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上前一步撑住她,疑惑道:“尽数被袭杀?落英谷也在其中么。可是蔡夫人与蔡谷主兵分两路,走到哪条道连昭昭都不知晓,难道也受了偷袭?”
樊兴家奔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口误,连忙道:“不不不,落英谷不在其中。蔡夫人与觉性大师此时已经到了宁家,师父刚收到的飞书。至于蔡谷主,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师父今日一早收到蔡谷主的简书,说他过几日就能回到青阙镇上的客栈。”
蔡昭回过气来,不由得怒骂:“五师兄你想要我的命吗?!”
樊兴家看女孩被吓的脸色煞白,连声赔不是。
蔡昭还能怎么样,“算了算了,师兄你赶来报讯也是一片好意。外头到底怎么回事,师兄你好好跟我们说说。”
恰好这个时候芙蓉翡翠送来了早膳,蔡昭索性让樊兴家坐下,三人边吃边说。
其实自从聂恒城及其死忠势力陨灭之后,江湖上很是过了一段太平岁月,正邪两派各守底线,小摩擦不断,大冲突罕有。前者是为了凝聚内部意志,端肃门派风范,后者是因为之前两方死伤过于惨烈,现在大家打不动也杀不起了。
哪怕为了锻炼新人,偶尔搞个数派团建,两边也会尽量控制规模。
是以,这次北宸老祖两百年忌辰大典,名门正派并未对魔教多加警惕。高调如广天门,低调如悬空庵,全都没有掩饰行踪,正大光明的来到九蠡山。
十几年老夫老妻了,哪还有激情搞事最有激情的那帮人早死在聂恒城时代了。
常宁冷笑:“果然是承平日久,都没了锐气。聂喆再怎么没用,既然出了我家满门被屠这样的大事,各派也该警觉起来。”
“安逸,安逸最能消磨意志。”蔡昭,“哦,这也是我姑姑说的。”
正因如此,谁也料不到魔教会骤然发难,埋伏在各派回程途中伺机杀出。
虽说魔教秉持公正但不公开的态度一视同仁的前来偷袭,但各派受害程度差别极大。
“要说还是昭昭师妹家的运气最好。”樊兴家很是感慨,“尤其是蔡夫人,宗门去送行的弟子压根撵不上,一天到晚晕头转向。离宁家坞堡还差一两日路程时,觉性大师让他们自行回来报讯。唉,难怪连魔教也摸不到蔡夫人一行人的行踪啊。”
宁小枫是老来女,自幼受父母娇惯,小小年纪因出家换发型的问题跟亲娘闹翻了,踏进江湖没两天就遇见了蔡平殊,嫁人不成就当了姊妹。
蔡平殊甚是喜欢这个美貌活泼软萌讨喜的小妹妹,对她宠溺之极。
宁小枫艳羡鲛人之泪做的珠花,蔡平殊就把南海珠巢翻了个遍;宁小枫想要冰山雪莲做脂粉,大雪封山蔡平殊也要给她拎一筐下来。
于是宁小枫越发养成一幅随心所欲的性子直到涂山大战之后,蔡平殊经脉尽断卧病在床,她仿佛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变成了周全能干的谷主夫人。
在落英谷一待十几年,这回难得出门,宁小枫不免恢复了少女时代的习性,兴之所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今日看见哪座镇子热闹,就拎上儿女去吃喝玩乐一番;明日看见哪片湖泊风景好,就挽着丈夫驾上小舟游览几天;后日落脚客栈时听当地人说隔壁城郭的卤汁烧鸽和青梅酿酒风味一绝,哪怕绕几天的路也要一饱口福……
蔡平春对妻子有求必应,蔡昭恨不得错过日子不用拜师,蔡小胖,呃,他没有发言权。于是,从落英谷到九蠡山,蔡家一行足足走了正常行程三倍的日子。
祭典之后,在前往宁家途中,宁小枫毫不意外的故态复萌。
与其他几路送行的弟子不同,人家没了音讯是因为受到魔教偷袭,受伤无法报讯,唯独护送蔡家母子这路的弟子,是因为跟着宁小枫七绕八绕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摸回大路。
说到这里,常宁看了蔡昭一眼,目中含意十分丰富。
蔡昭被看的莫名其妙,转身向樊兴家致歉:“都是家母任意妄为,叫众位师兄弟走了许多冤枉路,烦请樊师兄替我向李师伯道一声不是。”
“不用不用。”樊兴家摆手:“托令堂的福,那路弟子是众弟子中运气最好的。”
其他几路弟子回来时鼻青脸肿断手断脚甚至没了命,跟着宁小枫的那路弟子却吃的红光满面嘴角流油,身上大包小包装着当地的土特产,除了稍微迷了几天路,简直游山玩水一般。
常宁若有所思:“魔教为何不直接杀进宁家,来个一网打尽?”
