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吃饭?”
“说是以前的同事。”江歌想了想,说道。
和以前的同事吃饭,先前染也是和他提起过的,那时他霸道的不想她和别人有什么接触,所以用工作把她牢牢地困在公司里,直到自己去接她。然而这次,他没有任何理由,再拦着她了。
想一想,她所提到的以前的同事,倒是有一个叫做向晴的,如果和她一起,能帮她排解寂寞的话,倒也是件好事,毕竟,孕妇还是需要心情舒畅才好。
江昱眼角的余光瞟见司徒婕正往他这里看过来,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然后挂断电话,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百无聊赖的翻动几页。
能够走进这家店的顾客,大多非富即贵,就连放在桌上的杂志,也是按照这些人的品味,精心挑选的。江昱翻动了几页,一张照片赫然映入眼帘,照片上的女人贵气逼人,她腰板挺直的走进江氏大厦,身后跟着的助手精明干练,十分漠然的面对记者的镜头。
这些时日,对于经常出现在江氏大厦的安熙,记者们十分的好奇,这么一个深居简出的老妇人,为何今日频繁出现在这里,难道江氏有什么变故不成?
江昱顺着记者的分析一点点的看了下去,他不自觉的手握成拳,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对于江氏的变化,外界虽然只是捕风捉影,却也并非毫无事实依据,就是这种亦真亦假的报道,正影响着江氏的根本。
“昱,我好了,你看怎么样。”司徒婕的声音乍然想起,江昱手势如风的把杂志合上,他抬起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司徒婕,“不错,很配你今天的装扮。”
司徒婕穿着礼服,笑靥如花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十分满意江昱刚才的夸赞。
“我们走吧,别让主人家等着急了。”她上前挽起江昱的手臂,宛若一对璧人。
走到车跟前的时候,司徒婕佯装脚扭了一下,她“哎呦”一声,只听江昱连声问,“怎么了?”她笑了笑,双臂环到江昱的背后,头贴在他的胸口,欣喜的说道,“昱,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你不要我了,你现在对我的好,都只是在容忍我,而不是打心底里的喜欢我。现在我知道了,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真的,好开心。”Χiυmъ.cοΜ
江昱的手,还保持着方才扶她的姿势,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违心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对她说。这并不代表他不想给她虚幻的希望,而是,他不想把一生的承诺,再许给除了染以外的,别的人。
“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打破了他们之间片刻的温馨,江昱抬目远望,只能看到人群里露出的一辆黑色车顶,其他的,无从可见。
蓦地,他的心口漏跳了一拍,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离开。
他松开司徒婕的身子,正欲往那里走,手臂却被她拉住,“昱,交通事故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时间呢,快走吧。”
他的手臂被司徒婕拉着后退,不是他挣脱不开,而是他,也在告诉自己,方才那一刻的心颤,只是因为他太想念染而已,并非什么特别的心灵感应。
阴霾的天,就如同染现在的心情一般。
她躺在病床上,眼睛望着窗外随风摇摆的枝叶,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看得到她的眼神,许久都未动一下。
“染,吃点东西吧。”向晴从袋子里掏出刚买来的饭菜,染现在的身子,需要的是充足的营养,她怎么能让染吃医院里这么难吃的饭菜呢。
/>“我不饿。”染的双手,不自觉的滑到肚子上,也就只是向晴说话的时候,她才有了这么一点点的反应。
“你不饿,孩子总还要吃得。”向晴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推到染的跟前来。
“孩子”万幸,就在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染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护住这还未出生的孩子,这也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生存理由了。倘若孩子没有了,那么她还剩下些什么呢?
爱情?江昱?
不!
她闭着眼睛,回想起撞车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个男人依旧俊逸潇洒,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巧笑嫣然,好不幸福的模样,所谓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大抵就是这番模样吧。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灰姑娘,和他们的距离如此的遥远。
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景象,江昱说过,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他每日温柔软语,浓浓情意,怎么会是骗她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他们俩共同的孩子。
但,想要跨出去质问他的脚步,却停在半途中,再也迈不开一步。
她在害怕,结果,并非她所认为的那样。
司徒婕说过,她会尝到被抛弃的滋味,难道,就是这般样子吗?
