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风铃一眼,没说话。
风铃动了,但声音不大,说明她的身上还是多少沾染了些阴邪之气的,但是不多,对她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所以没办法凭肉眼一眼望出来。
这样的情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遇到过路调皮的游神,伸手碰触过她,或是她路过某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意外跟那些脏东西撞了个满怀,从那些脏东西的身上走过去。
但这样的情况一般都会引起短暂的突发性不明情况的头痛或是发烧,一般过一晚上,等身上沾染的阴气和邪气散掉就会没事了。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家的确是闹鬼或是闹邪祟了,但那些东西的目标并不是她和她的家里人,一般只是借宿或是串门的阴灵或者邪祟。
一般都是家里长期或晚上经常没人居住的房屋会发生这种情况,对主人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大家互不干涉,最多是失眠多梦、听到奇怪的声音导致精神不济等等,对时运的整体影响并不会很大,只要不冲撞上,连头痛发热都不会发生。
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好解决,进门前先敲三下门,进门的时候对着屋里喊一声“我回来了!”,告诉在家里借宿的东西主人回来了,一般它们都会很识趣的离开。
至于家里经常有串门的“客人”,就更好解决了,比如在门头窗外挂八卦镜、在屋里悬挂葫芦装饰、在宣贯或者过道安装长明灯、在家里养上一丛竹子、贴红色剪纸画或者吉祥物等等这些办法,都有祛除邪祟的效果。
言归正传。
进门后,我请那女人在茶台桌前坐下,香炉里燃上安神净祟的净祟香,并给她泡了一杯花茶。
“哎呀,大闺女,你们这儿的服务真好,你们这儿的先生什么时候来,你看我这还一会儿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呢!”
等我做完这一切,在女人对面坐下的时候女人开口问我道。
“我就是缘起阁的先生胡灵,你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笑着开口问道。
“啊?你?”女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应该比我家闺女大不了几岁,还在念大学吧,小小年龄就当先生了?”
“我很小就跟着四舅奶奶学这个了。”我笑着说:“先说说您遇到的什么事,如果我没帮您解决好就分文不收。”
“真的没解决好就不收钱?”女人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问我。
“当然,您看我这工作室在这儿呢,您可以等事情彻底解决干净了再给我送钱过来。”
我笑着说:“先说说您遇到什么事儿了。”
女人名叫张文红,今年四十二岁,带着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儿张婷婷,住在父母留下的老宅里。
巧的是张文红的老宅离我们家的小院并不是很远,大概两三里路的距离。
出问题的就是那栋老宅。
最开始是晚上做噩梦,似梦似醒间总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呼救声,最开始张文红以为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做恶梦,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wWW.ΧìǔΜЬ.CǒΜ
直到学校开家长会,老师问张文红,张婷婷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本来成绩很不错的孩子,最近上课经常有打瞌睡的情况。
张文红本就是一个挺好面子的女人,在学校并没有责备张婷婷让她下不来台,回家后才问张婷婷到底怎么回事,差点还动手打了张婷婷。
问到最后张婷婷才哭着说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老做噩梦,总梦见一个女人哭着向她求救。
张文红到底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但听人说起的神神鬼鬼的事情也并不少,听张婷婷这么一说,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大致猜到自己和女儿是撞鬼了。
再仔细问张婷婷梦里的情形,张婷婷也说不太清楚,但张文红听着跟她做的那些噩梦大致差不多。
母女俩都一样,醒来只记得自己好像梦到有女人哭着求救的声音,但梦中的具体情形,求救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都完全不记得。
张文红就想找个懂这方面的高人问问。
但问了好些个熟人,也都没人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种懂阴阳方面的高人。
眼看着张婷婷还剩下小半年就要高,考了,成绩却一再下滑,张文红病急乱投医,就在天桥上找了个自称高人的算命瞎子,请他上家里去帮忙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钱倒是收了好几百,在屋里的各个门上都贴了一张黄符,到了晚上,该做噩梦的照样做噩梦,该听到的女人呼救声也照样能隐约听到。
不仅花了几百块钱,第二天晚上张文红收拾卧室的时候,还发现自己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枚金戒指不翼而飞。
家里没来过别人,当然是那个算命瞎子偷走的了。
张文红跑到当初找到那个算命瞎子的天桥去找算命瞎子扯皮,没上桥时还远远瞧见那瞎子坐在原来的地方,等她刚上桥,那瞎子却夹着小板凳和竹棍一溜烟跑了。
跑得比正常人还快还利索。
张文红追那瞎子的时候还崴到脚,跛了好几天。
她这才明白自己被个假瞎子骗了,那之后,她再去天桥,就再没找到过那个算命瞎子。
后来又有人告诉她归元寺的高僧很厉害,张文红没办法,又去了归元寺碰运气。
归元寺的香火很是鼎盛,可惜高僧也不肯下山帮忙看事,张文红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求来两张护身符,给自己和女儿带在身上。
那护身符果然灵验,带上护身符的当天晚上,母女俩就睡了个好觉,没再做噩梦。
这样大概清净了一个月左右,一天晚上张文红陪着张婷婷复习到很晚,大概凌晨一点钟左右才上床睡觉。
母女俩刚躺下没多久,竟清晰的听到女孩的笑声,那笑声很是清晰,明明白白就是从客厅里传来的。
这么晚了,门也都反锁着,客厅里哪里来的女孩笑声,而且那声音清清脆脆明明白白,母女俩都还清醒着,完全不是做梦,更不可能是幻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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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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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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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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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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