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卧室坐到床上开始练气。
已经两天没去工作室了,天已经亮了,如果睡觉估计今天工作室又得关门一天,好在打坐练气也是另一种休息方式,彻底沉浸后,同样能消除疲累。
当然这种方式不能一直使用。
到了早上八点的时候,我梳洗一番后,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吃了碗热干面后,带着肖恩朝缘起阁走去。
肖恩很喜欢清晨的清新空气和阳光,一路上连跑带跳跑得飞快。
不一会儿我俩就到了缘起阁门口。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通灵阁门口,衣着考究,正仰头打量着通灵阁门头上挂着的匾额。
见状我并没有多说,萧寒给我弄来的这块红木匾额确实挺招人眼的,匾额颜色赤红红油性极强,不仅色泽耀眼且纹理清晰,匾额上写着的“缘起通灵阁”五个字应该是萧寒请书法大师写的版,字体若骏马脱缰腾空而来,飘逸非凡。
缘起阁开业这么多天,因为对这块匾额好奇而驻足打量的书法爱好者或和喜欢木料的人每天都有。
见我拿着钥匙开门,中年男人退开几步上下打量着我。
打开店门后,肖恩率先冲了进去,我收起钥匙正要进去,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了:“您好,请问您就是通灵师胡灵先生吧?”
我顿住脚步,转头望向他,露出职业性浅笑。
知道我的名字,原来不是冲着这块匾额来的。
“你好,我是胡灵!”我说。
“你这块匾额可不简单呀,上好的小叶红檀,这么大一整块木料,价值一两百万吧?”男人有些神往的抬头望向匾额道。
我心里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萧寒给我弄来的这块匾额这么值钱。
但我并没有将惊讶写在脸上,朝他笑了笑道;“先生找我有事吗?”
“哦,嗯,我的确找胡先生有些事情,我叫冯立,是桂亮介绍我过来的,这是我的名片。”男人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双手捏着递给了我。
桂亮,步行街阿亮皮具店的那个老板,将巴古拉佛牌转给李洋的那个人。
李洋的事情了结后,桂亮打电话告诉我他老婆的身体突然好了起来,晚上也没再做噩梦了,对我表达了他的感谢后,还给我转了三十万元,我随手转了二十万到左老师手里那张助学基金的卡里。
我接过冯立手里的名片,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鼎力家具厂”几个黑字,冯立的身份是厂长。
“进来说吧!”我冲冯立点点头,将他请进店里。
冯立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串玉髓风铃并没有任何动静。
我习惯性将香炉里的熏香点燃,给冯立泡了一杯花茶,请他在茶台桌前落座。
坐定后,我望着他道;“冯先生大早上来该不是专为评价我那块门匾而来的吧,有什么事您说。”
冯立笑了笑点头,“我确实不是为你那块匾额来的,听桂亮说您年纪不大,没想到您竟这么年轻。”
我笑了笑望着他没说话。
冯立自觉这话多少有些轻视我的意思,抬手喝了一口水道:“我并没有因胡先生年轻而不信任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多了句嘴而已,桂亮说胡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先生,我来此是想让胡先生去帮我看看我的儿子。”Χiυmъ.cοΜ
我点了点头问:“你儿子出什么事了?”
“前段时间病了,上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我和孩子他妈觉得应该是中邪了。”冯立说。
冯立的儿子叫冯璟,今年刚满十六岁,在江阳一所私立中学念高一。
由于冯立的家具厂效益不错,所以他和他的爱人都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冯璟,从初二开始,便让孩子在学校寄宿。
那所私立中学是江州市有名的贵族学校,条件极好,虽然是寄宿,但每个寄宿的学生都有带洗手间的单独宿舍。
只是收费比较昂贵一些,每个学期仅仅寄宿费就得三千八。
但冯立家条件不错,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冯璟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孩子,家里条件虽好,却并没有养成娇惯的性格,从小到大很少让人操心,学习一直名列前茅,生活上也能照顾自己,唯一的缺点是胆子小姑娘还小,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伙儿了,听到邻居吵架都会吓得将门窗关得紧紧的。
由于冯璟在学习寄宿,夫妻俩都把重心转到了家具厂里,每个周末冯璟回家才会在家陪儿子两天,周一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这样的生活模式很好,既享受了家庭的温暖也兼顾到了工作,两年多来家具厂生意越来越好,冯璟也很争气,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都一如既往的没让他和妻子担心。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的一天周末,冯立把儿子从学校接回来后,就发现儿子不太对劲了。
以前冯璟回家总会跟父母有说有笑,可这次回来一直闷着头不说话,他和妻子问起儿子学校的事,冯璟就一脸的不耐烦,最后连晚饭也没吃,直接回卧室睡觉了。
原本星期天晚上就要送冯璟回学校的,但那天晚上冯璟说自己头痛,周一早上再去,谁知到了周一早上,不管冯立夫妻俩怎么喊儿子起床,冯璟都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问他什么都只是一味的摇头,到最后逼得急了,冯璟直接用被子蒙住脑袋,躲在被窝里呜呜哭了起来。
冯璟这么一哭,冯立和妻子彻底傻了眼,好好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孩子看起来也没有生病,没发烧,吃喝也正常,除了嗜睡和情绪不对,没有明显病态。
但冯立夫妻俩到底不放心,耐着性子哄了一上午,将冯璟从床上哄起来,带着上医院检查身体。
全身检查下来,冯璟并没有生病,最后有位医生提醒冯立夫妻俩,青春期的孩子容易患上青春期抑郁症,建议带孩子上心理科检查。
医生的建议让冯立夫妻俩的心如沉冰窖,他们只有冯璟这一个儿子,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是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如果真的患上抑郁症,他们的世界会同儿子一起变成灰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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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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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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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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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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