何时起,她这么在乎江昱,在乎他的爱,是不是属于自己。
她在害怕,曾经的所有,都不过是过眼的云烟,幻境而已。
“我该相信他的,对不对。”染低着头,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浅浅的笑道。
向晴抬起染的右手,把勺子塞到她的手心里,握好,“如果你真的在意,就该问清楚。无论男人在外面有多少不得已,都不该让自己的女人受伤。若你无法释怀,就要问出结果来,否则,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对于染和江昱之间的事情,向晴也只是和染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听她说起了一些。虽然听到的很少,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向晴也大概的看出了染的心思。
“我还有机会,问他吗?”染环视这个独立的病房,蓦地苦笑。
从她被车撞,向晴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被送进医院后,刚从急救室里出来,就被一帮人强行接走,送到了圣德医院。不用多说,她大概也能想到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她虽然现在人在病房里,享受着常人无法享受的优厚待遇,但,从另一个方面来思考,她这也算是被变相的软禁了吧。只是,她到底有何作用,值得他们这么在意她的存在。
向晴买的饭菜,染也只是随便的吃了些,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能吃下这么多,也不过是让向晴安下心来。她上班一直很忙,能在这照顾她这么久,也真是让染很不好意思了。
看外面这天,染也不知现在算是个什么时间,手机也在昨晚车祸的混乱中,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向晴又给染削了个苹果,这才被染半撵半赶的送出了门。向晴一走,整个房间又都是空荡荡的,连说话,都像是有回音一般。
听到敲门声,染本以为是向晴落下什么东西又折回来了,门打开的时候,她才知道并非如此。
“我听说你被送进医院来了,特意来看看你。”韩佑把鲜花和水果篮放到她床边的桌子上,他拉着张椅子坐在染的床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翻越她的病例。
“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你现在有身孕,孩子本来就不稳,现在更需要静养才好。这里”韩佑环顾这个病房,笑道,“倒是挺安静的。”
“是很安静。”染抬目仰望天花板,默默地道。
“但,不适合养身子。”韩佑立即又接道。
染默然的看着韩佑,却见他轻轻地勾起唇角,笑容未达深处就已淡去,最终不过是自嘲的口吻。
“聂榕说,江昱在找你。就算没有我说,他现在
,也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只是,他来不了,有很多事,都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明明白白的袒露在你的面前。他能做的,或许都已经尽全力做了。我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所以不要怀疑他对你的感情。但,并非所有的事,都能顺着感情意愿而发展。也许我现在说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你会把这句话当做是他的借口,但我仍要说,如果他还有什么选择,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是不是?”韩佑能说出这些话来,那么他应该知道江昱现在的状况,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情非得已,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急切的,想要从韩佑的话里,扑捉到有关江昱的蛛丝马迹,但韩佑,并没有再透漏些什么。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安心了许多,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护士通知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帮你。还有”韩佑看了眼方才向晴忘记带出去的剩下的盒饭,他皱起眉头来,“我会告诉食堂,你的饭菜特别订制,你的朋友不可能一日三餐的给你送来,还是按照医院吃饭的时间点,按时吃饭比较好。”
“这,太麻烦你了。”染立即道。
“不麻烦,意思而已。”韩佑浅浅一笑,他把染的病例放回原来的位置,对于所有发生在圣德医院的事,与他而言,都不过是举手之劳,相对于江昱现在所面对的一切,他也只能帮他这么多了,其他的,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车祸,让孩子差点就离开染,所以,尽管她并不想吃什么,但为了孩子,她必须补充营养。韩佑的话,让染对江昱又恢复了信任。就如同她曾经对江老夫人说的那样,只要江昱不放弃她,那么,她也不会主动放弃江昱。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别人,没有权利替他们作出决断。
她只期待着,有一天,江昱能够站到她面前,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能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可惜,她最终等来的人,并不是江昱,而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安熙。
当安熙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一如曾经一般视染如草芥,她清冷的声线从嘴中吐出的时候,染不禁为之一惊。这是从前的安熙,也并不全是,她的面容消瘦了许多,双目凹陷,但傲视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我今天,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请你做一件事。”她倨傲的抬起下巴,全身上下一丝不苟。
染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端正了身子,仔细的听安熙讲话,今天的安熙有些反常,倒是让染措手不及了,“有什么事,您说。”
“我不管你和昱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必须终止和他的一切联系,因为昱他,必须和司徒婕结婚,这场婚姻,不仅仅关系到昱的将来,更关系到江氏的未来。无论如何,只有和司徒婕成亲,才能挽救江氏。无论你现在怎么看待这件事,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你不是昱,不知道江氏对他,对我们江家意味着什么,但,我今天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离开昱,让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安心的去做这件事吧。”又是让她离开江昱,只是,这次安熙不再是以往强硬的口吻,而是请求。染相信,安熙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十分的难的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没有司徒婕,难道,江昱的未来,就看不到光明了吗。
“我说过,想让我们分开,只有江昱亲口告诉我,否则,我绝不同意!”染随即道。她仍旧记得韩佑说过的,江昱有许多的情非得已,即便这也是他其中的一件事,那么,她也要江昱自己来给她一个交代,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
“他不会来的。”安熙淡淡的,彻底的粉碎了染的念头,“如果他肯来说,我又怎么会自降身份的跟你说这些
。我现在只能说,如果你真的在乎昱,就该爱屋及乌的在乎昱所在乎的东西。你别以为他为了你可以离开江家,就和江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其实,在他的心里,江家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父亲,已经时日无多,江家如果没有昱,将会是一片混乱,即便我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掌控现在的局面。外忧内患,昱就是江氏的定海针,有他在,有司徒家的支持,江氏才能稳住现在的局面。倘若你和昱结了婚,你认为,你又能帮到他些什么?”
