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靠在路边,狭窄的通到中并排行走两三个人都觉得困难,叶成与小姚都不算是大胖子,两人走在一起刚好还留下大概半个身子的空挡,对方要是有人走来,还得侧着身子靠墙才能容他人走过,要是遇上什么劫匪啊,这种巷子准保没有逃生的机会。
贫民窟都是解放初期时候遗留下来的老房子,最高的楼层也不过只有三层楼。还是那种一户七八家的石库门,没有卫生间更不用说洗澡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还用着老式的马桶,每个街口都有公共厕所,大清早或在大半夜,你都可以听到冲水刷马桶的声音,这时空气里就会冲晒着各种臭味。
小姚小心翼翼的盯着地上的路,生怕一脚就踩在了粪便上,他用手帕掩住鼻子朝着叶成挥挥手,指了指前头的房子,示意他们过去。
老城区的贫民窟环境算得上是脏乱臭,但在这片土地下面有着最好最完善的地下通道,所以当初他看到这片城市规划后,他特意留意了地下水道,别看这里生活设施一塌糊涂,每逢台风季节,这片地区可从来没有发生过是水道堵塞的问题,这对于一个老城老说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叶成跳过水潭来到小姚的身边,他们现在所处在纵横加错的十字路口,在他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通到,在他的左右两边也是如此,不用猜忌,往前在走上一顿距离这样的交叉口还会有。
“叶哥,我查过了,监控的位置正好对着这条通到,这里应该住着一千多户人家,真正持有东海身份证的居民大概在三百来户,都为空巢老人,就是上面那一片。”说着小姚往叶成的右侧方向指去。
顺着右侧的道路往上是坡度,由于地形的关系,从他们站立的角度来看,坡度与平地的落差至少在三四米,这样的距离愣是把这贫民窟划分出穷富差异。听着满嘲讽的,本就已经冠上了贫民窟的称号,还要在其中搞出穷富差别,为了赚取那么几十块的房租,叶成不得不感叹生意人的脑袋真是畸形。
根据小姚的分析,陈落雪很可能居住的地方大概分为两个地方,虽然贫民窟的街道四通八达,但要前往最近的车站也就两条路,这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两个不同方位的监控下。
叶成与小姚分头进行,又小姚去坡度高的‘富人’区探查,住在那里的人相对来说素质要好些,叶成怕小姚这种软柿子的个性被人欺负,自己挑了一个‘穷人’区,就是他前面的那一片矮平房。
以叶成对陈落雪的了解,这种地方打死她都不会住,如果她真在这里,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惜一切委曲求全的隐忍,她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老爷子的话再次回档在耳边,他对自己父母的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既然知道死的不寻常,他定是要找到真相,认真寻思下来,难道自己父母的死跟ly有关?还是跟华夏特殊组织有关?
一边想着,叶成一边试着去推动矮平房的门,试了几间平房的大铁门都上了锁,叶成跳过一条通道,转身进入另一片区域,在这一千多户的人家当中寻找一个女人就跟大海捞针一般,这里的人龙胜混杂,什么样的货色都有,而且还都有着自我保护的偏激情绪。
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同样农村人也仇视城里人,在这里是一个道理。
走过两三米,叶成发现一户人家开着门,里面还有人声,于是走了进去。
户主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看到陌生人进入后,户主立即拿起身边扫把冲了上来,瞪起眼威吓起来。
女的看起来很好说话,不过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跟着老公的女人,躲在了门背后面,揉着一个三岁多大的小孩,听口音都不是东海的本地人。
屋子大概有两个十五平左右的房间大,家具很简易,东西两头各方着一张双人床,中间用一道布帘子拦着,一屋两户。
“大哥,我不是坏人!”叶成举起两手,躲着男子的扫把。“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三个月前走失了,听人说在这里见过她,所以我来打听的,我真的不是坏人。”
叶成憋着嘴,转不出好人,装个傻子还是蛮像的。他拿着陈落雪的照片送到男子的跟前,还不忘嘀咕的叫着。“大哥,我真的不是坏人,你就行行好,看一眼。”
男子是个粗人,他瞅着叶成的傻样,狐疑的接过照片看了几眼后,丢给自己的老婆,随后走进屋子。
叶成呼出一口气,他冲着女人笑笑。“大姐,帮忙看看,我妹妹走丢三个月了,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女人心善,安慰了叶成几句,走到光线下看了起来。“这个女娃长得好俊啊,不可能来这里的,小伙子,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叶成还想问点,被户主赶了出来。
出师不利弄了一身的晦气,叶成训了一圈无果之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刚好小姚也从上面下来,冲着叶成摇摇头。
“麻的,这里白天就跟空城一样,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成拍拍小姚的肩膀,两人会到车内,叶成让小姚先回警局,可这小子就跟牛皮糖似得缠着叶成不放。“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跟着叶哥学本事。”
叶成随了他,反正一人待着也挺无聊的,刚好可以在等待的机会下,替小姚试试身子骨。
“不错嘛!有点聚气的征兆。”
小姚自豪的挥挥手臂骄傲的说道:“那是,我可是天天都不忘联系,我家老头子都说我比以前看起来结实多了。不过还是打不过他们啊,哎!”
