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严二柱点头道:“如果不是老镇长仁慈,你们上午就被我们镇的人给直接打杀了!”
“你们不说我们是妖孽吗?怎么会被你们打死?”我笑着问严二柱道。
严二柱愣了愣,才瓮声瓮气的道:“虽然你们上午的确使用了些邪术,但看着并不像是妖孽,我二叔说,如果是妖孽,就不敢接近那根用黑狗血和朱砂浸泡的横梁。
你们不仅不怕,这位小兄弟还将横梁给抱起来了。”
“原来那根杠子是根横梁呀,你们镇上的人为了对付我们还挺肯下血本的呀!”我笑着说道。
“因为你们偷的是流云观的东西,打伤的是流云观的使者!那根横梁可不是普通横梁,而是庙里的横梁!”严二柱说道。
我愣愣,张大了嘴惊讶道:“难道你们为了对付我们,还专门将庙里的横梁拆下来了?”
“那倒不是!”
严二柱接口道:“那是之前除四害的时候,那些红小兵拆下来的。”
接着他又道:“你知道我们这里的流云观有多神吗?那个时候那些红小兵到处拆庙,咱们严家地镇的其他庙都被拆了,可他们一上望泉山就会迷路,所以流云观硬是给保下来了。”
听严二柱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你们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庙或者道观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严二柱说。
“我们这里的人都信奉流云仙姑,那些庙宇的香火原本就不怎么样,被那些红小兵拆了以后,也没人再想着重新建起来。
这些年大家生活好了,才想着拜菩萨,前几年就有人提出再修一个观音庙,谁知道观音庙修到一半的时候,那些做工的人突然全都病了,还死了两个人。
工头差点也死了,还是去流云观求了药回来,那病才被治好的。
后来工头告诉我们,流云仙姑给他托梦了,佛道不两立,如果还想让她继续保佑严家地镇这一方百姓的平安,严家地镇辖内就不能修庙,所以后来,咱们严家地镇就只有这一个流云观了。”
呵呵,恐怕是正邪不两立吧!
我心中冷笑着问严二柱道:“很多山上都同时有道观也有庙宇,包工头突然做这样的梦你们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能有什么想法,其实修不修观音庙也无所谓的,只要流云仙姑能一直保佑我们就行。”严二柱说道。
“对了,之前那个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大哥,我听你喊他秭归,是姊妹的姊吗?”我突然想起卖摩托给我们的那个叫严晓峰的小伙子说的话。xǐυmь.℃òm
当时他告诉我们他是严家地镇人,家里的长辈重女轻男。
“是呀,就是姊妹的姊,归来的归。”
严二柱点头道:“他家也挺可怜的,兄弟七八个,都没生下一个女孩来,他是他家最小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秭归都没用。”
“你们这里的人都重女轻男吗?为什么家家都想要生个女孩呢?”我问道。
“其实也不算是重女轻男吧,据说最开始的时候是大家都想要生个女儿,好弥补当年烧死彩霞对流云仙姑的亏欠,但近二三十年来,好像只要有女儿的人家只要让女儿拜流云仙姑为干妈,就更能得道流云仙姑的照拂,甚至还有机会成为流云观的使者仙姑,当然就家家都想要生个女儿了。”严二柱回答道。
“所以你们镇上的女孩子都是流云仙姑的干女儿咯?”我疑惑的问道。
“那倒也不是。”
严二柱摇了摇头道:“如果一家有一个或者几个女儿的话,就在女儿六岁前送到流云观去选择,被流云仙姑选中的,才能当她的干女儿。”
说道这里,严二柱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那些女孩儿也挺可怜的。”
我愣了愣,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家里有女儿当上流云仙姑的干女儿就会受到流云仙姑的照拂吗?为什么又可怜了呢?”
严二柱摇了摇头,伸头望了望前面,又扭头望了望后面,才将头微微往后仰了仰,对我轻声说道:“回头你去了看到我们镇的那些女孩子就知道了。
其实这几年我也总觉得流云仙姑太邪性了,但我二叔不让我说。
其实今天我本不想跟他们一起出来在路上拦你们的,但我二叔让我一定要来,还让我路上多跟你聊聊。”
“你二叔是谁?”我愣了愣问道。
“我二叔是我们严家地镇的风水先生,在我们湘西这一片儿很有名气的,老远的人都来这里找他算命点卦。”严二柱说道。
“呃,我是问,你二叔认识我们吗?”我问严二柱道。
“不认识呀!”
严二柱咧开嘴笑了笑道:“但我二叔说你们能从流云观里将灵佛带出来,还能打伤流云观的使者仙姑和护院,就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让我带着那跟梁柱来拦你们,如果你们惧怕那根梁柱,就是妖孽,就用小军手上的那捆绳子将你们捆起来,如果你们不怕,可能就不是坏人。”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二叔也信奉流云仙姑吗?”
“我二叔自己会些医术,从没去过流云观。”严二柱回答道。
“那他对流云观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呢?”我又问道。
我有种感觉,这话严二柱的二叔一定交代过他怎么回答。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严二柱听我这么问,轻轻“咦”了一声,才道:“我二叔猜到了你会这么问。”
我笑了笑道:“那他怎么说的呢?”
“我二叔说,那些信了流云仙姑的,就只能信到底,像他这种不信的,流云仙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严二柱回答道。
“你二叔不信,你信吗?”我又问严二柱。
“我不信这些东西,但我父母信,而且我妹妹也是流云仙姑的干女儿。”
严二柱说着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看到我妹妹现在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挺难受的,她以前可聪明了,所以你上午说流云观里有邪灵的时候,我是有些相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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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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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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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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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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