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血蹄转了下手中的战矛,向着自家兄弟吼道。
“都装好了!”
听着血蹄精锐那如一人发声般的整齐回应,牛头人的大酋长笑了笑。
“走吧,我们回家!”
“是!”
强壮的年轻人们拿着刚刚更换的崭新装备,分列于运输队的两侧。体力衰弱但经验丰富的驯兽师们,则利用从祖辈传下来的经验,安抚着身边的科多兽,让它们安心地向前赶路。
等待许久的布洛克斯睁开眼睛,翻身上狼抽斧一气呵成。
“狼崽子们,走!”
急于建功立业的年轻人们来到自己的伙伴身边,先是抚摸了下狼颈上柔软的鬃毛,然后满脸迫不及待地飞身上骑。
“都TM给老子消停点!一个中队一个中队的出发!”
“谁要是不听命令,擅自开拔,老子就剥了他的皮!”
“妈的,你们步兵师的抢哪门子战狼?!滚回自己营里去,一会儿瓦洛克大王会带你们出发的!”
手里拿着长鞭、铁棍甚至狼牙棒的老兵们把手里的武器弄得啪砰作响。若是没有他们维持局面,这营地里,早就乱作一团了。
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个出了名的刺儿头部队,为了首先出战的机会,同暂不出战的骑兵师二旅大打出手。
“一帮臭小蛋子。”
争坐骑争得正欢的两拨人终于消停了下来,尤其是步兵师的家伙,个个哆嗦得就跟筛糠一样。
小萨鲁法尔扛着沉重的战斧,眯缝着眼睛,如猛虎打量羊羔般,扫视着自己手底下的兵。
“都给老子滚回去,一人一百军棍!”
“别啊,副战团长!”
领头的小队长哀嚎道,“这要是挨完军棍,弟兄们可就上不了战场了啊!”
“哼!”
瓦洛克一跺地面,“知道挨军棍上不了战场,还他娘的跟友军抢东西?!”
小队长低头想了想,随后咬牙回答:“我请求您,先把军棍记下,等我们完成任务,再打!”
瓦洛克.萨鲁法尔皱了下眉头,“记住你们的话。”
随后他抬头,看向其他还在胡闹的新兵,“现在,给老子滚回帐篷里去!等仗打完了,再去军法处领军棍!”
解决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霜狼第三战团的骑兵师一旅顺利出发,他们将作为牛头人迁徙车队最外围的警戒力量。留下来的二旅则作为机动力量,之后出发的步兵师和炮兵师,会保住车队脆弱的尾巴。
布置下骑兵师一旅接下来的行动之后,布洛克斯便放辔快行,同走在头前的牛头人领袖会合。
“凯恩。”
充斥着鼻音的牛头人语脱口而出,布洛克斯跑到近前,微仰头问道:“北贫瘠之地的地图呢?”
“在这儿。”
血蹄酋长从怀中抽出一卷崭新的羊皮纸,递给了旁边的兽人代表。
“远蹄氏族刚对这张地图完成了一次大更新,所以可信度很高。”
虽然不认识地图上标注的哈塔鲁文字,但图画标识,大萨鲁法尔还是能认出个大概的。
“还好,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一线天之类的险要地形。”
嘴上这么说着,布洛克斯的表情却仍然凝重。
“说实在的,我更希望路上有些适合埋伏的险要地形。”
牛头人氏族的共主摆了下尾巴,打死只不长眼睛的苍蝇。
“血蹄氏族的战士,是各个氏族中能力最为全面的。哪怕是在峡谷中遭遇伏击,我的勇士们仍然能坚持到狼骑兵的支援。”
“有几个易于埋伏的地点,可以让大家的精神有精神紧张点,不至于那么疲惫。。”
“可现在,我们必须得时刻保持着最高程度的警戒,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偷袭我们。”
战争经验丰富的临时战团长点了点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沉默了一会儿,凯恩.血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伫立在天空中看着我们的先祖们,是不会抛弃他们的子孙的。”
……
一周之后,运输队到达了本次旅途的第一个绿洲。
“先让运输队补充淡水,然后你们再去补水!”
