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点头,从背包里拿出几张裁好的黄纸递给棺琛。他抽出一张黄纸,裁成小四方块,递给棺小慧。
棺小慧接过黄纸问都没问,直接折成一只小巧精致的棺材鸟再递还给棺琛。
我不禁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这份默契,暗自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人,也一定要跟我有这样的默契才好,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知道我心里所想。ωωω.χΙυΜЬ.Cǒm
“胡灵,别走神!”棺琛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去给我取些清水来。”
“好!”我忙回过神站起身,出门找服务生要了一个干净的小碗,装了一碗清水端进包间。
棺琛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水沾了沾,将手上的水滴在早已干涸的血迹上,水滴渐渐变成粉红色,棺琛将折好的棺材鸟放在水珠上,很快,水珠尽数洇进纸鸟中。
纸鸟的头动了动,发出清锐的鸟鸣,竟变成一只首尾羽毛俱全的小棺材鸟。
小棺材鸟在棺琛的掌心飞起,绕着包间转了两圈,最后落在我面前的地图上不动了,重新变成一只小巧精致的纸鸟。
寻踪术?
我记得《圣元天书》上记载过这种方法,就是折纸成小人或动物,再以想找的那个人的气息为媒介,就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
我低下头看向地图,纸鸟落下的地方写着几个小字,“湘沅县寿宁村”。
棺琛和棺小慧也凑过来看地图,棺琛虬结的眉头舒展开,“他应该就在这个地方!”说着拿起地图仔细看了看又说:“这个地方离这里不是很远,大概四百公里,大概四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出发,五点左右就能到湘沅县了!”
我忙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走吧,我们直接打的去公共汽车站!”
棺琛看了我一眼,脸色一贯的冷如冰魄,“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竟忘了他虽然是鸟,也需要上洗手间的,忙重新坐下说了声“好”,棺小慧望了望棺琛,又望了望我,不说话,只是捂着嘴轻笑了两声,也回到了平安扣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棺琛发来的短信,只有简单两个字,“出来!”
我背上背包,走出湘菜馆,发现大门口停着一辆七成新的越野车,棺琛坐在驾驶室里望着我道:“胡灵,上车!”
我愣了愣,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忙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才发现,棺小慧和冷红霞也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后座望着我笑。
“你可以啊棺琛,竟然连车都会开!”我系好安全带,好奇的问:“这是谁的车?你们不会这里也有朋友吧?”
“租的,六个月,五万!”棺琛说着发动了引擎。
“五万,才用六个月,都能买一辆车了!”我有些心疼钱,不禁嘟哝道。
“胡灵,这可是一百来万的悍马,你不会连这个车都不认识吧,这个价格很公道了,你都不知道,棺琛大哥可会跟人讨价还价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倒真不认识这是什么车,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些。”
心里还是有些咂舌,真是土豪啊,不过就是个代步的工具,实在没必要租这么贵的。
棺琛的车技很好,四百多公里的距离,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到了,一路上风景很好,高速几乎是在山间穿行,满山都是常青的松树,零星的村庄像水墨画一样点缀在青山绿水间,一片片的竹林依偎着村落而生,虽已经是冬天,却依旧一片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烟火气。
难怪人们都说湘西是最有灵气同时也是阴气最种的地方,这个地方自古以来也是玄门中人出没最多的地方。
下午四点左右,车子下了高速,驶进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城,湘沅县。
县城看起来比云山县还要小,没什么高楼大厦,青砖黛瓦的平房中稀稀落落夹杂着些四五层高的小楼,那便是县城最高的建筑了。
街道很窄,刚刚能容两辆车相对行驶,路边的店铺都还保持着古朴的样子,甚至有些店门旁还悬着招徕顾客用的幡旗。
几乎没什么客栈,连锁酒店更是一家也寻不见,几乎将整个湘沅县城,才找到一家小饭馆,门旁挂着的幡旗底部写了很小的“住宿”两个字。
饭馆是个两层的小楼,门脸不大,整个墙体被岁月漆成了淡黄的奶油色,两扇木门是朱红色的,半开半掩着,油漆有些斑驳脱落,瞬间让我想起被陈姗姗绑架那次那座山顶的小楼,心里隐隐有些不适。
棺琛将车停在门外,棺小慧和冷红霞重新藏身到平安扣里,我跟着棺琛下车,走进小楼。
大厅了稀稀落落的放着几张方桌,每个桌上放着一个竹筒制成的筷子筒,里面插着竹筷子,一个两米来长的水泥吧台一米来高,吧台上面挂着一溜小竹牌,上面写着不同的菜品,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菜单了。吧台后面是一排木质酒柜,颜色有些黑沉,零星放着两三瓶酒,和一个巨大的玻璃缸子,里面泡着两条蛇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吧台旁边是一扇通往里间的门,门上挂着布帘,帘子上绣着抽象的图腾,祥云花鸟中间跑着一只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帘子看起来有些厚重,仿佛隔绝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吧台后面也没有人,我到处看了看,隔着帘子朝里喊道:“有人吗?老板?”
“来哒!”清脆的女声响起,帘子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着碎花短袄,黑长裤,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皮肤白皙,圆圆的脸上溢着笑,看起来和善可亲。
“老板娘,你们这里可以住店吗?”我见到老板娘的样子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开口问道。
“有,有,你们是来旅游的小情侣唦,现在的伢子啊,就喜欢冒险什么哒,我们这地方倒是很少有外地人过来哒!”老板娘笑着说,“全县就三家可以住宿的饭馆,我们家啊,是最干净哒,二楼有房,我现在就给你们开一间去!”
“老板娘,我们是兄妹,要两间房!”我连忙解释道。
“哎呀,原来是兄妹啊,瞧我这嘴唦,那就给你们开两间,住几天?我姓花,你们喊我花姐就好哒!”花姐一脸热情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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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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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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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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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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