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说完了这句话,觉得自己有些逾矩,她打算离开,又担心里德尔的身子。
刚一犹豫,更衣室的门帘突然被撩起来了,吓了她一跳。
一屋子的目光如实质般的全落在了她的身上,连带着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吓人气氛扑面而来。男生们的眼神里交织着震惊、错愕还有困惑,显然,没有谁会想到这个贵族小姐在这个时候出现,并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黛玉下意识得攥了一下帕子,径直看向那个最醒目的人。
里德尔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退,那标志性的温雅嘴脸基本剩不下几丝残存了。
埃弗里脸色煞白的挑着门帘,见林小姐没有进来的意思,他紧张的举在那,既不敢张嘴邀请,也不敢把门帘放下。
但满房间的紧绷气场仿佛随着门帘的撩起获得了消泄口,一屋子的男生都暗暗匀出了一口气,甚至有几个人僵直的肩背向下一松。
桃粉的广袖裙衫,飘逸的衣袂和披帛,映在室外一色的春绿里,像是一副最秾艳最具异域之美的油画。
而少女那微窘的脆弱感让所有的人心头一窒。马尔福颤抖了一下唇,突起的激越让他有种迎上去的冲动,然而,那个已经迈动脚步的身影让他瞬时清醒了,紧跟着,大片的失落和颓败漫上了心头。
“找我有事?”更衣室的门对一般人来说并不算低矮,但对斯莱特林队长来说,每次进出都不得不微低一下身子,这令他看起来更加轩昂高大,也给他添了一种富有侵略意味的性感。
少年迫人的气息让黛玉由不住后退了一步,她见更衣室的门帘落下了,才对着里德尔冷哼了一声,“今儿晌午你答应了我什么?”
“中午?”里德尔笑了一下,那抹笑让他本已消融的冰冷神色又增添了一些暖意。“我是队长,黛,当然,我很同意你说的——我现在并不适宜参加训练,但你大概忘了,指导队员可是我的职责。”
“难为你端出这个幌子,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黛玉瞪着他,那种神态和语气,是迥异于西方的,显的异常亲昵,却也突破了边界感,但这种东方的语言风格,并没有让西洋少年感到不适,相反的,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触萦绕上来。
“我的话你不当事也就罢了,可你总该知道,你的身子扛不住太大的气性——”闹着小脾气的姑娘还要继续数落,却见里德尔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里面似乎浮起一种情绪,看得她心头突地一跳。她才一愣神,自己的手已被一只大手捉住,紧接着就被拖着向更衣室的后面走。
“你要做什么……”黛玉脚步踉跄,被他饿狼拖拽猎物的架势唬的有点发蒙。
里德尔也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拉着她往里走。
遇到她,他就像被开启了灵魂中从没开启过的某个区域,那个区域荒芜而缺乏感知——渐渐的,他能够体验出他从来无法理解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和情感,他一点点的可以觉察,也一点点摆脱了模仿,开始真实的对这个女孩的情意做出反馈……
更衣室的后面是一片林地,背风又向阳,成片的黄水仙开的比别处都早,黄灿灿的像金色的毯子,花海般地淹漫了一切。
齐膝高的水仙被两个人趟出一片波浪,花香四溅,簌簌的声响显的四下更加静谧。然而,这梦幻般的美景并不足以转移女孩的不安,她被拖的有些跌跌撞撞,手也被握得生疼,像是对方在拼力的克制着什么,只待到了一个安全的所在,再将捕获的猎物撕碎。
“阿汤——”她气息不稳的唤了一声,见对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黛玉拼力向后一挣,顿住了脚步。
前行的少年大概没想到小姑娘会突然发难,只觉的掌中的柔软挣出去了,他扭回头,见女孩提着裙摆正要往回走,里德尔眼底一沉,猛的伸出了胳膊。
“呀——”黛玉觉的腰上突然钳上了一双大手,还没等她生出恼意,脚下已经腾空,竟然被举起来放在了一根斜伸出的树干上。
近一人的高度,她根本就不敢跳下来。那个家伙一双手杵在她的两侧,站在地上一脸恶劣的望着她。
“你浑闹什么?!”黛玉气地哽咽了一声,抬手向他的肩头打去,结果一下子失了平衡,忙抓住旁边的一根枝丫,“放我下来——”
“还跑么?”里德尔斜挑着一侧的眉毛,见小姑娘真的被吓到了,忙轻轻把她扶住。
“快放我下去!”黛玉语气颤抖,紧紧的抓着树桠。
如果说,刚才黛玉话里的关切,激起里德尔难以抑制的强烈情绪,而他的表达无能让其爆发出一种变态的宣泄欲望,那是一种嗜血般的冲动,他想凶狠的吻住她,但他很清楚她的性子,所以想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但现在,理智的回归,又将他畸形的冲动消减了,反而骨子里属于正常少年的顽劣萌生出来,他像个普通男孩一样正要逗弄一下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只听树林的上空“扑棱棱”传来大片的响动。
是两只猫头鹰。
春天正是鸟雀发情□□的时节,西塔的上空最近总是上演求偶大戏,他虽然并没关注,但架不住那些同样发情的小男生们贱兮兮地津津乐道。
“我的雪儿——”树枝上坐着的小姑娘突然叫了一声,“可了不得,那是谁家的畜生,胆敢欺负我的鸟!”
