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阳:“……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还有什么叫这个?
邢顾言牵住她的手往里走,直接忽视叶无忧,对他这副反应十分不满意!
叶无忧直接将手中的碗和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烤鸡塞进一旁一个丫鬟手里,追在他们后面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头勾到前面来看着叶冬阳的脸,“这就是你说的好看?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至于别的特别之处恕他眼拙他更是没看出来。
这真是叶冬阳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质疑她的容貌觉得她长得不好看的,当即她反驳道:“是你对自己的眼睛有什么误解吧!”
叶无忧:“不可能!”
叶冬阳懒得理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眼光,或许以他的眼光来看自己的确很普通吧,毕竟是一国太子,肯定阅美无数。
邢顾言见叶无忧要跟着他们进屋不由停下了步子看着他道:“想休息就回驿站去。”
叶无忧无奈,道:“好吧,不过我找不到,你送我去。”
邢顾言知道他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便松开叶冬阳的手,点头道:“走吧!”
他们一走,院子里的丫鬟妈妈们像是忽然被解除了定身术一样,活动起来。青萍紫烟立马向着叶冬阳走了过来疑惑道:“世子妃,刚才那位公子是谁啊?”
叶冬阳阳回道:“他是南国的无忧太子。”
太子?
整个清枫院的人嘴巴都张的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刚才那个抱着碗,边走边啃烤鸡的人竟然是堂堂的南国太子?
世子妃不是在跟她们开玩笑吧?
叶冬阳自己到现在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呢,更别提她们了,摇摇头,示意刚才她一进院子便从她手里接过盆栽的丫鬟将菊花端进屋里去放在了窗前的书案上。
叶无忧跟着邢顾言出了清风院,出府门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
他虽然以前来过安阳王府但走的不是寻常路,所以大家都是没见过他的。
安阳王妃听人禀报说府上进了贼,后来又听说那“贼”竟是世子的朋友,她心里疑惑正准备去清风院看看呢,恰巧看到邢顾言和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出府。
言哥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朋友,她怎么没见过?
心里疑惑她便继续来了清风院,一问叶冬阳才知道这朋友竟然是南国太子,心里诧异不已,言哥儿什么时候和南国太子是朋友了?
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会怎么想?
叶冬阳见她神色凝重,担忧的问道:“母妃,您怎么了?”
安阳王妃回过神来扯出一丝微笑道:“没事,母妃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叶冬阳猜测她可能是太过震惊的缘故,便也没再多想。
安阳王妃心神不宁的出了清风院便又去了荷花院,冯妈妈刚准备出去打探府上进了贼的事,恰好遇上她进来,行了一礼,“王妃。”
安阳王妃问道:“妈妈做什么去?”
冯妈妈道:“刚才听两个小丫头议论说府上进了贼,老夫人正让老奴去问问情况呢。”
安阳王妃笑道:“一场误会而已,我去跟母亲说。”
冯妈妈便跟着她一起重新回屋。
邢老夫人一见冯妈妈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便知道原因了,看向安阳王妃问道:“这青天白日的咱们府上怎么会进贼?”
这贼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安阳王妃笑道:“是一场误会,来人是言哥儿的朋友,下人们没见过便误当成贼了。”
不过她心里也疑惑,厨娘说那公子的的确确从厨房抢了只装着烤鸡的盘子就走的,这南国太子竟饿到要抢东西吃了吗……
邢老夫人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什么样的朋友,第一次来咱们府上?”
安阳王妃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是南国太子。”
邢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示意冯妈妈带着屋子里的丫鬟们出去,等屋子里面只剩下她们婆媳二人她才蹙着眉头开口道:“言哥儿什么时候和这南国太子成朋友了?”
安阳王妃摇摇头,忧心忡忡道:“这个……媳妇儿也不知道。”
邢老夫人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你可是担心他与南国太子走的太近让皇上心里多想?”
“不错。”安阳王妃点头。
邢老夫人摇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有南国太子这层关系在皇上更不敢动咱们家了。”
安阳王妃觉得她想的太乐观了,道:“咱们都不知道言哥儿和南国太子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交情能有多深?”
邢老夫人明白她的顾虑,意味深长的笑道:“言哥儿这么多年交了几个朋友?一个为了救他命都不要,一个为了他在皇上面前和他的岳父站在敌对面,言哥儿不轻易交朋友……”xǐυmь.℃òm
安阳王妃听了不由眼睛微微发亮,“但愿如此吧……”
——
邢顾言让人准备了马车,一上了马车,他便看着对面的叶无忧道:“说吧,你大老远的过来难不成真是为了看我的世子妃和为皇上贺寿的?”
如果是以往他也不会怀疑他来黎国的目的,可能他只是太无聊或者想念安阳王府的烤鸡了。但是这次不同,如今南国王上病重,正是需要他主持大局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叶无忧端起车上放着的茶水喝了一口,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他难得露出一副忧虑之色来,道:“父王病重,御医说最多再熬一年,可他还有遗愿未了,让我务必帮他达成。”
“遗愿?”邢顾言不明白这南国王上的遗愿和他们黎国有什么关系。
叶无忧点点头,身子疲惫的靠在后面的车厢上,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一个王叔流落在外,与我父王是同胞兄弟,当年我王祖父突然驾崩,奸臣趁乱而起,想除掉我父王与王叔自立为王,我王叔为了救我父王引开追兵,后来便下落不明了……”
这些陈年旧事邢顾言也知道一点,点点头问道:“你王叔还活着?”
