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去过血窟的圣地-预见之池。以一只眼睛为代价,他看到自己死亡的地点,奥金尼?好像是那个什么德莱尼的公墓,看来自己的死亡和鸦人没有关系。
正在基尔罗格思考的时候,高尔考克走向了血环少酋长:“基尔罗格是吧。”
“啊,是我。”
“我听说你们血环有一个什么预见之池,可以预见你们死亡的地点和时间?”
这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死眼之名的来历无论是兽人还是兽人的敌人都多少了解一些。
“是有这么个地方,怎么?你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亡吗?”
“死亡预言一定会实现吗?我是说,你们历代族长就没有没按照预言死亡的人吗?”
血环少酋长点点头,“有,但是极少,而且偏离预言的程度很有限,顶多就是在死法上有所变化而已。”
高尔考克问起预见之池的事情,只是出于他作为魔法师的好奇心,但罗非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可以跟这个除了任务时间以外沉默寡言的小老弟聊聊他感兴趣的事儿。
“哎,你为什么要用右眼当祭品啊?”
星辰大酋长前世的记忆里,基尔罗格好像是失去的左眼来着。
“左眼视力好,所以留左眼。”
“看来现实世界和游戏剧情确实有差别,不能真的拿游戏剧情当做先知啊。”
心里慨叹完,罗非问起了血环老酋长的身体状况。
“我的父亲吗?哼,一个被鸦人吓破胆的老不死而已。”
从基尔罗格对他父亲的态度来看,他的心里和嘴上说的肯定不一致。不过既然人家这么回答了,罗非也不好接着这个话茬问下去。
“那换个话题,你父亲身体里那浓郁的暗影能量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早就被转化成只知道嗷嗷嚎叫且四处袭击人的暗影生物才对。”
兰佐尔吃不惯兽人粗犷的烤肉大餐,索性吃了点水果就来罗非这凑热闹。
听完这个问题,基尔罗格掏出了骨刀,沉默地把它插在地面上,在兽人的礼仪中,这意味着你现在的话题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应该停止继续问话了。
“好了好了,我们就是好奇而已,不说就不说,走走走,喝酒去。”
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血窟少酋长,众人回到了那火焰腾跃的宴会中心。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鸦人们还时刻盯着塔纳安的动静,一看天差不多要亮了(通过透过树枝的微弱光亮的变化),血环兽人们开始收拾宴会剩下的食物,利用这些熟食,他们可以过几天不那么糟糕的日子。
正在忙活着,一个兽人母亲抱着已经断气的孩子,找到了少酋长。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已经严加看管,不允许野兽和噬骨兽人靠近营地了吗?!”
折翼者的首领面对自己少酋长的责问,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了,大婶,你家孩子会回归先祖的怀抱的。”
基尔罗格把负责祭祀的萨满叫过来,吩咐他给不幸夭折的孩子举报个简单的葬礼。
兽人母亲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不过基尔罗格还是把自己家里存的老鼠肉分给了她一袋。
“头儿,你应该比我清楚,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回想起那几乎把孩子脖子咬断的齿痕,基尔罗格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老鼠!血窟的孩子,会被老鼠咬死!这是奇耻大辱!他不配活在伟大的血窟氏族!仅此而已!”
“头儿,那孩子都十岁了!十岁了!十岁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杀噬骨兽人,我们在抓豹子炖肉吃,我们在悬崖上掏鹰蛋!我们有足够强健的体魄应付面临的危险。”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现在的孩子们呢?一周吃上一顿肉,家里跟过节一样。您出外头打听打听,还有哪个氏族连肉都供不上?!那尸体你也看见了,那是十岁孩子?我七岁的时候都比他高一头!连耗子都可以拿我们血环的孩子当晚餐,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面对自己副官的灵魂拷问,基尔罗格绝望地闭上了唯一的眼睛。
“你怕吗?”
沉默一会儿之后,基尔罗格的独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副官,
副官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只是挺身敬礼:“不怕!”