里德尔眯眼看过去,一只雕枭挟持着一只白色的雪鸮落在一颗树上,正急不可耐地上去踩背——呵,猫头鹰跨品种的□□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鹰——阿汤,那畜生在咬我的雪儿。”黛玉又急又气,她一边拍打着里德尔的胳膊一边冲着那两只鸟嚷嚷,“快把那只畜生打走。”
里德尔好笑的看了黛玉一眼,真是个傻姑娘,这哪里是什么打架——他抬指放在唇间,一声口哨发出,只见那只雕枭警觉的抬起头,接着悻悻的展开双翅,如同腾起的一片乌云向这边俯冲下来。
黛玉吓得头皮一乍,见那只雕枭直接冲向里德尔,她刚喊了一声“小心”。就看到里德尔抬起了一支胳膊,那只雕枭挟着一股气浪落了上去。收翅开合之间,里德尔的一头浓发凌乱,黑色的校袍翻飞鼓荡,人与鸟交汇出一种惊人气势。
惊魂未定的姑娘微蹙着眉,水润的眼眸流露出疑惑——忽然,她气地哽了一声,“居然是你的?!”
可不就是给她送礼物的那只猫头鹰?!雕枭倨傲地看了她一眼,仰起头不死心的去找雪鸮,可哪还有那白色的影子?
“果真畜生随主——”黛玉抚着心口生气地说,“我受你的气倒也罢了,凭什么我的鹰也受你贼鸟的气?!”ωωω.χΙυΜЬ.Cǒm
“是么?我认为我的猫头鹰可比他的主人做得出色。”里德尔的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它可做了它的主人一直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
“真真混账!”黛玉有些血压上升,当然,她不可能知道里德尔脑子里的荤话。
恶趣味的少年强行压了压弯起的唇角,他抬了一下胳膊,雕枭振翅掠向长空,向城堡的塔丛飞去。
黛玉嫌弃的用帕子在面前挥了挥,像是有什么脏东西落了她一头脸。
“快放我下来!”她凶巴巴的,“小心惹急了我!”
“真是一个强有力的威胁。”那刁蛮的小模样让少年的心情更加明媚。树上的少女像一朵艳丽而空灵的云,桃粉色的裙衫有着东方特有的飘逸和梦幻。淡蓝的披帛随风浮动,银灰的刺绣浮影流光。
午后的春日带着独有的光泽,仿佛撒下了无数的光精灵,透过嫩绿的枝叶,洒了女孩一身,它们跳跃着,点染着灿烂和斑驳——在她明丽的衣衫上、黑亮的长发间,还有她娇粉白嫩的肌肤上——
“真美……”他忍不住低喃出一声轻叹。
“什么?”黛玉没有听清。
“水仙很美。”当面赞美女性在东方是种冒犯,里德尔知道。
“这有什么?”黛玉傲娇的说,“你们这的水仙虽是艳冶明丽,却少了一份冰洁清雅——不过,这个时节,在我们那里,定是一园子桃花——”她说到开心的地方,忍不住轻踢了一下小脚,裙裾拂起一片艳丽的粉红,“若是我在,定要起个诗社,就叫——桃——花——社。”
“桃花社?”里德尔模仿着这个汉语词汇,他对文学诗歌毫无兴趣,但诗歌是这个女孩灵魂的一部分,他对这个话题并不反感,他微扁了一下唇角,“在这里,你可以起个水仙社——当然,还可以起成石楠社。”
“石楠社怎么讲?”