“不着急,这种事急不来,只要你有心,自然能找到法门。”
叶成驱车离开贫民窟,来到附近的一条街上,找来个馆子坐下,忙了一下午肚子早就空了,一壶茶几个小炒,两人坐在窗口吃了起来。
“叶哥,我想我们是不是找错了方向?”小姚满嘴流油的说道,他用手指敲击开手机上的视屏推到叶成跟前。“我刚刚边走边想,这视屏未必说明陈落雪住在这里,她可能来找人,或者来做什么。要是她一个女生住在这种地方,手无傅鸡之力的不早就被吃干净了?”
小姚想起陈落雪是叶成的女人之一,他本想用强这个字,话到了嘴边立即改口。
视屏中的陈落雪看起来很淡定,或许小姚说的有点道理。叶成重新回放了视屏,几次收看下来都有不同的感觉。
“这里有什么可以吸引一个女人不怕遇险的出入这里?”
“武器,杀手,消息,毒品!”小姚架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后吞进肚子里,用纸巾抹干净嘴巴,拍着肚皮一副吃饱了的样子。“我觉得第三,第四种最有可能。”
“理由!”
“陈落雪死在看守所里,据当时的报告,她是吸食了禁药自后,产生幻觉发生自杀的倾向,如果这些都属实,撇开她已经死亡的事,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定会千方百计寻找毒品!至于消息那就跟容易解释了,她要是活着不肯见你,显然她是不能见人,更不能见你,其二,她在这里收买消息是因为她要找的这个人很特别,一般地方打听不到,才会来这种地方买消息。”m.χIùmЬ.CǒM
叶成勾起嘴角,他很想对着那张啪啪啪不停的嘴亲上一口,不过也就是想想。“吃饱了吗?”
“ok了,我们现在还回去找吗?”
“不用了,我们回警局。”
因为小姚随意的话,叶成重新制定了方向,让手下把这片地区所有暗桩全都控制监视起来,一旦发现陈落雪的影子立即汇报。
小福特冲进了警局,叶成用力关上门,直冲安凝萱的办公室,她被汪副长请了过去,询问关于匿名信的案子审查方案,小姚把叶成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了陈落雪的美蓉案卷,摊在桌上,弄来了白斑,像个老师似得站在叶成的前头,用笔把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写了出来,随后又在几个名字下方划出了人物关系图,之后在得胜的旁边打上问好。
“叶哥,不是我挑拨离间,美蓉案发生后,作为得胜的负责任乔如冰的表现是极为不配合的,当时得胜的法务joy受乔如冰全权委托处理此事,在此案期间,乔如冰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警局过,以乔如冰与陈落雪的关系,这点是非常可以的。”
叶成眯了下眼,他双手抱胸靠在软椅中。
小姚见叶成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其次,joy在这起美蓉案中一直扮演着和事老的角色,虽然之后案子已经被你查清楚,不过我们忽视了一个细节,joy是受乔如冰的委托来解决美蓉案的,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joy的这种息事宁人的主意是乔如冰的意思,如果是,那么这美容产品中含有ly成分,她是不是也知道?”
“你怀疑是乔如冰害死陈落雪的?”
小姚吞咽着口水,他慌忙的摆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细细看看过这个案子,joy是美蓉案的幕后推手,当时的得胜几乎是被joy掌控的,他要害陈落雪,乔如冰是否知情?如果她知道,碍于被joy威胁,但完全可以私下警告陈落雪,不是吗”
“废话太多了,直接说结论!”
小姚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嘿嘿两声说道:“没结论!我想不出来,就是觉得古怪,陈落雪的死怎么看都跟得胜有关。”
叶成刷的站了起来,小姚惊恐的退了一步,以为叶成要扁他,谁知他只是走出屋子,消失在了走廊上。
“呼,吓死宝宝了,看来以后不能说真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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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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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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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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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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