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肌肤已经被衣服包裹,她仍然感觉到了寒意,她知道自己这是心冷。ωωω.χΙυΜЬ.Cǒm
夏清悠的精神有些恍惚,眼前出现层层叠叠的重影,好像随时会倒下。
龙怀亦静静的看着她穿好衣服站起身,心里止不住的慌乱,“你还好吗?”
夏清悠闭了闭眼,冷冷的勾起嘴角,“我好得很,你别以为这样对我,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你想都不用想。我这辈子只会和左岸在一起,哪怕他嫌弃我,哪怕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相信左岸会原谅她,即便左岸不原谅她,她也不会让龙怀亦达到目的。
龙怀亦沉默不语,眸光沉沉的看着夏清悠走出卧室。
夏清悠走到房间门口,看着地上的手机,她弯腰捡了起来。
想到左岸现在一定心急如焚,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打开屏幕锁,在看到和左岸的那个电话通话时长时,她整个人顿时僵住。
左岸什么都知道了,以这样残忍的方式。
夏清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般。
她想过主动向左岸坦白一切,但是他却是都知道了。
左岸一定很伤心难过,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在残忍的事实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不打算解释,更不想狡辩,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怎么减少对左岸的伤害。
走到酒店门口,夏清悠看着站在门口的左岸,不禁眼眶发热。
她迅速低垂下眸,她不敢抬眸看左岸,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侮辱他。
左岸眸光沉沉的看着夏清悠,一双眼镜里跳动着盛怒的火焰。
皱巴巴的衣服,红肿的唇,脖颈上的暧昧痕迹••••••
每一个特征都在和他从手机里听到的声音重合。
夏清悠呆站在原地,此时此刻她很希望自己是隐形人,又或者脚下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她能感觉到左岸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之前让他看到绯闻上的照片她都愧疚得不行,此刻却是以这么一副可耻的姿态面对他。
左岸的一双手紧握成拳,呼吸粗重,他拼命地克制着胸腔里的火气,整张脸仍然阴沉得吓人。
“能让我先回家吗?晚些时候我再找你谈。”沉默了很久,夏清悠才艰难的开口。
她的声音很沙哑。
左岸皱眉,低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夏清悠刚想拒绝,左岸就一把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她,“别拒绝。”
夏清悠呆住,她以为左岸会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没想到他还会愿意这么紧紧抱着她。
只是她知道自己很脏,她伸手想推开他,却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很浓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夏清悠担忧的问道。
左岸从来不会喝很多酒。
左岸松开她,自嘲的笑了笑,“很难闻吧?”
他知道她很讨厌酒味。
“不难闻。”夏清悠摇摇头,笑得苦涩,“送我回家,我不想再留在这儿了。”
“好。”左岸点头。
左岸坐到驾驶座上,随手系上安全带,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这个时候文叔叔应该去公司了,你可以放心回家。”
“••••••”听到他的话,夏清悠更加内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饿不饿?想吃什么?”左岸看着她,沙哑着嗓音问道。
“我不饿,你吃早餐了吗?”夏清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牵强的扯了抹笑意出来,“要不你去吃早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觉得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脏,坐在这原本属于她的副驾驶座,每一秒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过的事。
“••••••”左岸目光黯然,没有说话。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了酒店门口。
“左岸••••••”夏清悠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左岸紧握着方向盘,声音透着隐忍。
夏清悠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曾经像钢琴家一样白皙修长完美的手,此刻手背上却是一片淤青,上面还几处没有结痂的伤口。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只是蹭破点皮,过两天就好了。”左岸轻描淡写的说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有多疼,只是手再疼及不过心痛。
手上的伤能好,心里的伤却再也好不了。
他无法说服自己不介意。
“擦过药了吗?”夏清悠咬咬唇,继续问道。
她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关心他的人。
即便左岸不说,她也能猜想到他的伤是怎么来的,都是她害了左岸。
“擦过了,不用担心。”左岸淡笑着回了句。
车子抵达文家的别墅,夏清悠推开车门下车,“左岸,我有话和你说,你能等一等再走吗?”
她问得很小心翼翼,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好。”左岸点头。
和左岸一起进了家门,夏清悠急匆匆给他倒了杯水就上楼洗漱去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剥掉,但想到左岸还在楼下等,便只冲洗干净就走出了浴室。
她找了套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确认再也看不到身上的痕迹后才下楼。
左岸像往常一样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夏清悠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朝他走过去。
她在沙发上坐下,咬咬牙鼓起勇气开口:“昨晚的事本来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打算向你坦白,现在看来你••••••应该知道了。”
一句话她说得很艰难。
左岸能不计较她和龙怀亦的过去已经很难得,但是昨晚的事是她背叛了他。
这样的背叛她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左岸。
过去五年来左岸一直默默地守护她,让她相信他会不计较她的过去真心接纳她。
这辈子她除了文山之外最重视的人,却是被她以这么一种残忍不堪的方式伤害了。
她没有资格再拥有他,过去她就觉得自己不够格,现在更是这么觉得。
左岸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痛苦,“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约你出来••••••”
“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夏清悠打断他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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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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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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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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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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