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晚晴的身影渐行渐远,陈公公突然从暗处捧着幔帘悄悄回到素庭,此时的孙嬷嬷正等着接应,在看到陈公公时,孙嬷嬷笑的诡异!
“芽儿就在司刑房!你知道怎么做了!”孙嬷嬷说话间竟用手撕破陈公公手中的幔帘!!
“孙嬷嬷放心,洒家自是明白…”陈公公笑的更为阴森,转身间,将撕扯的部压在下面…
陈公公前脚离开,后脚绣娘便自房内忧心走了出来!
“这么快抄完了?”孙嬷嬷故作镇定开口,眸光直视绣娘!
“还没有…绣娘只是担心芽儿手笨,沏不出孙嬷嬷喜欢的茶,所以出来看看,若是有不周之处,绣娘再亲手给您再沏一壶免得惹您生气…”绣娘说话间瞥向四处,却不见芽儿的身影!
“绣娘,你也未必太过紧张了吧?!沏茶自然需要些功夫!芽儿还没回来,若她回来了,我自会叫你!放心。我既然说过既往不咎,就一定会对芽儿怎么样,你大可方心就是了!回去抄名册吧,我还等着用呢!”孙嬷嬷的声音似有缓和之意,绣娘不再言语,转身回去!
司刑房,芽儿翻遍了所有抽屉都没有找到茶叶,本欲回去问孙嬷嬷,又怕惹来孙嬷嬷一阵奚落再连累了绣娘,所以直到陈公公走进司刑房的时候,芽儿依旧在找茶叶!
“咳。别找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要你做什么!”陈公公几步走到芽儿身后,冷冷道!
芽儿见是陈公公,自是规矩的站在一边儿,正想开口询问茶叶的位置,却不想被陈公公抢先一步!
“孙嬷嬷传下话来,让你将这套幔帘送到宸鸳宫去!”闻此言,芽儿猛的抬眸,清澈的眸子顺间迸发出恐惧,多年前那不堪的情景陡时在芽儿的脑中浮现,整个身体也因此轻颤不止,芽儿下意识的抬手拒绝,陈公公却顺势将幔帘塞进芽儿的怀里!
“别跟我说你不去!如果你不去,孙嬷嬷就会叫顾晚晴或是绣娘去!你应该知道宸妃的脾气,不就是一顿打么?!你受的多了,还怕再来一次!不过那鞭子要是抽在顾晚晴和绣娘的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比你疼呵!再说了!也未必会出什么事儿!去吧!”陈公公奚落着开口,却正中芽儿心底的防线,她在乎顾晚晴,在乎绣娘!
“咳…你也可以去找孙嬷嬷,顾晚晴虽然不在,可绣娘还在呵!”陈公公自芽儿身侧绕过,字字扎在芽儿心里!
“芽儿…去……”低低的声音掩饰不住芽儿心底的畏惧,她畏缩,她恐惧,她害怕,可她也无可奈何……
看着芽儿一步步艰难的走出司刑房,陈公公的脸上浮现出阴林的诡笑,因为他知道,正如孙嬷嬷所说的,芽儿这一去,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寒风阵阵侵袭,顾晚晴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怀中幔帘,宸鸳宫变成凤栖宫,原本的计划顺间打乱,顾晚晴有些颓然,有些无奈,可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如果莫晋轩也在呢…
思及此处,顾晚晴陡然停下脚步,眸光环视四周,最终落在了玉石桥下已然结冰的静湖上!见四下无人,顾晚晴疾步走至湖边,轻放下幔帘后,毫不犹豫的将手置于冰面上,一阵刺骨的寒气自双手陡然窜入顾晚晴的身体,加上凛冽的寒风,冷不可言!此时的顾晚晴,整个身体都越发的僵硬,仿佛这双手已经不是她的一般!已经到了极限,顾晚晴方自冰上将双手拿开,后将幔帘捧在怀里!走向凤栖宫!虽然只有一半的机会,她也要赌这一把,她要让莫晋轩对自己印象深刻…
凤栖宫
当顾晚晴听凭传唤走进凤栖宫的一刻,上天怜她,莫晋轩果然就在楚蝶衣的身侧!