蔡昭白了这乌鸦一眼,“你以为我娘的机关阵法是哪里学来的,都是我外祖父教的。宁家藏的严实呢,比你们常家还严实。”
常家至少还知道是在一座山里,宁家所在却是一片绵延数地数城的丘陵山林,一眼望去哪里都差不多,而且每回进去的入口都还不一样。
至于蔡平春一行人马,本就是暗中查访常家血案,自然行踪隐秘,连戚云柯都不知道他哪天在哪个地方。
樊兴家最后总结:“师妹放心,蔡家一点事也没有。”
“侥幸侥幸。”蔡昭有几分不好意思,适时的表现了对兄弟门派的关心,“我想魔教就是看老祖忌辰咱们这么大阵仗不顺眼,偷袭不过是意思意思,出工不出力罢了。”
樊兴家摇头:“非也,人家是来真的。”
最先遭遇偷袭是广天门。
自打祭典那日被裘元峰奚落一通后,宋时俊就决意重振广天门的名声。
他一路走,一路拜访沿途的豪强营寨地头蛇,每每结交都要称兄道弟推杯换盏顺便繁荣一下当地的风俗业。
这些草皮豪强与北宸六派的地位差距直如烛火与皓月,何曾受过这般器重厚待,三杯老酒下肚,两段十八摸听过,他们只觉得宋大掌门是天下第一等礼贤下士唯才是举的大英雄,这辈子有这样的大哥罩着,人生还能有什么遗憾?!
于是有出挑子侄徒儿的,就让他们投奔广天门,没有出挑子侄徒儿就自己投奔之。
宋时俊赴九蠡山本来带的人就多,这么一路呼朋引伴招揽群豪,等一脚踩进魔教的埋伏点时,双方一照面,都挺尴尬的。
魔教望着眼前乌泱乌泱的人山人海,感觉埋伏圈要撑破了。
宋时俊则觉得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贸贸然踏入埋伏圈,英明神武的形象受到了伤害。
他有点生气。
两边噼里啪啦一通打后,落入陷阱的一方居然打跑了设陷阱的一方。
纵有伤亡,数目也不算离谱,宋时俊又演了一场关怀抚慰的戏码,效果翻倍。
除了宋大公子茂之被流星锤砸断了两根脚趾,可算是皆大欢喜。
蔡昭笑吟吟:“这消息听起来挺好的。”
“这事宋郁之知道了么?”常宁问。
樊兴家:“四师兄已去通传三师兄了,既然广天门无有大恙,等宋门主收到飞鸽传书后,估计很快就能到了。”
接下来遇袭的是太初观与悬空庵。
本来太初观甫遭变故,人心涣散,是偷袭的上佳人选。谁知武元英惨死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不等各派下山,江湖中人已将前因后果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昔日慷慨豪迈的少年英雄竟在不见天日的魔教地牢中被活活折磨了十几年,但凡有半分良知的人都会动容,何况感念武元英风采与侠义之名的大有人在。
这些人虽然单个来说势微力弱,但聚起来颇能让人喝一壶。
这帮人想,虽然苍穹子裘元峰已死,但他们的爱徒与心腹可都好好活着,好歹要拿他们给武元英出出气。
于是太初观一行差不多从离开青阙镇起就不断受到袭扰,不是粗言秽语的叫骂,就是泼污水丢烂果子臭鸡蛋,更有甚者,还有放火下毒真刀真枪。
所谓父债子偿,师父债自然弟子偿喽。
而且这种明里暗里的报复,也不会有人替太初观叫屈。
吃过好几次闷亏后,王元敬再温和,也不得不拿出威严来,加倍约束观中弟子。
客栈是不能住了,不然劈头盖脸的冷嘲热讽着实受不了。于是王元敬吩咐众弟子趁夜赶路,野外露宿,时刻小心谨慎。
谁知这么一来反倒避开了魔教的埋伏,等魔教追兵扭头赶来时,太初观以逸待劳,顺利脱身。也算因祸得福吧。
悬空庵也一样。
静远师太是出了名的谨言慎行如履薄冰,自从出了武元英的事她就深感不安。
回程时宁可多花银子也要改换水路,埋伏在原路上的魔教党羽扑了个空,只好千辛万苦的一路追去悬空庵,然而此时,已听到风声的静远师太让弟子们在路那头结阵静候,同样以逸待劳,顺利脱身。
之后遇袭的是驷骐门与长春寺。
他们既不像宁小枫和宋时俊到处乱晃意外频发,也不像太初观和悬空庵小心谨慎唯恐受了暗算,而是按部就班赶路回家,按理说是最好埋伏的。
然而偏偏这两派位于一片广阔平原的东西两段,数百里沿途一览无遗一望无际,别说高山了,连座土丘都罕见,这叫魔教如何设伏。
最后,埋伏设置之处都靠近两派本宗,因为那里已处于平原的边缘地带了。
驷骐门众人与长春寺众僧骤遇伏击,边打边退,最后都退入本派宗门中。
魔教党徒杀红了眼,不肯罢休,一路追击,竟杀入了两派宗门中,尽数被包了饺子。
最终结果,魔教党羽被歼灭,但两派宗门的屋舍院落受了不小的损毁。
驷骐门供奉历代先祖的宗庙被捣毁,杨鹤影抱着一堆牌位哭的好伤心,比刚出世被接生婆痛殴哭的还伤心。
长春寺的藏经阁藏宝阁与僧侣住处被烧了一大半,法空上人抢救经文典籍时烧伤了肩背,还呛了些浓烟进肺。
“房子还能再建的,人没事就好,以后慢慢调理就是。”蔡昭松口气,杨鹤影就算了,法空上人多么慈和仁厚呀,一把岁数的人了,可别有事。
常宁微微皱眉,看向樊兴家:“你是不是还漏了一派。”
樊兴家为难的侧开脸。
蔡昭一怔,追问:“还有佩琼山庄呢,周伯父和致娴姑姑怎么样?”适才听了一大堆,都是有惊无险,她都把心放下了。
樊兴家挠挠脖子,似乎不知如何叙说。
“我刚才就想到了,周家一行必然最是凶险。”常宁缓缓道,“周庄主既不会毫无缘故的疑神疑鬼,也不会任性肆意的到处乱走。佩琼山庄亦无地利之便,相反,回程路上湖光山色景致卓绝,恰好能设下重重埋伏。”
蔡昭一听,更急了,抓着樊兴家用力摇晃:“你倒是说呀!”
