觉理亏,又不能言明,只好下命令。谁知道,冷亦瑶两只手抓得更紧,又睡了过去,止言扯了半天,没把冷亦瑶扯下去,一阵困意袭来,也沉沉睡去。
一连几日,每晚两人都这样折腾一番,最后在睡意中结束。最后,止言也懒得计较了,渐渐习惯,反而依赖上了冷亦瑶,觉得这样很是暖和,有时还让冷亦瑶提前给自己暖被子,反正都是男孩,也没什么关系。
没耍着冷亦瑶,反被她摆了一道,止言很是觉得挫败,又不想放过她,于是天天叫冷亦瑶跟在自己身后,以便想到点子随时耍弄她。
这天,止言带着冷亦瑶去街上,逛至晌午,感觉有点饿,便来到街上最好的酒楼“醉风居”用饭。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后,便
叫冷亦瑶也坐下一起吃,止言这是抬举冷亦瑶,一般仆人哪能和主子一起吃,但冷亦瑶哪有这种概念,便不客气地坐下。止言见她不客气,微微一愣,知道她一向没心没肺,不知礼数,再说自己也是骗她做仆人的,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两人美美地吃着,这时只见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坐在他们对面的桌上。过了一会儿,只见对面的老是有目光传来,止言一抬头,只见对面的女孩与自己年龄相仿,时不时地看着自己,还带着一股羞怯,止言心中烦躁,谁叫自己长得太美,可是她总是这样看着自己,太影响食欲了。止言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冷亦瑶,不由心生一计,既可教训一下这个讨厌的女孩,又可耍弄冷亦瑶,报了以前的仇。
于是,止言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地对冷亦瑶说到:“冷亦瑶,你知不知道为人奴仆,首要的一条是什么?”
“什么?”冷亦瑶很是不满止言打搅自己吃饭,可是碍于他少爷的身份,只好装作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一定要完全听公子我的话,为了考验你合不合格,公子我现在让你做一件事,你现在去摸一下对面那个女娃的脸。”止言偷笑,这下又好看的了。
切,当我是屁孩呀,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勉为其难地表一表忠心吧。
冷亦瑶这么想到,缓缓站起身,走到女孩的面前,咦,长得真不错,粉嫩的脸,红红的嘴,就是眼睛有点媚,这么就知道勾人了。冷亦瑶迅速地将手伸到女孩的脸上,然后赶紧假装无辜地说:“姐对不起,我不心碰到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也是女孩,你看我没有喉结呢。”说完将衣领稍稍拉地露出脖子。那姐虽然恼怒,却也不好太过计较,便恨恨地蹬了瞪眼。
冷亦瑶走回止言的桌子旁,假装顺从地说:“公子,我完成任务了,我对公子可是百分忠心呀。”
止言狐疑地望了望她:“她,她为什么不骂你?”
“怎么会呢,她好喜欢我摸,还让我摸她的胸呢,只是我一向懂礼貌,便没有摸。”冷亦瑶信口胡说到。
“真的?”止言不敢相信,决定自己也前去试一下,于是走到女孩的面前,也没先摸脸,直接就往胸前摸去。只见女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谁知止言不知死活地笑起来:“真是不知羞,原来你真的喜欢别人摸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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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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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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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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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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