“奴婢顾
顾晚晴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福…”轻雅的声音蕴含着星点柔弱,就在顾晚晴俯身一刻,莫晋轩周身的血液顺间凝结,他万没料到这辈子还会再面对这个女人!这个他溺宠了三年又欺骗三年的女人!
深邃的寒眸似不经意的落在顾晚晴的脸上,那张脸苍白如雪,纤瘦的身躯仿佛有些颤抖,清澈无波的眼睛看不到仇恨却也看不到依恋!眼睛好了?可身体怎会消瘦如此?!不是该高兴么?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这就是他要萧轻寒看到的场面,可,自己怎会如此揪心?!莫晋轩发现,在面对顾晚晴的一记,他竟有一种逃避的冲动!却终究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起来吧!外面这么冷,怎么就穿这么点儿出来了?!明月,快把我的披风拿来!”楚蝶衣就在莫晋轩的身侧,岂会感觉不到他那顺间的颤抖!只是她又何尝不知顾晚晴的伎俩,外面真的有那么冷么?!!
“是…”明月自是领命走进内室!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但晚晴不过是个宫人,断不可着皇后的衣服娘娘的好意,晚晴心领了!这是素庭赶制出来的幔帘,请娘娘过目…”顾晚晴说话间将怀中幔帘举至顾晚晴面前,美眸微垂,由始至终都没看莫晋轩一眼,仿佛这个人在她心里,就只是皇上这么简单!
“司绣房的手艺我自是信得过!”就在楚蝶衣欲上前接过幔帘之时,却被莫晋轩拦了下来!
“让明月接,这等贱婢之手你还是不沾为好!”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莫晋轩的眸光再次落在顾晚晴的脸上,她该愤怒的?!不是么?!!如果连愤怒都没有了?!那爱呢……
莫晋轩或许不知,不是所有的愤怒都需要写在脸上,也不是所有的愤怒都与爱有关…
当明月将披风拿来的时候,楚蝶衣接过披风,示意明月接过幔帘,之后走到顾晚晴的身侧!
“怎会冻成这样?很冷吧!”轻柔的声音蕴含着关切,楚蝶衣说话间将披风盖在顾晚晴的身上!
“娘娘使不得…”顾晚晴倏的退开,眸色依旧平静无波!依旧,没有看莫晋轩一眼!
“蝶衣,不用管她!既然送了幔帘,退下吧!”莫晋轩冷冷开口,剑眉紧皱,三年,真的只有利用么?!莫晋轩害怕回忆,害怕多看顾晚晴一眼!
“奴婢告退。”顾晚晴俯身请了个万福随后转身,就在这一顺间,她眼底的余光分明看到莫晋轩脸上的神色,嘴角,划过一丝浅笑,三年的时间,她太清楚莫晋轩脸上的神色意味着什么!他在纠结!好,这很好。
在走到凤栖宫门口的那一刻,顾晚晴身子忽的倾斜,整个人跌下石阶!同一时刻,楚蝶衣分明感觉到莫晋轩揽着自己的手陡然紧了一下!心,已了然!对于顾晚晴,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忘情呵!
看着顾晚晴跌跌撞撞的身影渐行渐远,莫晋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被人狠刺了一下!
“皇上…”楚蝶衣轻声开口,眸光在闪过顾晚晴的背影时划过一抹寒蛰…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的宸苑宫,纳兰盈正在大发雷霆!
“娘娘您还是吃点儿东西吧…昨天一整天都没进食,身体会受不了的…”锦儿战兢的看着自家主子,畏缩开口!
“哼!居然让顾晚晴逃过一劫!!真是不甘心!”自孙嬷嬷禀报素庭幔帘进展情况之后,纳兰盈这股火就一直憋在心里!
“娘娘…这都怪那个叫芽儿的!听孙嬷嬷说,原本是差了三套的…”锦儿自是顺着纳兰盈开口!