“我?”什么也无法为他做。
从开始到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她一直都在受江昱的照顾,而她,又真正的为他做了些什么。
“伯父他?”
“癌症,晚期。”安熙的脸,侧向一边,凹陷的眼睛周围,黑黑的。染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坚强,才能在江昱离开江氏的时候,一边照顾生病的丈夫,一边支撑起江氏。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把江昱和司徒婕拉在一起,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染沉着声说道。
安熙轻轻地勾起唇角,她转过脸来,很淡然的看着染,“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对不起,只想你做一件事,离开昱,不要给他任何的希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昱对你彻底死心,迎娶司徒婕。
我之前跟你说的条件,仍然有效,无论你现在是当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求你,或者是作为一个长辈来要求你,都无所谓,我只想你尽快的给我一个答复,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就只想守住他爸爸留下的基业,让他走的安心。”
“江老夫人,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声音间顿犹豫之时,只听门砰的一声,用了很大的力气被推开,一个男人突然冲了进来,大叫着,“染!”
染和安熙皆是一愣,他们惊讶的看向门口,江昱大步流星的冲到染的床边上,他扳着染的双肩,猛的将她揽入怀中,“相信我,千万别离开我,一定要相信我。”知道染住进医院,他多想来看她一眼,却被安熙以各种工作拦住,他明知道安熙这么做的目的,却也知道如若他不忍一时的相思担忧,以后又怎么有能力站在安熙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出要娶染的话来。
听到韩佑说染没事,他才真正的安下心来,谁知他竟突然得到消息,说安熙找上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江氏现在的情况逼得走投无路,他无法想象当她站到染面前的时候,会对她作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江昱也顾不得许多,立即赶来过来,幸好,还来得及。
“江昱,你放开我!”染的双臂,垂在身子两侧,她握掌成拳,咬着唇,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江昱的身子一僵,抱着染的手缓缓地松了下来,就连安熙,也十分意外的看着染。
“你怎么了?”江昱的手背立即探到她的额头上,湿热的手掌滑到她消瘦的脸颊,“不舒服吗?”他问。
染自嘲的笑了笑,她眸色回转,冷冷的看着江昱,“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她眼中含泪,凄厉的双眸怒视江昱。
“想不到是吗?那我来告诉你,上周五晚上,庆明路”
那场车祸!
你全看到了!
是,她全看到了,看到了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如同童话里描述的那般。
郎才女貌,还有谁能比他们在一起更般配。
染一边笑着,一边流泪,“江昱,怪只怪我信错了你,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可我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本就是天壤之别,你怎么会放下偌大一个江氏和我在一起。你让江歌照顾我,接送我上下班,目的,也不过是想要控制住我,如果不是我约了人经过庆明路,又
怎么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若是真想和别人好,我也不会拦着你,感情的事,变了就是变了,挽回不来,可是,你不该瞒着我,你是想把我养在外面给你生孩子做三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染染,我!”
“出去!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没有任何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她的脸侧向一边,不再看江昱,她生怕多看一眼,心就会更痛一分。
“染染,不是不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江昱绕到床的另一边,染立即又把目光移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和江昱说一句话,再看他一眼。
“昱,我们走吧。”安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她端在身前的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手包,低调的奢华。“妈,是不是你对染染说了什么?”听到安熙的声音,江昱立即转身质问。
“昱,你认为,我说的话,她会听吗?”安熙嗤笑。
“可”
他的话没说完,韩佑就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人手一只托盘,又是药又是针的,“病房里不许喧哗,会影响病人休息。”韩佑冷着一张脸,不悦的看着江昱。
“韩佑!”
“江昱!”韩佑立即低声喝道,“病人的身体并不稳定,如果孕妇情绪过于激动,会对孩子不利,你确定,你真的要继续呆在这里吗?”
“我”江昱低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染,他薄唇轻咬,低垂的眼眸霎时抬起,“我走了,等你情绪好些,我再来看你。”
染连头也没转一分,她侧目看着别处,猩红的眼睛低低的垂着。在江昱走出门去的那一刻,湿润的泪水从眼角悠悠滑落。
“我很感谢你做的这一切,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补偿,收好。”安熙看到江昱离开,这才走到染的床边上,把一张支票轻轻地放在她的床头。若是染仔细的去看,就会发现,这张支票上所写的数额,已经远远超出了安熙许诺的。
染捏起这薄薄的一张纸,顿时哭笑不得。她用一段感情,换来了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财富,值还是不值呢。
“韩医生,刚才谢谢你。”染抹干眼角的泪痕,她哽咽的嗓音淡淡的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有什么打算。”拒绝了江昱,那么她以后又将如何。
“以后?”染看着支票上一串的数字,忽然道,“韩医生,之前你说,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你帮忙,现在,我想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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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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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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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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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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