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平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我喊你胡小姐吧,祁少爷在家的时候,我尽量不喊你。”
“谢谢你!”我由衷的道。
“胡小姐,你别这么说,我不知道你跟祁少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可我只是一个帮佣,他们有钱人。。。。。。你知道,我还有个儿子。。。。。。”陈嫂有些结巴的说道。
“我懂!”我点头,“其实你能跟我说这么多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跟祁越的事,其实你不知道也好,我不想连累你!”
陈嫂有些愧疚的垂下了头,“胡小姐,其实我昨晚想了很久,我,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拉起陈嫂的手,她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望向我的手,有些心疼的说:“胡小姐,你看你的手,围墙那么高,唉,你何必呢。”
“我的手没事,陈嫂,你能告诉我,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吗?”我问陈嫂。
陈嫂想了想道:“祁少爷送我来的时候是晚上,还将车窗上的帘子拉上了,我估摸着是木兰山的方向,但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山路盘旋了很久,这附近好像也没有别的住宅。”
“我们回屋去吧!”我默了默才说道。
回到屋里,陈嫂很快给我盛了一碗粥,端出了两碟小菜。
我没什么胃口,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碗里的粥。
“胡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怎么样,身体是自己的,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多少吃些吧!”陈嫂说。
我点头,望了望门外道:“陈嫂,我刚刚看到你说的老郝了。”
“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吧,其实他人还不错,你看将那些花都养得多好,祁少爷不在的时候还总来帮我擦玻璃。”陈嫂在我对面坐下。
“他吃饭都是你给他送到后院去吗?”我问。
“没有,他在后院自己做饭,我送过两次,他都推辞了,他那个人,好像一直都在茹素吧。”陈嫂说。
“茹素?”我有些奇怪的问:“他是信佛吗?”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那两次去后院给他送吃的,他也没让我进他那两间木屋,祁少爷只跟我说他性格有些怪,让我别去招惹他,我看着他人倒是挺好的,你看他养了那么多鸡,鸡蛋也每次都用筐子装了送前面来。”陈嫂回答。
“祁越一般多久回来一次?我没醒的时候他天天都在这里吗?”我点头,想了想又问。
“这倒是没有,你还没来的时候他没来过,你来的那天他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不过你放心,他睡的是自己的屋子,就是你隔壁那间,只是交代我帮你把脏衣服换下了,照顾好你,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直到你醒来那天他才回来。”陈嫂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总回来就好,也许我还有时间想办法出去。
吃过早饭,我又重新回到园子里转了转,这次没有再遇到那位叫老郝的花匠。
站在高高的围墙下,我没有再尝试去翻越,来自头顶的那股怪异的力道,让我相信了老郝跟我说的下了禁制的话。
既然是白费力气,还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突然想到了秀才爷爷和胡三太奶还有萧寒说的关于我的大劫,难道这就是我的大劫吗?
秀才爷爷和胡三太奶都告诉过我,不管我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修炼,也许,我是应该静下心来利用这个时间提升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想到这里,我又转身回了别墅,跟陈嫂打过招呼让她不用喊我下楼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连百辟龙鳞都没有带在身上,更别说那本《圣元天书》了,我只好按着秀才爷爷教我的吐纳方法练气,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之后,我觉得体内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开始有是增强的迹象,头脑也开始变得清醒,隐约能记起《圣元天书》里的一些内容。
可惜的是,当那股气息沉入丹田后,就仿佛坠入了无底黑洞,瞬间消失得一丝不剩,脑海里划过的那些概念也都跟着模糊了起来。
整个人如同走进了一团迷雾中。
我有些气馁,但并没有停止,老僧入定般的坐在床上,不停的跟这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状态作着斗争。
天不知什么时候慢慢黑了下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粘稠的汗,浑身的毛孔像是被尽数堵塞住一般,黏糊糊的有些难受。ωωω.χΙυΜЬ.Cǒm
卧室里有卫生间,一切洗漱用品准备得倒是都很齐全,我洗了个澡再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头也不痛了。
虽说依旧看不到任何不同的气息,但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却不再如同看黑色幕布一般,多了几分清透,耳力似乎也好了些,仿佛还能远远听到院子的的虫鸣。
下楼走到客厅,陈嫂正在打扫卫生,见我终于从卧室里出来,脸上多了些欣喜。
她望向我,愣了愣道:“胡小姐,你看起来比早上的状态好了很多呢,整个人仿佛都精神了。”
我笑了笑问:“陈嫂,有吃的吗?我有些饿了。”
“诶,有,有,我煮了饭,还炖了汤,这就去给你端来。”陈嫂忙道。
陈嫂很快端出了准备好的饭菜,坐在我对面笑眯眯的望着我吃。
刚吃下几口,我远远的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皱了皱眉,放下了碗筷。
“怎么不吃了,是不好吃吗?”陈嫂有些担忧的问我。
“不是,他回来了!”我说。
“你说祁少爷吗?不会吧,他今天没打电话回来说啊。”陈嫂疑惑的道。
她的话音还未落,院外传来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铁门的开关声。
陈嫂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惶恐的站起身道:“胡小姐,你吃吧,我进去忙了。”
说着闪身进了厨房。
别墅大门很快传来了门把手旋转的声音,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抬起头,与祁越四目相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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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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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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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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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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