“笨!一个丫鬟能成什么事儿!说到底还是那个孙嬷嬷无能!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我看她那个素庭管事的位置也该当到头儿了!”纳兰盈狠戾开口,眸光阴寒!
此刻,一抹瘦弱的身影颤巍着立在宸苑宫门口,轻细柔弱
的声音淡淡响起
“奴婢叩见宸妃娘娘……”芽儿垂眸,身体因为害怕略有颤抖!
纳兰盈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芽儿手中捧着的幔帘,心里自是不爽,遂狠瞥了一眼锦儿!锦儿自是心领神会,冷喝着开口
“躇在那儿做什么!把幔帘送进来!”
芽儿闻声丁点不敢怠慢,急忙走进宸鸳宫,只是她不知道,在走进宸鸳宫的那一刻,她的一只脚,已然迈入了鬼门关…………
走进宸鸳宫,芽儿心翼翼的将幔帘置于玉椅之上,她不敢抬头,她怕纳兰盈会认出她!
“奴婢告退!”芽儿怯懦着开口!
“慢着!锦儿。”纳兰盈瞥了眼面前的芽儿,总觉眼熟,却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锦儿领命上前两步将幔帘端起来恭敬递到其主子手里,纳兰盈随意翻了两下,却在此时,美如蝶羽的眸子染上一层阴蛰的寒气!
只见幔帘底层绣花竟被撕扯成两半,凌乱不堪!
“大胆!这就是你们司绣房绣出来的东西?!”纳兰盈倏的起身,将幔帘狠撇向芽儿,那张娇美的容颜越发狰狞!
芽儿浑身一怔,猛的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自地上捡起幔帘,垂眸间正看到那块被撕扯的痕迹,脸色骤然惨白!
“回回娘娘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回去给娘娘重绣一套…”芽儿畏缩着开口,将着埋的更低!
“重绣?!你当本宫很好说话是不是?!好说话到让你们随便欺负?!”纳兰盈冷冷开口,声音冰冷噬骨!
“娘娘,这套一定是那个叫芽儿的丫鬟绣的!我听孙嬷嬷说那个丫鬟不过就是个挂名的!”锦儿随声附和道!
“芽儿…你回去!把那个叫芽儿的丫鬟给我叫来!”此刻,纳兰盈郁结在心底的怒火如毒蛇般蔓延到全身血液,仿佛不出了这口恶气自己就要憋死一般!
见跪在地上的丫鬟没有动静,锦儿不由推了一把
“听到没有!娘娘让你到素庭把那个叫芽儿的丫鬟叫过来!”锦儿提醒着开口!
“回…回娘娘…奴婢…奴婢…就是芽儿…”如果芽儿回去,找绣娘求救,或许会是另一幅光景,她不是没有逃生的机会,只是她不想连累绣娘,不想连累司绣房所有的姐妹…
“你…娘娘…她就是芽儿?!!”锦儿不禁惊讶,如果换作是她,也不会傻到承认呵!
“你就是芽儿?!抬起头来!”纳兰盈声如冰锥,阴冷的眸光蕴含彻骨的寒意!地上,芽儿没有选择,尽管她害怕,她恐惧,可她还是无从反抗的抬起头,眼底,一片惧色!
“芽儿…芽儿…”纳兰盈柳眉频蹙,紧盯着那张如兽般充满恐惧的面颊,心底陡然一震!!
“居然是你!!”只听‘啪。’的一声,纳兰盈面色骤冷,随手将桌面上所有的饭菜挥落在地,摔成一片破碎的瓦砾!
纳兰盈寒眸如刃,狠戾的眸光如冰锥般瞪着跪在地上的芽儿!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就是因为这个丫鬟,她才会被皇上禁足百日!!是!!就是芽儿!!就是她!!
“好…好一个冤家路窄!!芽儿!三年不见,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再入我宸鸳宫!锦儿!给我掌嘴!”纳兰盈的眸子变得阴冷骇人,声音冰寒噬骨!锦儿闻声自是向前!ωωω.χΙυΜЬ.Cǒm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芽儿的脸上,自右脸传来的火辣疼痛让芽儿下意识的捂住脸颊。不敢开口,只有忍受!她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可她不后悔…
“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凶狠残暴的声音如同地狱修罗般自纳兰盈口中吼出,锦儿不敢怠慢,抡起双手在芽儿的脸上狠煽过去,顷刻间,原本白皙的面颊登时红肿一片,嘴角渗出星点血迹!