布洛克斯把扛在肩膀上的战斧往地上一扔,“谁要是敢违抗命令,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得到命令,团长们立刻行动起来,一级压一级,完美贯彻着自家上司的命令。
“话说,咱那边咋就没有这样的绿洲呢,也省得天天从海里净水了。”
“这些,是北边的卡多雷留给这片戈壁的礼物。”
补充完水分的凯恩收起了战矛,一屁股墩在了地上,指着绿洲中央的大湖说:
“原本,卡多雷们是想把这片贫瘠之地变成一片沃土的。”
牛头人大酋长的语气中充满了向往,“如果成功了的话,这里就将成为灰谷第二。而哈塔鲁的子孙们,也就不用回雷霆崖了。”
“可惜啊,这个计划失败了。只留下了些散乱分布在这片荒漠上,只能给疲惫的旅人们当个歇脚点的绿洲罢了。”
大萨鲁法尔低头,拈起了一块湿润柔软的土壤。
“人马、半土元素生物、瑟莱德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克托里斯那小子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
布洛克斯本就是小声咕哝,又用的是兽人语,凯恩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事,”潇洒地把土壤碾成空气中的一片飞灰,代理战团长问道,“运输队的水分补充完了吗?”
“我去看看。”
老牛起身,去自家科多兽队里溜达了一圈。
“都完事儿了,你们也……”
“嗖!”
破空声打断了牛头人大酋长的招呼,一支尖端反射着黑绿色光芒的弩箭,如同草丛中盘桓已久的毒蛇一般,露出了自己锋利的毒牙。
“敌!袭!”
抬手接住这次偷袭,带着哞声的长啸结束了运输队和第一旅的悠闲时光。
“保护科多兽!不能让他们乱起来!”
“举盾,列阵!”
“投枪准备!”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血蹄精锐们便结成了一个标准的防御阵型。这直接导致了第二拨弩箭齐射毫无建树。
“敌人人数不多!二团全体上狼!把这帮藏在草丛里的垃圾揪出来!”
黑石剑圣瞅了个仔细,方才那一轮弩箭齐射,只有寥寥三十几支。考虑到偷袭的一般规律,埋伏在此处的蛮兵,绝不会超过百人!
布洛克斯直冲进一处射出弩箭的草丛,看见了其中隐藏着的几个野猪人猎手。
“是外来者的头儿,杀了他!”
领头的武士挽个刀花的功夫,橙黄色的肩膀便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他的猪鼻子上。
“死!”
停步,平抬手,拧腰旋身,由钢斧带起的刃风短短几秒内,就由轻柔的拂面之气变成了切钢割铁之流!
野猪人们得到了更加精良的武器,但他们没有接受更加先进的军事训练。领头者一死,这帮戈壁匪徒就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
战场上,一瞬间的迟疑就可以决定生死,更何况是数秒的混乱。
“啪嗒!”“哗啦!”
鲜血和肉块从天空落下,大萨鲁法尔搂掉脸上碍事的猩红液体,一把提起了在地上打滚的,领头武士的头颅。
“投降,死!不投降,神厌而死!”
说罢,代理军团长用力握住了近乎粉碎的猪鼻,双膀用力,将其薅了出来。
在野猪人的传统信仰中,猪鼻是阿迦玛甘辨认自己子孙的第一特征。
如果一个野猪人死后,他的鼻子脱离了肉体(自然腐烂不算),阿迦玛甘就会认不出他的身份,从而把其踢回死亡之时,忍受死亡轮回的折磨。
“不要畏惧!”
“卡尔加大酋长会把每个为战而失去神证的战士名字,告诉伟大的阿迦玛甘!”
“如果死亡轮回,可以为赶走入侵者贡献力量的话,那我将如吃蜂蜜一般享受它!”
“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
“杀!杀!杀!”
还活着的小组长们同时发出了怒吼,稳住了战士们动摇的军心。
对死亡的恐惧和外来者的愤怒,像可怕的双头巨人一般,砸碎了名为理智的枷锁。
“小心!他们狂暴了!”
“啊!”
几个冲进野猪人小组中央的新兵首先遭殃,他们和他们座下的战狼,被力量翻倍的阿迦玛甘之子们撕咬成了一地碎块。
“血蹄勇士,把我们的朋友救回来!”
解决掉三个袭击车队的小组之后,凯恩.血蹄带着一支亲兵,直迎向已经敌我部分的野猪人。
“哼啊!”