“魔石楠,禁林独有的花卉,不过在禁林的另一边,下个月会开,到时候我带你去。”
“可是那个只在晚上才开的花?”黛玉在一本魔法植物书上看到过,据说它的花朵发着粉色的荧光。
里德尔笑了,“魔石楠还有一个特点,它虽然有一定的致幻性,但对人体无害,只会令人精神愉悦——”他顿了一下,被女孩水光潋滟的双眸所吸引,他的音色缠绵下来,“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你——它会去除你诗里的悲伤——黛,我希望你写诗时是快乐的。”
“……”黛玉被他的话触动,心头犹如翻江倒海,很多话一下子涌到了嘴边,却还是无法出口。
“为什么又哭?”看着她突然飞红的眼尾,里德尔有些无奈。
“我何曾哭了!”她忙狡辩。黛玉是泪失禁体质,别说伤感的时候,就是每逢吵架或情绪激动一些,就会控制不住地流眼泪,忍都忍不住。
她想遮掩一下,突然发现里德尔的胳膊向她的腰肢握来。
“做什么?”姑娘紧张的说,却没有地方躲闪。
“当然是把凶恶的小女巫放下来。”少年发出一声低笑,言语带着英式的幽默,绅士的举止丝毫没有冒犯意味。
黛玉下意识的想躲,然而,已经被一双臂膀高高举起。她吓得忙扶住少年的肩头,谁知对方并没有把她放到地上的意思。
“我可要恼了——”她羞红了双颊试图挣开,而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肩颈。
少年发出愉悦的一声笑,带着罕见的纯粹和爽朗——他整个面孔都亮了,好像被一道最纯净的阳光照透。
梅林!那是里德尔吗?
不远处草坡上的几个人也呆住了。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斯莱特林级长的肢体语言足够震撼了所有的人。
一块甜点从指尖滑落到了奥赖恩·布莱克的校袍上,他本来想去斯莱特林更衣室,到了九月份,那两位七年级的球员就会退队,他怎么也要争取到一个空缺。然后在这里遇到了野餐的阿尔法德和沃尔布加,还有几个纯血家族的学生。
真得很庆幸卢克丽霞休了学,否则,他能想象出他的姐姐会如何进一步崩溃。
奥赖恩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一处密林花海——严冬过去,春天来到了,蛰伏了一个冬季的爱情开始滋长。
一片的春绿和金黄,黑衣少年高高举起那抹明丽的粉,他仰着脸说着什么,接着像是迫使女孩低下了头,然后,那个少年吻了上去——
草坡上一下子就沉寂了,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几个女生捂住了嘴,奥赖恩也呆呆地坐在那,举着樱桃汁,嘴巴张得老大,活像一尊滴水嘴兽。
“我听到有很多心碎的声音。”阿尔法德讽刺的说,瞥了一眼沃尔布加揪下并碾碎的一朵水仙花苞,他耸了一下肩,“心碎掉了——也不怎么可怕,只要维持生命的不是怨恨。”①
“用怨恨维持生命?你在说摄魂怪?菲尼亚斯说——摄魂怪靠吸食快乐活着,怎么可能是怨恨。”久久无法回神的布莱克小少爷只灌了不到半耳朵,按道理讲,他早就祭奠了自己初恋加暗恋,可为什么还会像吃了一颗酸味爆爆糖。
看来曾祖父的肖像又找奥赖恩聊天了,阿尔法德都不用猜。
“这个话题可真热门。”阿尔法德的表情带出一丝厌倦,这让他看起来挺帅气,“不过,霍格莫德有没有出现摄魂怪没有人说得清。”
“什么意思?那么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沃尔布加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片树林,她觉出了自己的语气很不好,忙装出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但装的不像。
“知道前两天爸爸为什么想接我们回去吗?”阿尔法德把一颗有点烂了的草莓扔到一边,“就是因为摄魂怪的传言。别信魔法部的澄清,摄魂怪到底有多少只,魔法部根本就不知道——数据已经很久没更新过了。”
“这群尸位素餐的臭大粪!”沃尔布加愤怒地呸了一声,她终于有了情绪的宣泄点。
“那个醉汉被魔法部调查了很久,除了当时是醉酒状态,其他的没有任何问题。”阿尔法德高傲的卖弄着秘闻,“父亲说,尤其提取的那些记忆,无法证明醉汉在撒谎。”
“为什么爸爸在信里没跟我说这些?”沃尔布加不满的抱怨。
“他大概认为女孩子不该承受压力吧。”阿尔法德有些尖刻的说。
“如果他看到的摄魂怪是假的呢?”奥赖恩不安的问,曾祖父肖像的描述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
“谁能保证他看到的是假的?”阿尔法德懒洋洋的说,“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没有人敢打包票,魔法部都不能。”
“怪不得……”奥赖恩喃喃地嘟囔,“我说为什么最近学校在加强安保。”
学校加强安保——所有的学生都觉察到了,迪佩特校长更是明令禁止学生任意出入校园。费尔奇比前一阵更加的忙碌,神经质得也更厉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哪!”费尔奇在走廊里拦住两个格兰芬多男孩,他发出可怕的嘶嘶声,然后难听的轻声笑起来。“那边是密道——要知道我有权利用鞭子抽你们,只有打的你们皮开肉绽,你们这些卑鄙的小畜生就再也不敢违反校规了——我还可以吊住你们的脚脖子,把你们挂在我的办公室里,看你们谁还敢大半夜溜出来——哎呦!”