叶无忧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我父王一直派人在寻找我王叔的下落,几年前得到了一点消息说王叔人在你们黎国,可是父王派人在黎国找了好几年也没找到,此次便让我趁着万寿节过来多待些日子,请求你们皇上的帮助,务必找到王叔!”
邢顾言点点头,道:“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想在这一年之内找到只怕不太容易……”
叶无忧点头叹息道:“尽力而为吧,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
“对了,”他想起在之前的信件中他说要自己帮个忙,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邢顾言看着他,“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娶妻成家了?”
叶无忧被他这老父亲的语气给整蒙了,“你你你你别以为你成亲了就了不起哈,我跟你不一样,做我妻子的人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后,不可能像你那样随便,大街上拉一个就回去成亲了。”
邢顾言挑眉道:“你看我们黎国的五公主如何?”
叶无忧努力回想了一下才勉强想起来这五公主好像是黎国皇后生的,是黎国唯一的嫡公主,但是长什么样子他还真想不起来了。
狐疑的看着他,“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邢顾言看着他,“就当帮师兄我一个忙,带走一个碍眼的人。”
“谁是谁师兄?”听他自称师兄,叶无忧顿时炸毛了,“明明我比你先上的紫云峰!”
只不过被他抢先一步拜了师而已……
邢顾言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执,道:“带走五公主,你就是我师兄。”
叶无忧眼睛一亮,像是怕他反悔一样,立马冲他伸出手,“成交!”
邢顾言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伸手与他击掌为誓。
晚上,邢顾言派人回来通知叶冬阳,不回来用晚膳了并且会迟一点回来,对此叶冬阳算是早有预料,独自用了晚膳便先洗漱上床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开门声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回来啦?”
邢顾言走过来,在床边坐了下去看着她轻笑道:“吵醒你了?”
“没有。”叶冬阳摇摇头,“我还没睡着。”
嗅了一下鼻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顿时整个人分外清醒过来,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儿。”
“不止一点儿吧?”
见她一脸怀疑的模样,邢顾言只觉得分外的可爱,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道:“我去洗澡!”
他以为她是闻不惯酒味,可叶冬阳只是担心他胃里会难受,因为与他成亲以来,除了陪她回娘家的时候他会陪着爹和大哥喝一点外,其余时候从来没见他喝过,所以觉得他的酒量应该不是很好。
他去洗澡她便披了件衣服下床打开房门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去厨房准备碗醒酒汤来。
等邢顾言洗完澡出来恰好醒酒汤也端了来,叶冬阳用勺子搅拌放凉了递给他,“喝了防止夜里胃难受。”
邢顾言失笑道:“不会难受,我没喝多少。”
叶冬阳却坚持要他喝,男人在一起喝酒,那就真的是喝酒,其他东西很少吃,就算他不需要醒酒也需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邢顾言见她坚持,只好端过来三两口的喝光了。
叶冬阳见他听话的全喝完了,满意的笑了起来,想从他手里接过碗出去交给丫鬟,却被他躲了过去,他直接起身自己将碗拿了出去。
两人躺到床上后,叶冬阳趴在他的胸前道:“你和无忧太子走后母妃来过,得知你和无忧太子是朋友好像特别担心……”
一开始她以为母妃的反应是诧异,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像,稍微想了想便猜到母妃可能是担忧他和无忧太子走的近会被朝中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弄出些幺蛾子出来。
邢顾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我明天去见母妃。”
“嗯。”叶冬阳点点头,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听他又开口道:“你不担心吗?”
她迷迷糊糊的问道:“担心什么……”
“不担心我和无忧走得太近会带来危险吗?”
“不担心。”
因为她相信他有分寸,有他自己的打算,再说了就算真的会带来危险又怎样,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怕。
邢顾言听得上扬起嘴角,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睡吧……”
——
一连好几天只有邢玉颜和邢玉娇姐妹两过来,叶冬阳疑惑道:“嘉儿最近是不是病了?”
邢玉颜和邢玉娇都是一脸茫然的神色,她们也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不过应该不是病了,邢玉娇道:“我昨天看到四姐从外面回来的,可能二婶最近带她出去了……”
叶冬阳还是觉得奇怪,连着好几天一天不落的出去吗?
正疑惑着,门口忽然传来青萍的声音。
“二夫人——”
二夫人点点头,抬脚进了屋,原本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屋内并没有自己的女儿后淡了下来,看向屋内的三人疑惑道:“嘉儿呢?”
屋内的三人起身刚准备给她行礼听到她的问话一愣,面面相觑起来。
二夫人示意身后跟进来的丫鬟将带来的点心摆到桌子上去,看向叶冬阳道:“这孩子最近一来你这儿就是待一整天,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叶冬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脸色不由凝重起来,嘉儿这是对二婶说谎每天都在她这里吗?可是她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来过这里了……
她没来这里,也没和二婶待在一起那她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怎么了?”二夫人见她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
叶冬阳忙回过神来,摇头道:“二婶你太客气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巴不得她们几个来陪我呢!”
二夫人见她说的是真心话,心里松了口气,见邢玉嘉还没回来,以为她是去如厕了,也没太在意,笑道:“二婶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边吃边聊,不够再让丫鬟去我那取!”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
邢玉颜和邢玉娇相视一眼,随后又都看向叶冬阳。
“大嫂,四姐为什么说谎啊?”邢玉娇忧心忡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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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嘉儿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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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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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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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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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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