“娘娘…饶命…饶命…芽儿…错了
……”强烈的痛楚让芽儿失语求饶!仿佛见锦儿打的不解恨,纳兰盈倏的起身,上前两步猛的推开锦儿,一把揪住芽儿的秀发狠朝下猛拽,破使芽儿的脸朝向自己
“啊。”突如其来的扯痛让芽儿不禁呻吟,
“饶命!哼!我恨不得你死!要不是你,皇上会禁足我百日?!要不是你,顾晚晴会逃过一劫!既然你知道错了!就更应该知道,错就要付出代价!”阴森的面容透着彻骨的寒意,纳兰盈倏的扬起巴掌,朝着芽儿的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声响伴着芽儿凄苦的哀嚎,回荡在整个宸鸳宫的上方,芽儿的嘴里不断溢出鲜血,纳兰盈的巴掌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或许是累了,纳兰盈狠扯了下芽儿的头发将其摔倒在地,随后轻甩了下煽过芽儿的手,怒气未消的回到椅子上!
地上,凌乱的发丝沾染着汗水覆盖住了芽儿红肿不堪的面颊,颤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悄然划落!除了呜咽的哭声,芽儿几乎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怎么?还想像上一次装死么?!锦儿!扶这位芽儿姑娘跪好!”纳兰盈冷冷开口,新仇旧恨,她要一次算个清楚!
“是。”锦儿陡然伸手钳住了芽儿的双臂!硬将其扯回原处
“我是说跪在那儿。”阴森寒冷的声音蕴含着诡异,锦儿顺间纳兰盈的眸光看去,看到的竟是一地破碎的瓷片!
“我是说跪在那儿。”阴森寒冷的声音带着一抹诡异开口,锦儿顺间纳兰盈的眸光看去,看到的是一地破碎的瓷片!
锦儿自不含糊,猛的拽起芽儿走向那满地的碎片,看着地上锐如利刃的碎片,芽儿惊恐的瞠大双眼,胸口一阵窒息,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这般跪下去,岂有命在!
“娘娘…芽儿错了…芽儿真的错了…求娘娘饶命…”被恐惧包裹的芽儿泪眼朦胧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纳兰盈,凄苦的哀求,却没有换来纳兰盈半点儿怜悯!
纳兰盈的眸子变得阴冷骇人,一瞬不瞬的盯着芽儿,冷声开口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锦儿!让她给我跪!”话时一落,锦儿阴狠的朝着芽儿的腿猛踢过去!
“啊。”突如其来的惯性,让芽儿猛的跪在了满是碎片的地面上,当膝盖与碎片撞击的那一刻,鲜血噗的涌出,那种彻骨的疼痛充斥着芽儿每根神经!
同一时刻,撕心裂肺的惨叫自芽儿从口逸出,凄厉的嘶喊回荡在宸鸳宫的上空,一波一波的蔓延,久久不断!
“鬼叫什么!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在看到芽儿腿底汩汩流出的鲜血时,纳兰盈的心底竟滋生出一丝!见锦儿用拭巾将芽儿的嘴堵上之后,纳兰盈的眸光闪过一抹阴霾
“咳。芽儿姑娘似乎跪的不够稳呢。”纳兰盈寒眸如刃,冷冷扫过锦儿!尽管有些心颤,但锦儿自是不敢违命,双手狠压在芽儿瘦弱的肩膀上!
芽儿欲叫无声,惨白如纸的容颜冷汗淋漓,娇的身躯因为噬骨的疼痛而颤抖抽搐直到痉挛,此刻的芽儿仿佛身置地狱,正接受着来自地狱剥皮碎骨般的酷刑!
即便如此,锦儿仍觉不够,不停的向下狠压着芽儿!那种被凌迟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一阵眩晕过后,芽儿终是抵不住巨痛,晕了过去!