与此同时,罗非几人正在一个平整的大树洞里谈话。
“血环的情况很糟糕。”
作为负责给氏族提供食物的资深猎人,雷克萨首先发言:“从他们的身体情况来看,他们恐怕连一周一次肉的频率都无法保证,而且这一次肉绝对不会超过二两。按照非哥以前教我的那个什么营养学来算,一个兽人想要保证健康必须保证一周至少十四次肉,且每次肉不能少于半斤。”
紧接着,罗科格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个折翼者,恐怕是血环唯一拿的出手的部队了,我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不弱,但就像雷克萨所说,就他们这体质,放到别的氏族,连二线部队都算不上。”
考娜从自己的树洞里出来,伸头进住会议室“主会议室”参加了这次会议。“非哥,老酋长招呼我们过去。”
“招呼我们过去?人呢?”
罗非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有报信的人来过的痕迹。
“用暗影波动传来的消息,我刚刚收到的,这次是我们全员都要去,位置已经知道了,不在地下室。”高尔考克的声音在考娜身后响起。
既然情报最多的老酋长发出邀请,众人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至于害怕血环埋伏?且不说血环偷袭他们有什么利益,以罗非等人的本事,现在营养不良的血环要是敢偷袭他们,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循着暗影标记(路径版本),食人魔夫妇带着探险团走到了一个荒废的角斗场废墟。
眼前的角斗场已经有一半坍塌,而剩下的一半早已被藤蔓和野草包裹。
无论什么样的材料,在这种环境下不经过修理与维护的话都会被潮湿和霉菌变成一摊泥土。
所以剩下的那半废墟与其说是用建筑材料支撑着,不如说是废墟上的野草和藤蔓作为骨架,撑起了这座角斗场曾经的辉煌。
“欢迎来到,血窟角斗场!”
老酋长站在那完整的废墟最顶端,张开双手,用他自以为充满诱惑力和煽动力的声音高喊着,惊起丛林中飞鸟一片。
“那个老疯子,大声吼叫是会引来鸦人的。”
在塔纳安待的这段时间,罗科格已经知道高声喊叫是塔纳安丛林的禁忌,尤其是对兽人来说。
但罗非和雷克萨拦住了罗科格试图攀登废墟阻止老酋长的行为,只是看着老酋长,在那里发疯。
“今天,我们迎来的,是十二岁就与丛林豹格斗,十四岁就拿回了豹王兽牙的天才猎人,卡尔加什!而他的对手,是在前线,杀的那群大鸟们瑟瑟发抖,带回一百颗鸦人心脏的勇士,艾尔罗·死眼!”
老酋长走在那已经不再解释的废墟顶端,不知轻重的脚步时不时会把废墟顶端的土石踩下,“沙拉哗啦”的声音不断响起,配合老酋长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不禁让人担心起那脆弱的废墟会不会倾颓倒塌。
“看,卡尔加什带着自己的伙伴首先进攻,那头敏捷的黑豹从侧面扑向了艾尔罗,天才猎人则用长矛直取对手心窝。”
“那么艾尔罗的应对是,哦!他抽出了那把锯齿刀,那把锯齿刀陪他痛饮鸦人的鲜血!他竟然无视了身旁黑豹的攻击,直接砍向卡尔加什的右手!”