费尔奇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天花板上传来皮皮鬼咯咯的大笑声。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话题有点变味了,摄魂怪不知怎么和特里劳妮的失踪绑定到了一起。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在传,只不过当成胡扯的更多,但随着直到开学特里劳妮都没有出现,这种传言的可信度增加了。
“利比卡失踪的那一天,正好出现了摄魂怪不是吗?”凯瑞迪·布巴吉的话里充满了悲伤,好友的失踪对她的打击很大。“这都是魔法部的错——”她抽泣了一声,“如果巫师界能公平的对待摄魂怪,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所有的魔法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尊重?”诺比·里奇停住了戳康沃尔郡小精灵的手,这节课的道具提前挂在了教室外的走廊上,“我们已经给了它们工作——”诺比·里奇磕磕巴巴的说。
“阿兹卡班的守卫吗?”布巴吉发出一声冷笑,“那是个可怕的监狱,没有谁会喜欢恶劣的环境,这是对它们的歧视,所以它们才会不满,才会逃离——”
不用说血统论为主流的魔法界,就是在当时的麻瓜社会,布巴吉的言论都令人匪夷所思。等在教室门口的学生们发出了一片嘘声。
“见鬼——”里奇用力地扯出自己的魔杖,笼子里小精灵的力气可真不小。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布巴吉,“所以,你的意思是,它们到霍格莫德值得被原谅?”
“我没有这么说!”布巴吉愤怒地叫道。四周的眼神让她更生气。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诺比·里奇推了一下鼻梁上眼镜,“霍格莫德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地方——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接纳它们,那么,很快,那个漂亮的村庄就不再属于我们的了。”
“没有谁天生邪恶。”布巴吉语气生硬,“野蛮最终会被教化的,它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即便能够教化,教化的地方也只能在它们自己的地盘。”奥赖恩背着书包正好路过,他的表情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滥好心小姐,你觉得我们的灵魂能满足的他们的胃口吗?”
“那只能说明我们做的不够好!”布巴吉不以为然地捅了捅小精灵的笼子门。
“做的——不够好?!”奥赖恩难以置信的张了一下嘴,他停下脚步,脸上每一颗雀斑都带出了讥讽,“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想,魔法部部长非你莫属,有了摄魂怪的选票,谁能竞争得过你呢?”
“闭嘴!布莱克!”布巴吉愤怒地敲了一下笼子,里面的小精灵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得更厉害了。
“是啊是啊,如果你想帮助它们更好的融入巫师社会,请先打开布巴吉家的大门——”
“布莱克,你在这做什么?”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奥赖恩回头一看,韦斯莱正气势汹汹走过来,手里已经掏出了魔杖。
奥赖恩薄薄的嘴唇扭曲出一个讥笑,“红毛,又来找死吗?”他把书包丢到一边,也亮出了魔杖。
“哥们!别——你会被关禁闭的!”里奇忙上前拦住韦斯莱,却被好基友一掌推开。
砰!
一道白光从两个人的身边擦过,韦斯莱感到脸颊上火辣辣的,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击,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混合着康沃尔郡小精灵尖厉的声音,走廊窗户上的玻璃都快震碎了。
人们一下子僵立住,布莱克和韦斯莱都扭头看过去,魔杖依旧直指着对方——
布巴吉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笼子,也许她认为小精灵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吧。但小精灵们应该是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它们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拎离了地面。
布巴吉尖叫着向头顶发射魔咒,走廊上的一支火把被打掉了。
奥赖恩仰着头哈哈大笑,他阴阳怪气地叫着,“你这样会伤害到它们的,布巴吉,你难道不应该把头发剪下来送给它们吗?”