“娘娘…”锦儿见地上昏死过去的芽儿,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把她给我泼醒!”纳兰盈狠毒开口,这口气她显然没有咽下!锦儿领命将整盆水泼向芽儿!刺骨的寒冷让芽儿从浑浑噩噩中猛然苏醒,只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让她生不如死!
“锦儿!去拿我的皮鞭来!”纳兰盈慢慢起身,嘴角抹出一道鬼魅的弧度,阴冷的声音冰寒如锥,细碎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向芽儿…
芽儿无力的瘫在地上,面色苍
白如纸,在看到纳兰盈手中的皮鞭时,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前突然变得迷离和恍惚,她的身子止不住的痉挛,眼角的晶莹似断了线的珠子洒落在地,这一刻,芽儿知道,自己断不会再走出这宸鸳宫了
‘啪。’的一声,纳兰盈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狠抽向芽儿已然残破不堪的身躯,鞭梢所到之处,皆皮开肉绽!疼痛再一次席卷芽儿的每根神经,她甚至连唔的气力都没有了,只默默承受着这蚀骨撕皮的痛苦!
嗜血的眸子布满腥红,纳兰盈分明看到地上跪着的就是顾晚晴!
“是你!是你霸占了皇后的宝座,在上面作威作福三年!凭什么!你有何德何能!你算什么东西!!顾晚晴!你就是个贱婢!你不配和我争!!!”纳兰盈积聚多年自以为的委屈突然爆发,手中的皮鞭带着她八年的不甘狠狠鞭打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芽儿!她恨!她恨顾晚晴!她恨所有坐在皇后宝座上的人!
一侧,锦儿见地上的芽儿已经没有喘息的气力,有心上前阻拦以免闯出大祸,可在目光触及到纳兰盈越发赤红的幽眸时,硬是退缩下来!
宸鸳中上空,皮鞭抽响的声音经久不息,可惜的芽儿,命悬一线……
当顾晚晴带着一丝失落回到素庭时,三百套孝服已经送的差不多了,最后一套也由青儿送去碧悠阁!
迎面,孙嬷嬷一脸鄙夷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皇后娘娘还满意?”
“回嬷嬷,一切都好…”顾晚晴恭敬俯身,淡淡开口!孙嬷嬷瞥了眼顾晚晴,狠撞了下顾晚晴后缓步走向司刑房!
顾晚晴自不在意,嘴角轻抿转身走向司绣房,却在拱门处,碰到手握名册的绣娘!
“晚晴?!!事情怎么样了?!”绣娘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晚晴,周身上下竟没有一点伤痕,这应该不是纳兰盈的作风啊?!
“我没去成宸鸳阁,半路被陈公公调到了凤栖宫,不过还好,我遇到了莫晋轩,总算还有些成效…”顾晚晴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呵!
“怎么会这样…那宸鸳阁呢?!谁去的?!”绣娘的心突然揪紧,眸色闪过一丝焦虑!
“陈公公…他说他去的…有什么不妥么?”见绣娘神色异样,顾晚晴不禁忧心开口!
“陈公公…糟糕!有没有看到芽儿?!”绣娘猛的拽紧顾晚晴,面色苍白,眸光骤然紧缩!顾晚晴摇头,她才进来,还没到司绣房,可看到绣娘如此,顾晚晴的心里似有块重石猛压下来,几欲窒息!芽儿…
顾晚晴摇头,柳眉紧蹙,樱唇轻启反问道
“芽儿不是应该在司绣房的么?!”
“快去司刑房!”绣娘顾不得解释,疾步朝前走去,顾晚晴自是随后紧跟!当绣娘与顾晚晴走进司刑房时,陈公公正在为孙嬷嬷捏肩,动作尤为暧昧!见有人闯入,自是不悦!
“你们两个赶着投胎呀!不知道进来先敲门么?!不懂规矩。”尖细的声音斥责着开口,陈公公说话间,将手迅速自孙嬷嬷的衣领内抽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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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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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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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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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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