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回过神来,眉头紧锁地问道:“我……我完全没懂你话里的意思……我骗你什么了?”
顾佰顺看着身前伤痕累累,精神萎靡的何岩,插着手说道:“如果我没发现你骗我,你继续撒谎或许真的可以搪塞过去。可惜,我发现了,你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我的话,你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说着,顾佰顺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可以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说实话,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听到这番话,何岩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然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三……”
顾佰顺缓缓放下了一根手指,何岩面色麻木。
“二……”
顾佰顺又放下了一根手指,何岩咬了咬嘴唇,依然没吭声。
“一!”
顾佰顺最后一根手指放了下来,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咣当。”
凳子被撞开,何岩猛然惊醒,看着顾佰顺远去的身影,心里最后一丝防线也崩溃了。他伸出已经扭曲变形的手指,冲着对方喊道:“等,等等!我说,我都说!”
顾佰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情绪崩溃的何岩。
……
龙城,市区边缘,驻军某营地内。
这是一波刚刚换防下来的驻军,此时正在休息。营地里临时建立了医疗场所,大批的伤兵正在治疗,养伤。
“啊啊!”
“镇定剂!”
“压住他!快!”
许多伤兵模样非常凄惨,缺胳膊断腿的到处都是。他们忍受着非人般的痛苦,不断发出惨叫声。
医护人员忙碌不停,为这些伤兵处理伤口。有些伤势严重的,甚至需要截肢,就算能活下来,也基本上是个废人了。
旁边的营区里,大批的士兵正在休息。听到隔壁医疗区传来的惨叫声,不少人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一股悲伤的气氛,正在营区里萦绕着。
此时,一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用来开会的营帐内,面色凝重地抽着烟。在他身边,坐着六七名军官,都是常年跟着他的核心骨干。
其中一人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这名中年,言语急迫地说道:“大哥,不能再犹豫了!我们现在就要决定,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这人大概四十来岁,长着一张方块脸,他看见中年男子没吭声,立刻指着外面,声音愈发的急促:“大哥!你自己看看,外面都什么样了!”
听到方块脸的话,旁边又有人跟着说道:“老二说的对!我觉得不能再等了!谭恒强在这件事情上的决断力,就踏马是一坨狗屎!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原本我们龙城驻军是最正统的部队,结果现在呢?黎明笙团队,还有华区确定了以人家老墨为主战场,咱们堂堂正规军,却成了炮灰部队!真是艹踏马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是啊,大哥!”方块脸把话又接了回来,继续说道:“人珉军,安系部队,加上咱们驻军,总共也不到十万人!但我们要面对的对手是什么?他们可是一区啊!有着完备和最尖锐的空军,还有海上力量,以及陆上十几万的精锐部队!你说,这仗怎么打?能守住吗?!”
这番话引起了在场许多军官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也忍不住跟着说道:“是啊,从开战到现在,我的部队已经减员三分之一了。这是打仗?这不就是送死吗?我就想不通,让正规军去给杂牌军打下手,用我们的命,替他们拖延时间,凭什么?”
“大伙的意见,你听到了吗,大哥?”方块脸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件事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谭恒强之前的决断太过犹豫!他总是想着两头通吃,可搞到现在,两家融合之后,竟然没有确立到底以谁为核心,稀里糊涂的跟对方穿一条裤子了!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大哥,你自己好好想想,谭恒强现在已经走到绝路上了,他不跟着老黎团队抱团肯定不行,因为他已经跟一区彻底站在对立面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但我们兄弟不一样啊,咱们凭什么跟他绑定在一块,跟着往火坑里跳啊?”
“是啊是啊,这么多兄弟,凭什么帮老黎团队挡枪啊?”
“就是,再这么打下去,兄弟们都要完蛋!”
众人议论纷纷,表达着不满的情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抽着烟,听着兄弟们的埋怨,一直没有吭声。
方块脸急道:“大哥,别犹豫了!龙城这场防御战,绝对赢不了!说白了,这就是时间的问题。十天沦陷,还是一个月沦陷,这对我们而言区别大吗?他把儿子谭明朝留在城内,为的是什么,打输了人家就拍屁股跑路了!到时候呢,咱们兄弟一个都跑不了,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挨个拉出去枪毙!你再看看外面,现在每过一秒钟,都有兄弟们被消耗!你再听听,听听咱们兄弟的惨叫!大哥,我们所有人就听你一句话!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就跟你干!!”
话顶到这里,所有人目光全都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而后者吸着烟,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吭声。
方块脸想了一下,又说道:“大哥,你看着吧,就算你不动,龙城行政派那边,配合一区行动的人不会在少数的,绝对会有大量的人会给他们充当内应!到时候,咱们就算是想吃口汤,都吃不到热乎的。”
中年男子斟酌许久,把烟头掐灭,扭头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坚守岗位,不要频繁走动……”
……
龙城,全统局。
顾佰顺坐回到椅子上,审视着身前的何岩。
何岩坐在椅子上,额头冒汗,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骗你了?”
顾佰顺插手说道:“刺杀我们苏局的人,在华区被抓住了。”
何岩顿时怔住。
顾佰顺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你说的那个整容脸,到底是谁?”
何岩攥紧了拳头,犹豫许久,最后长叹一声,低下头来说道:“是王安,他没有死。”
听到这,顾佰顺脑瓜子嗡的一声,呆立在原地。
………………
断更会令我感觉到不安,发两章吧。这两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太难受了,反复高烧,浑身每一块骨头都跟裂缝了似的,疼的想撞墙。下午开始断断续续得写,一行字要来回检查十几遍,很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好在憋出来两章。
明天早上就不发了,因为晚上高烧睡不好,没办法早起写。兄弟们,等我扛过几天,就会慢慢还更哈,欠我都记得。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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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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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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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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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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