樊兴家头晕眼花,赶紧道,“死伤…死伤甚是惨重…周女侠与两位周少侠都身受重伤,很重的伤,连周庄主都受了内伤。末了,只他们几人逃出生天,随行的弟子门人差不多都死了,据说连那片湖水都染红了。”
这是魔教爪牙尽出袭杀六派的行动中,最成功的一次。
蔡昭久久不能言语,满心担忧,“我,我要去佩琼山庄看看周伯父和致娴姑姑。”
樊兴家忙道:“你放心,师父也说要去探望周庄主,到时咱们一道去罢。”
送走樊兴家后,蔡昭转头看见常宁姿势优美的坐在原处,静静看向自己。
她叹口气,道:“你想说什么。”
常宁:“我能说其实你去看周庄主他的伤势也不见得会快些好么。”
蔡昭板脸:“不能。我当你没说。”
常宁:“那我能说你是不是找借口想去见周玉麒么。”
蔡昭按捺怒气:“也不能。我当没听见。”
常宁:“那再换一个。你觉不觉得这回魔教伏击各派的行事方式,与昨日他们偷袭青阙宗很像?”
“不觉得!”蔡昭没好气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当初你怎么跟我说来着,哦,魔教派系林立内乱频生,早不是当年聂恒城在世时的强盛模样了,还有什么魔教内部各自为政,聂喆才干平平,哪还有什么能耐这些是不是你说的?啊!”
“一个不强盛,没能耐,派系林立,内乱频生的魔教就能把北宸六派外加一寺一庵弄的人仰马翻,这要是魔教以后强盛了有能耐了心齐了,那咱们还有活路么?!”
“所以其实你是在明贬暗褒魔教吧?”蔡昭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话以后还能不能信了!”
常宁毫不介怀女孩的讥讽,微笑如故,“如今的魔教的确是派系林立内乱频发,不复盛时光景。如今的这些,怕是聂喆的全部家当了。”
“不过,他为何要拿全部家当出来,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呢?”他侧头思索。
“也不见得全然不利己吧。”蔡昭倒觉得道理很通,“你不是一直说聂喆在魔教中不能服众么,如今做下这么一大票,说不定大家一高兴,他就从代教主的这个代字给摘了呢。”
常宁缓缓点头:“……也有可能。”
“对了,你适才说魔教伏击各派的行事方式与昨日他们偷袭青阙宗很像。哪里像啊?”蔡昭问道。
“都是很精妙的计策,拙劣的执行。”常宁道。
蔡昭一怔。
常宁缓缓道:“他们骤起发难,于祭典之后袭杀各派,本是很好的计策。然而执行之人似乎一点不会随机应变,只会死死按着之前定下的路子走下去。最后,真正袭杀成功的只有老老实实回程的佩琼山庄。”
“昨日也是一样。计策甚是精妙,连时辰都算的一点不差,然而落到实处时,还是出了许多纰漏。”
“为何戚宗主与宋郁之都没死,因为你及时提醒了他们。”他看向女孩,目光幽深,“何为纰漏?你,我,我们就是纰漏。”
“原先的计策中,没有你这么一个修为不弱又心忧宗主的好弟子;原先的计策中,更没有我这个刚刚痊愈的病人。”
“可是你我并不是忽然这般的。你在祭典之上就显露过功夫了,数日之前我也在外门露过一手了。”青年神情淡漠,“然而执行之人却丝毫不知变通,没有将我俩也算进去,最后功败垂成。”
“还是那句话,精妙的计策,拙劣的执行。恰似一位聪慧卓绝的军师,遇上了蠢笨不堪的主君。”
蔡昭静静看了常宁一会儿,忽道:“等我爹来了,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他罢。”
常宁眨眨眼:“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蔡昭侧目窗外,“我姑姑说,少问,多听。”
因为有时你问出来的,未必是真的尤其是当你遇到一个看不透的人时。
蔡平殊说这句话时,素来平静的眼中似乎波光粼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一天的安克雷奇大白头,你来我往,比八卦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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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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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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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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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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