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困龙村只剩下陆逍鸿一个懂风水阴阳的人,族长再怎么不满他将我和夏小北放走,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他吧。
那个族长自己也曾经是天阶,自然懂得一个村里有个风水先生的重要性,即使再恨他,也不敢轻易对他怎么样。
一路边走边说,天边已经露出了一块鱼肚白来,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琇書蛧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一直向南走,翻过三座山头,就到了鸡鸣村的地界了。”陆逍鸿停住脚步,将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递给我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和水,应该足够你们在路上吃了!”
我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放在两大瓶水和一几个白面馒头。
“谢谢你!”我望着他道。
陆逍鸿没有再说话,冲我和夏小北点点头,转身朝回走去。
“喂!陆逍鸿!”我到底没压制住一直不敢去想的一个念头,冲他的背影喊道。
陆逍鸿停住脚步,望着我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了半晌才道:“那个疯三娘说的印记是什么东西?”
陆逍鸿沉默了半晌,才望着我缓缓接开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半个肩膀。
我们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天已经开始大亮了,足以让我将他的肩膀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陆逍鸿麦色的肩膀上,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金色龙形纹身。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从听到陆逍鸿说那个姝云在外面生了孩子以后,我一路都在想着疯三娘的话,她说我是姝云的孩子!
还好不是!我身上并没有那样的印记。
“只要是我们困龙村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个印记!如果有,最迟二十岁那天,必须回到困龙村!”陆逍鸿望着我的眼睛说。
从他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丝担忧,但很快,那丝担忧就变成了放松。
再次跟陆逍鸿告别后,我和夏小北按照他说的方向朝前走了起来。
“胡灵,你说我们这么走回去,不会再遇到瘸腿他们吧?”夏小北有些担心的问我。
“就是真遇到了也没有办法,谁让你不听劝,非要将自己当成女侠的,否则我们今天就能坐车回鸡鸣村了!”我没好气的说。
“我也不想的啊,胡灵,你说他们村的人真是太丧心病狂了,竟然随随便便就想要别人的命。”夏小北又道。
“这就是人性,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别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们村那些人早就习惯了不劳而获,对于他们那种人来说,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就都是应该的,那样的人不会想到别人,只会想到自己,他们不会有信仰,也不会有感情。”我叹了一口气道。
“没想到那个陆逍鸿竟是那样一个大好人,对了,胡灵你说他回去后,他们那个族长不会害他吧?”夏小北突然有些担心的问我。
“应该不会!就像你说的,他们村里的事到处透着诡异,仿佛在外面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放到他们村里却那么自然而然,就像尸变这件事,你在别的地方见过能用另一个死者的怨气压制尸变的吗?恐怕只会尸变得更厉害吧?”我道。
“是啊是啊,我听陆逍鸿那么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偏偏在他们哪儿就可以!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想不通!”夏小北道。
“没什么想不通的,世界上的事无奇不有,还有很多我们接触不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而已,所以,生活在那么诡异的困龙村里的那个他们的族长和他们村民还想好好活下去,一定会知道一个通灵师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我跟夏小北解释道。
夏小北呼出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会因为我的事受到牵连,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我突然听到前面隐隐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啊呜——啊呜——”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一阵心酸。
“什么声音?”夏小北望了我一眼,一脸警惕的到处张望着。
“好像是婴儿的哭声,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拉了拉夏小北的袖子道。
“不要,别去!搞不好又是什么人想要用我们的同情心骗我们去个不该去的地方!”夏小北紧张的拉着我的袖子道。
她现在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会吧,这深山老林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要害我们,如果真要害,直接冲出来就得了,还需要用骗的?”我不以为然的抬脚朝啼哭声走去。
“你也知道是深山老林啊,那你说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有婴儿在哭呢?”夏小北反驳我道。
这句话倒是真的。
“说不定是小猫之类的东西呢,猫叫声也有些像孩子的哭声。”我望了夏小北一眼道。
“这里就算有猫也是野猫,野猫很可怕,会伤人的!我们走吧,别去看了!”夏小北紧紧拉着我的胳膊道。
“啊呜——啊呜——”啼哭声再次传来,一声紧接着一声,很急促,也很凄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我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有一种非去瞧瞧不可的冲动。
“没事,你听那个声音,就算是野猫也是小野猫,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听着怪可怜的。”我努力说服着夏小北,将她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拖去。
啼哭声是从一棵大树下的一片草丛里发出来的,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离树还差两三米距离的时候,“就发现树干上缠着一条手腕粗细的大蛇,正对着发出哭声的那片草丛嘶嘶吐着信子。
我从口袋里摸出龙鳞匕首,朝那条大蛇的七寸处扔了过去。
龙鳞匕首轻鸣一声,发出类似欢快的声音,狠狠扎进大蛇的七寸,
大蛇身体一僵,龙鳞匕首锋利的薄刃上闪过一缕幽蓝的寒光,蛇身和蛇首分离开来,“吧嗒”一声落道地上。
“啊呜——啊呜——”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个毛茸茸的浅黄色斑斓的小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乌溜溜的黑眼珠毫不畏惧地望了我一眼,腾的一下子跳到大蛇的尸身上张口大咬大嚼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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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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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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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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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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