“哦,卡尔加什翻手躲过!但前冲之势不可停,艾尔罗这一刀狠狠的砍在了卡尔加什的胸口!但是黑豹的攻势也到了,玛拉瞅准了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听着老酋长的解说,众人好像回到了这座竞技场仍然鼎盛的时候,阶梯看台上坐满了兽人,涂满面纹的他们正在为了自己支持的选手加油、咒骂乃至斗殴。
而在竞技场的中央,一头敏捷的黑豹与右手伤口见骨的战士打得你来我往,远处的猎人则用自己蹩脚的法术治愈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不知何时,基尔罗格出现在众人身边,开口说道:“我的父亲,就是他口中的艾尔罗·死眼。那是血环最后的鼎盛时期,当时的血环氏族已经在长年的鸦人战争中耗干了骨血。可是父亲,与我的亲生父亲带着一批年轻人的崛起,给了血环以希望。”
“当时的他们被称为血环七雄,除了父亲、亲生父亲和那个卡尔加什以外,还有母亲、亲生母亲、暗影法师索尔森和暗影萨满沙道。”
罗非听到这,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大概走向,出于礼貌,他没有开口打断。
“在七雄的帮助下,血环氏族再次在鸦人战争中占了上风。上次占上风还是两百年前的时候呢,当时整个塔纳安丛林没有一个鸦人敢在天空飞翔,所谓暴虐的虎人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虽然氏族内部欢欣鼓舞,可是七雄知道,这只是强撑起来的,虚假的胜利和繁荣罢了。”
“血环只是靠着七雄的个人实力,压制了鸦人的顶级战力而已,而长年的高负荷战斗,让他们的身体提前进入了衰落期。所以,他们必须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永远击败鸦人。”
“攻上通天峰,对吗?”
“对,攻上通天峰,彻底的断了鸦人的根!这就是七雄的决定。”
“最后一战之前,包括我的亲生父亲在内的七个人,都没有去预见之池,大家都是靠一口气撑着,如果预见自己会死在鸦人手里,大家的精气神就没了,我的亲生父亲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去预言之池的酋长。”
“但通天峰毕竟是最后一战,没有预见之池的指引,没人能把心放在肚子里,而预见之池在十年内只能接受一份祭品,所以七雄只能选出个代表来进行预言。”
“最后选中的,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当年是七雄中的智囊角色,且他很不容易受暗影的影响,他看到的预言景象是被干扰的可能性最低的。”
“于是我父亲前往预见之池,献祭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未来。”
“他看到自己死在一个年轻独眼兽人的刀下,而死去的地方,就是血窟角斗场。”
“这意味着他不会死在阿卡兰的战争中,我的父亲由此推断出阿卡兰战争胜利了,毕竟只要自己没死,就不可能放弃攻克阿卡兰,所以要么死在阿卡兰,要么战争胜利,回到部族。”
“至于死亡,血环的酋长更替一向是用血环角斗场的生死角斗来决定的。兴奋的父亲疏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是血环的酋长?”
“预言出了问题,你们被骗了!”
高尔考克出于自己的专业提出看法,毕竟暗影能量如此浓郁的地方,预言法术很容易出现误差。
“不,预言结果没出问题,但我宁可预言结果出问题。”
“七雄集合了氏族里的壮士,用预言消除了战士们心中对鸦人的阴影。随后便进攻阿卡兰。”
“一路平推,血环拼出最后的底蕴所达到的爆发力是可怕的,那群养尊处优的臭鸟们根本挡不住伟大的血环氏族。”
“最好的时候,我们已经包围了通天峰主峰,鸦人们只能在上面苟延残喘。可是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阿兰卡峰林下半部的暗影能量。”
“当初为了有向导,我们与峰林下部那群不会飞的鸦人们结成联盟,他们曾经提醒过七雄,不要把大营扎在峰林下段。”
“本来,七雄们已经通过各种手段,确认了这种程度的暗影能量不会影响到血环兽人的战斗力。但谁都没想到,通天峰上的那群大鸟竟然如此疯狂,以及,这地下的秘密。”
“那帮大鸟,利用血祭的方式,呼唤一个强大的意志来到了通天峰。”
“那个意志仅仅是存在,就活化了整个阿兰卡地区的暗影能量,扎阿兰卡下部的大营直接被无穷无尽的暗影能量所淹没。七雄为了保护族人们撤退,在暗影浓度远超家乡的情况下奋勇战斗。”
“最后以兽人身份活着回来的,只有被过量暗影能量灌注成一个废物的那个智囊。也就是,我的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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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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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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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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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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