一只小精灵像火箭一样向他冲了过来。
※
摄魂怪给学校带来的压力很快就不只是安保方面的了。它最终成了特里劳妮失踪的最大嫌疑,连邓布利多教授也选择了沉默。
因为事发地点并不在学校,而且属于假期期间,所以和魔法部比起来,霍格沃茨并没有受到太多指责。但是迪佩特校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临时开设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程。
“只针对中高年级。”葛瑞丝面无表情的说,特里劳妮的失踪让她心情不是很好,“我听说梅乐思教授只建议五年级以上参加,是防御摄魂怪的,但是迪佩特校长希望我们四年级也来试试。”
“这——什么规矩?居然和舞会一样。”胖汉妮的视线没有离开餐盘。
“因为这是一种非常高深的魔咒。”洛夫古德的口气像是对球员讲解战术一样,他淡定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珠,几百只猫头鹰从高处的窗口飞进来了,咔啦咔啦地带着信件和包裹落向礼堂各处,同时把外面的雨水洒在吃早餐的人们的头上。
见黛玉微蹙着眉轻轻躲闪,葛瑞丝忙手忙脚乱的把南瓜汁和汤盆挪开,几只猫头鹰落下来了,互相挤来挤去,踩着了黄油,碰翻了盐罐。
“据说这个黑魔法防御术——远远超过了普通巫师等级。”洛夫古德从一只谷仓猫头鹰的嘴里抽出湿漉漉的《预言家日报》,给了它一个铜纳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报纸,他一边嘟囔着“摄魂怪”,一边找相关的新闻,“知道吗?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很高深,所以——梅乐思教授的想法是对的。”他一抬眼,见葛瑞丝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马上很识时务地耸了一下肩膀,“不过,迪佩特校长的建议显然更明智,但是,这个防御咒——
“守护神咒。”一个带着点拘谨的声音在旁边做出纠正,是搁着汉妮有一些距离的艾琳·普林斯,她看了一眼黛玉,又看向洛夫古德,“如果你不是下了课就急着去打球,你就能告诉她们叫什么了。”
“当然。”洛夫古德无所谓得咬了一口蜂蜜蛋糕,“里德尔说的吧——其实我更喜欢他讲魁地奇。”
“他都说了什么?”黛玉好奇地问,她知道里德尔一向好为人师。
“他告诉我们——每个守护神都是变出它来的巫师所独有的。”普林斯的语气里流露出敬畏,她长长的脸颊上浮起一抹酡红,“我很想知道我的守护神是什么。”
黛玉也开始对这堂课充满了期待。拉文克劳的课程安排在开学后第一个周末的上午,等她再次走进礼堂的时候,发现早餐时的桌椅板凳都消失了,而且前来的人并不仅仅是她们学院,来围观的学生多得离谱,大家都眼巴巴盼着这个课,还有传言,梅乐思教授会带一只摄魂怪来充当练习道具。
黛玉一眼就看到了里德尔,他和几个斯莱特林男生在一起,当然,当他们一站在那,那个地方也就成了最显眼的位置。
里德尔也发现了她,但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向她笑了笑。
黛玉有些纳闷,里德尔一向喜独喜静,从来不爱凑热闹,何况,斯莱特林的课也就在下周,他怎么也过来了。
将自己的姑娘时刻纳入自己的视线——是每一个初恋男孩的偏好,虽然对里德尔来说,姑娘和情感并不能成为大脑的主控,但多少左右了他一些行为,更何况,里德尔对这个课程很感兴趣。
因为,他一直无法召唤出守护神——
相对于防御系魔法,他更钟情于攻击类,不过,对守护神咒的无法掌握让他一直感到费解。
“守护神是摄魂怪的克星,它是你的守护者,像个盾牌一样挡在你和摄魂怪之间。”梅乐思教授用了扩音咒,颤巍巍的老头儿看起来激情澎湃,“实体的守护神通常是一只灿烂夺目的银色动物,它的形态能够反映巫师的个性——可能是一头鹿,也可能是一只猫,或者是一只豚鼠……”
“梅乐思教授——”有个学生举起手来,左手无名指上亮亮的闪了一下。
黛玉看过去,是拉文克劳的一位女级长——艾尔玛·麦克米兰。
麦克米兰得到梅乐思教授的首肯,她放下胳膊问道,“是不是鹿形的守护神比豚鼠的强大?”
