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杰点了点头,指了指背上背着的大型背包道:“都带上了!”
“好!”萧寒点头,从身上摸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小型手枪,转身严肃的望着我道:“紧紧跟着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要单独行动。”
我点了点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萧寒又回头跟张教授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同时点头后,张教授回头低声跟王力他们几人交代了几句后,依旧是萧寒走在最前面,我们依次进了墓道。
王力和徐文颖五人手里拿着无烟火把,进入墓道后,火把的火光微微跳动,但是并没有熄灭的迹象。
萧寒低声告诉我,进墓葬用火把照明比用手电筒照明要安全很多,因为墓葬里的空气并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会有毒气,只要火把不会熄灭,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危险。
墓道很长,好在阴气并不是很重,并没有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或者其他不舒服的感觉。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左右,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前跪着两个穿着蓝色冲锋衣的人,看不清面目,黑乎乎一团卷缩在那里。
那两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对着石门跪拜,只是看起来很僵硬。
我一眼看出,那已经是两具尸体了,身上的三盏阳火一盏都没有了,周围也没有见到他们的魂魄,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那是谁?”周辉看到那两居尸体后吓得惊呼出声。
“不过是两具尸体而已!”王力轻声告诉周辉:“他们的身上完全没有丝毫起伏,说明已经没有呼吸了。”
“你瞎叫唤什么呀?”徐文颖有些嫌弃的望了周辉一眼,不悦的道:“早就说了让你跟着他们回去,你非要跟着来!”
周辉讪讪的没再出声。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徐文颖开口说话,从上山到这之前,她和钱志奇和曾义尘几乎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一直默默的跟在张教授和王力的后面。
萧寒没说话,走上前去,用脚轻轻踢了踢那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在他的动作下失去平衡歪倒在地上。
竟然是两个黑皮肤的外国人,只是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
即使我早已一眼就看出他们只是两具尸体,也被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
两具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身体里的血和水分,皮肤和肌肉干瘪的紧紧附在骨架上,像是两具风干的木乃伊。
就连眼眶也深深的洼陷进眼眶里,眼球变成了两团干涸浑浊的胶状物,却依旧黑白分明。
嘴唇因为失去水分而完全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两具干尸的骨架很大,所以即使已经完全失去了水分,没有近距离看,依旧不觉得跟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琇書蛧
它们蜷曲着身体,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跪下的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吸光了身体里的水分和血液。
如果不是它们身上的服装还是崭新的,甚至没有什么脏污和灰尘,没有人能看出他们到底死了多久,甚至会以为这是两具年代久远的干尸。
墓道全是坚硬的方砖砌成的,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面上也没有一滴血迹。
萧寒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两具干尸一分来钟后,站起身走到石门前。
我顺着他的动作,目光落在石门上。
如同来的路上陈虎跟我们说过的那样,石门上雕刻了数不清的文字,密密麻麻,不成章法,甚至看不出任何一句完全通顺的词句。
那些字大小不一,高矮不同,看起来就像是很多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随意胡乱雕刻上去的一样。
我盯着石门上的那些字望着,脑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混乱,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去无法组合在一起,然而在石门上,那些文字排列在一起却又看起来毫无违和的感觉。
仿佛有很多声音在我的耳边念着这些字的音节,那些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所有的声音仿佛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句我很熟悉的咒语。
那些咒语仿佛变成一股股有形的力量,钻进我的大脑里,搅得我的脑仁一炸一炸般的疼痛。
我胸前的墨玉突然开始渐渐发热,随着耳边那句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墨玉也变得炙热起来,烫得我的皮肤隐隐有些生疼,只是,那一点点的疼痛跟我大脑内部的疼痛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划过,等我想要去抓住到底是什么样的画面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头突然疼的像是要爆炸一样,我浑身的汗水涔涔而出,顷刻间就像是被放在水里泡过了一般,湿黏黏的往地上滴着汗珠。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瞪着石门上的字,想要看清飞速在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却依旧什么也捕捉不到。
“落樵飞凤听风雨,沉矢深梧万里缘!”当大脑里的痛楚和胸前墨玉的温度终于到达一个极点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住痛苦,失声大喊出了那句咒语。
世界仿佛有了瞬间的静谧。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打雷,又像是巨石移动的声音,那个声音里,还夹杂着萧寒焦灼的声音:“胡灵!胡灵你醒醒!”
眼前不再只有石门上的那些字,还有萧寒和张教授等人焦灼的脸,萧寒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拍打着,喊着我的名字。
神志突然回来,胸前的墨玉也渐渐冷却下去,头痛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我脚下一软,有些站立不稳,只感觉全身都是湿腻腻的。
萧寒松了一口气,一把将我扶住道:“还好没事,你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我问萧寒,“我刚刚只是感觉头很痛!”
“我们正在研究打开石门的办法,你突然站在这里盯着石门一动不动,我以为你看出了什么门道,走近一看才发现你浑身竟然不停的在往外冒汗,而且双眼通红,怎么喊你也不答应,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不仅如此,你肩头上的阳火也突然变得极其微弱,几乎到了快要熄灭的程度,全身滚烫,却又丝毫没有中邪的迹象,就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情况,完全束手无策。”萧寒说。
“我没事了,我的大脑里刚刚突然闪过那句咒语,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咒语。”我说。
“石门打开了!”王力突然惊叫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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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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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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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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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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