传说战士的强大气场勾动猪人的原始本能,几个疯狂的武士扔下了手中的长刀战斧,嘴往肚子里一探一团,变成了几个超级肉簇藜,打着滚冲了过来。
“真是小瞧人啊,偷袭者!”
血蹄酋长右手持矛,眼中精光一闪。
“哧!”
先后高低不同的野猪人刺球,竟在同一时间爆发出血流。生命力的快速流失让他们身体一软,无力地落在了敌人的身前。
符文之矛可是八十斤的重兵器,刚才那漫不经心的几点,莫说是猪人的皮,就是人类重骑士的胸甲,也得来个对穿。
“尽快杀掉他们,他们在燃烧生命。”
牛头人的大酋长皱眉瞅了眼地上的血迹,便向自家人和友军提醒道。
“妈的,还想等他们疯够了再说呢!”
灵巧地躲过对方毫无技巧的一劈,布洛克斯抬手一斧,砸碎了对方的脑子。
“杀!”
黑石剑圣往后背上插了一支第三战团的军旗,好让手下的指挥官找到自己的位置。
看见飘扬的战旗,中阶指挥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中队,跟着战团长进场!”
“二中队,外围巡逻!”
“三中队,收治伤员!”
一个又一个清晰的命令被下达,很快,绿洲的混乱便平息了下来。被俘虏的野猪人们,也在简单的审讯之后,同战死的同胞一起成为了长杆儿上的装饰品。
“一帮小卒子,什么机密都不知道。”
精通野猪人语的血蹄判官把记录交给了自家酋长的时候,如是说道。
“贪婪的家伙。”
凯恩大致扫视了一下,就将报告交给了旁边等待的布洛克斯。
“他们是斥候部队,原本负责侦查我们的动向。但野猪人的大酋长发出了赏格,尤其是我的脑袋,特别值钱。所以这帮家伙没有选择回去报信儿,而是想干上它一票。”
“这就有点奇怪了。”
大萨鲁法尔放下了半懂不懂的刑讯记录,“一帮追求赏格的佣兵,怎么可能如此的悍不畏死?”
“很简单。”
牛头人大酋长的语气中带上了几丝寒意,“因为战死的人,可以得到双倍抚恤。”
“嗯?!”
代理军团长愣了一下,随后倒吸口凉气。
游牧民族,是很少有抚恤的。毕竟,一天打八回仗,要是死人就抚恤的话,那抢一次获得的物资都不够给孤儿寡母们用的。
但有一种情况,会让这群今日饱明日饥的蛮族放弃自私自利,拿出一个粗陋的抚恤条例来激发手下的士气。
“是的,野猪人已经将这场战争,升级到了种族灭绝的地位。”
“凎!”
代理战团长一跺脚,“野猪人的大酋长,还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得到有关外来者的情报,不难;知道科卡尔氏族被外来者消灭,不难;甚至是推测出敌人会对自己的种族造成致命的威胁,也不难。
“在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威胁存在的时候,把所有野猪人氏族捏在一块儿并投入赌局……啧啧啧,真是劲敌啊。”
大萨鲁法尔卸下了肩铠,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凯恩,我们能不能加快速度?”
“科多兽不擅急行,而且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精简行李了。”
血蹄酋长忧愁地打量着一片狼藉的绿洲,继续道:“而且我很担心,他们会往绿洲的水里下毒。”
“这次事发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准备毒药,但下一次……”
“不行,迁徙必须暂时停止!”Χiυmъ.cοΜ
兽人剑圣一龇獠牙,“我必须向星辰城发出求援信,如今的麻烦,已经不是靠一支偏师就能解决的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
老牛点头,表示同意。
“哈塔鲁内部的意见,我来协调。你们派去杀鹰身人的队伍……”
“不能撤。”
大萨鲁法尔解释道,“鹰身女妖自顾不暇,所以她们没有参加此次盟约。要是松了绳,让她们和野猪人、人马联合的话,现在在卡利姆多的星辰根本就解决不了!”
“好吧,好吧。”
双方协定已成,迁徙队伍暂时撤回灰谷口,一道加急书信也由第三战团出发,星夜前往新星辰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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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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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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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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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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