“无关形态,只和魔力的强弱有关系。”里德尔微微侧了一下头,对身边的狗腿子们轻声指点。
“真是个好问题——”梅乐思教授也在解答,“守护神的形态与守护神的强大程度没有必然的联系,一只甲虫守护神一样可以赶走一群摄魂怪。”他一挥魔杖,杖尖突然窜出一只银色的岩羊。
礼堂里一片骚动,惊呼声里还有人鼓起掌来。
“守护神咒是最强大的防御咒之一——守护神是一种积极的力量,是摄魂怪赖以为生的那些东西的外在表现——希望、快乐、求生欲。但是,因为它不具备人类绝望的感受,所以摄魂怪对它无可奈何。”在老教授的讲解里,那只岩羊在礼堂的空地上蹦跳了一圈,接着敏捷地跑向了门外,洒下了一路的银辉。
“我知道你们很兴奋。”梅乐思教授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好了,如果想要召唤它,必须掌握一个咒语——”梅乐思教授清了清嗓子,见大家像是被按了静止开关一样,都安静下来,他一词一顿清晰的大声说,“咒语是——ExpectoPatronum(呼神守卫)”
静止开关一下子就失效了,礼堂里响起一片的“ExpectoPatronum”。
见身边的蠢货们像击剑一样挥舞着魔杖,罗齐尔的魔杖甚至发出了闪电般的嗖嗖声——里德尔皱起眉头,“必须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某个特别愉快的时刻,否则咒语无法生效。”
“是的!最幸福快乐的回忆——”身后的对话被梅乐思教授听到了,他惊讶的转过身,等看到是里德尔,那张老橘子皮一样的脸马上笑成一朵花,“怪不得!怪不得!汤姆,到这来。”
里德尔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做练习示范,虽然这在课堂上是常有的事,但现在他们这几个人毕竟只是看客。
“来吧,孩子,示范给他们看看,快,我就知道,什么都难不住你。”梅乐思教授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来吧,来吧,像你说的,把意念集中在那些快乐的回忆上。”
快乐的回忆——是的,他有快乐的回忆,在当初研究守护神咒时,他回忆过他第一次得知自己是名巫师,回忆过他第一次踏进这座城堡,更回忆过魂器制作成功的那个时刻。也许一个人没有感到过幸福,但是不可能没有过快乐,哪怕那快乐只是一瞬间,然而。他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的杖尖连一缕银丝都没有飘出过。
这让他一度找不到答案,最终只能推理出——也许是黑魔法的浸淫令他失去了召唤守护神的能力。
但现在这个氛围,让他对这个习而不得的咒语又有了心动——是还不够快乐?还是从没拥有过幸福?
他不自知的看向站在人群里的那个女孩。她正抿着唇看着他,那么一个争强好胜的小丫头,只给他的笑容是无争的,淡地像落上雪花的樱草②。
“集中意念,汤姆——”
他听到梅乐思教授说。
他攥紧了魔杖——
或许——
愉快的——
呵!幸福?幸福是什么感觉?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女孩熟睡时的模样,他拥她入眠,哦……还有她居然会喂他,她馨香的手帕擦拭在他的唇上……他的意识像是笼起了雾气,那雾气是温暖的,是水红色的——
他的唇角弯了起来——
“ExpectoPatronum——”悦耳的咒语低吟出口,他手持魔杖,果断地一挥!
————?————
①小天狼星曾评价过沃尔布加:我母亲没有心……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
②樱草花:英国本土野生种,淡奶油的颜色。十二月开始零星开花,二到五月开满英格兰。
————分隔线————
邓布利多对学生期伏地魔的评价:【在学校的几年里,他在身边笼络了一群死心塌地的朋友。里德尔无疑对他们毫无感情。这帮人在城堡里形成一种黑暗势力,他们成分复杂。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些微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一个能教会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换句话说,他们是食死徒的前身,有的在离开离开霍格沃茨后,真的成了第一批食死徒。里德尔对他们控制的很严,人们从未发现这帮人公开做坏事。虽然他们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发生过多起恶□□件。但都未曾未能确凿的与他们联系起来。】
如果读得仔细,大家就会发现本文一直恪守着这段评价,学生期间的伏地魔,他的残忍和野心绝不是外放的,他安静持重,毫不张扬,蛰伏的相当出色。他心狠手辣,精心布下每一枚棋子,步步为营,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手脚又相当干净,善后完美。对罗尔是这样,对特拉弗斯是这样,对特里劳妮更是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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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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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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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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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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