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逍鸿的速度更快,他跃起身,凌空一个旋转后,一脚踢在石宪后背的伤口上,将他朝城门踢去。
“啊——”石宪一声惨叫,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
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石宪的身体再次重重撞击在城门上,姿势扭曲的滑落到地上。
陆逍鸿怒瞪着趴在地上蠕动的石宪,抬脚朝他走去。
冬子从地上猛然站起来后,如同一只木偶一样机械的在原地蹦上蹦下,蹦了十来下后,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闷哼,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我和连若薇愣在当场,白夭站着没动,紧紧蹙眉望着地上的冬子。
只有郝敬德反应稍稍快些,在冬子重重摔倒在地上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但冬子像是变得非常重一样,不仅自己直挺挺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竟把郝敬德也带得摔翻在地。
“冬子!”连若薇惊叫一声,不管手上还没包扎好的伤口,朝地上的冬子扑了上去。
我依旧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直挺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双目紧闭的冬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郝敬德爬起来,手颤抖着去翻了翻冬子的眼皮,又探了探冬子脖子上的脉搏,缓缓闭上眼睛,颓然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只是呆愣愣的望着冬子。
我只觉得大脑里忽而一片嗡嗡乱响,忽而一片空白。
冬子死了!
我不能相信,但郝敬德一脸的颓然无比清楚的告诉我这个事实。
“冬子,你醒来呀!我不许你有事,冬子!”连若薇用双手死死抓住冬子的肩膀,哭喊着。
冬子的身体像是被焊在了地上一样,竟在连若薇的摇晃下纹丝不动。
“白夭大哥,你快救救冬子,你那么厉害,我的手都能那么快没事,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连若薇满脸泪痕望着白夭。
白夭默默蹲下身,跟郝敬德一样翻了翻冬子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轻轻叹了口气。
“他已经死了!我没办法救活他。”白夭轻轻摇头,抱歉的望着连若薇。
“不是,冬子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他说过他不会有事的!”连若薇哭着喃喃自语,又返身用力去摇冬子的肩膀,企图将冬子摇醒。Χiυmъ.cοΜ
但冬子僵直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连若薇用力扳着冬子的身体,企图将冬子从地上拉起来。
“白夭大哥,你不是说过冬子不会有事的吗?你不是说过他死不了吗,我求求你,救救他,就算用我的命来换也可以!”见冬子依旧纹丝不动,连若薇又扭头望着白夭说。
“对不起!”白夭沉声说着,一脸愧疚的站起了身。
“我不信!我不信冬子就这么死了!”连若薇又回头去拉地上的冬子,见拉不动他,索性趴在地上,用手轻轻拍打着冬子的脸道:“冬子,你醒来呀,只要你醒来,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不是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那你快醒来呀!”
泪水终于从我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我踉跄着走到冬子身边蹲下,试图将连若薇从地上拉起来,“若薇,你别哭了,见你这样,冬子会难过的!”
“我不信,我不信冬子会死!他一定会没事的!”连若薇哭着望向我,“胡灵,你再去求求白夭大哥,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他一定会答应帮我们救回冬子的!”
我的心里像是闷着一块大石头,很难过,但连若薇比我更难过。
“若薇,我跟你一样难过,可是……”我的声音哽住,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
“石宪,是石宪害死了冬子!”连若薇突然猛的站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把军用匕首,望了一圈后,看到趴在城门前的石宪,弹开匕首,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鬼使神差的,我也摸出陆逍鸿还给我的龙鳞匕首跟了上去。
在这一刻,不止是连若薇想要杀人,我也想要杀人。
杀了石宪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陆逍鸿紧紧的站在石宪面前,低头望着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陈瘸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一边,怀抱着他抢回来的巨大背包,鄙夷的望着趴在地上闷哼蠕动着想再次爬起来的石宪。
“我要杀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连若薇冲过去,一把将石宪掀翻过来,怒视着他的脸,扬起匕首,狠狠扎在他的肋骨上。
“啊——”
石宪再次惨叫了一声,他的脸上已经满是血迹,雪白的岩石地砖上也滩了一块血泊,流出两道细流,缓缓朝平台外淌去。
更多的血从连若薇用匕首扎下去的血窟窿处流了出来。
“呵呵!为什么要这样?”石宪仰面躺在地上,一只脚扭曲着,看起来是断了。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之前想害死冬子,陆逍鸿还有胡灵,我甚至还偷偷帮你向胡灵求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若薇嘶哑着声音怒吼着,军用匕首再次举起,狠狠扎进石宪的小腹。
“啊——”
石宪再次发出惨叫。
他抽搐着,恶狠狠的回瞪着连若薇,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替我求情,有用吗?呵呵,就只有你们都是圣人,是好人,我就活该在这里送命,凭什么?”
说着,石宪咧了咧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接着道:“你要怪,就怪他,还有她!”
石宪猛的抬起他那只断臂,指向我和陆逍鸿。
“若不是他们的出现,中部三省的尊者天师位置就是我的!若不是他们,我这只手也不会断掉。
你既然不愿替我报仇,还跟着他们一起不相信我,那就该死!
你以为我跟你们一起出来真的是想帮你们找萧寒那个老不死的回去吗,我是要阻止你们,阻止你们找到他,阻止你们将他救回去!只要他回不去,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了,谁也休想夺走!
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凭什么你们都好好的,我的手却没有了?
从我的手被那个姓郝的老家伙砍掉以后,我TM就不想活了,既然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那就大家一起死在这里!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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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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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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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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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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