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叫一个艰难,见了林盛之他们还说起呢。
正好许建他们午休过后精神也休整的差不多,跟凌家人一起跑来林盛之这边,大伙儿凑一块,嘿,还真是热闹!
就是刘铮这小家伙儿显得形单影只,凌霄父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等明年我带着家里的小侄女也过来,你们可以一起玩儿。”
大抵是刘铮现在脑袋里还念着钱舒舒,他不是很有兴致的点头。
撇开刘铮,大人们相处的就很和乐了。
许建笑呵呵的冲林盛之道:“我听老邓说,你这边农活儿啥的都被人抢着干完了?”
林盛之直笑:“是被抢着弄完了,不过现在下雪,就算是地里有活儿也没法儿去做呀。”
褚翔斜他,问:“你不是昨天还嚷嚷着说什么不想干么?怎么今天主动问起了?”
许建忙摆手:“我昨夜可没说过这样话。不过今天白天在床上躺了半晌,还真是躺的腰酸背痛,生命在于运动呀。”
他这么一感慨,凌霄也拉着他父母两个,说起:“爷爷在电话里说了好几次在你这边干活有意思呢,秒杀所有农家乐,这不,他们俩也专程想过来给你送白工哩,你这儿怎么就不干了呢?”
凌霄又不依的道:“不行,你得让我爸妈他们俩也感受感受生活!”
林盛之直笑:“平常看你也没这么积极,怎么今天还主动要求上了?”
凌霄也爱躲懒,跟老郭性质差不多,但凌霄有他爷爷压着,要不是看着凌老爷子这么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偏要扛起锄头下地,他是不大肯那么老大积极的下地的。实在是看不过去,又生怕老头闪了腰或者是把自己玩儿受伤,只能抢着去干老爷子手里的活儿。
凌父道:“这小子平常在京城那边就懒,早起不起,晚上不睡,唯一就是去酒吧浪费时间特别积极,听他爷爷说这小子现在在你这边特别勤快,我们当父母的也好奇呢。”xǐυmь.℃òm
凌霄父母两看着都还很年轻,跟三十多岁似的,说话也平易近人,不过,他们一来,就显得凌霄跟稚气未脱的高中生似的。
不光是他们,就连许小婉这纤细的姑娘,都擦掌问起:“老林,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凑成两桌麻将在你这儿消磨时间吧?”
这么一圈儿人在催,林盛之只好把他的打算说出来:“反正冬日里也没啥事儿,咱们去竹林抗些竹竿回来做竹制货架算了,这个做起来也不麻烦,还能打发时间,关键是还能放在冷库里把各种东西分分类。
回头等咱们把货架做的差不多了,一起去把冷库拾掇出来,瞧见什么东西咱们就吃什么东西,反正夏秋两季往冷库里藏的东西多,足够当咱们这么多人口粮。”
“哇!”许小婉长大嘴巴,惊叹着冲林盛之比个大拇指:“老林阔气!”
林盛之瞧她,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小气过?”
许小婉立马摇头摆手:“我们家老林啥时候小气过啊,小气用在老林身上,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哈哈!”人群里哄的笑起来。
许小婉眼睛一转,又继续追问:“老林,那山羊呢?”
得!这姑娘到现在还惦记着山上的羊呢,怕是她跑来这么一趟,就是为的林盛之后山的羊吧?
要不是她说起,林盛之还真没想起山上那群咩咩叫的小白羊们,他思索着道:“冷库一两天之内怕是收拾不出来,回头我在山上下个套子抓羊,咱们先吃羊肉。”
“哦也!”许小婉欢呼一声,两个圆圆的杏仁眼笑称弯弯月牙。
凌霄侧头给凌父凌母介绍道:“老林这儿东西好吃,虽然我们也没吃过他家后山上的野生山羊,但我们都特盲目的相信他,味道一定老好了。”
凌母也冲着林盛之点头,温温柔柔的笑:“之前凌霄也给我们寄过去一些你这儿的特产,我们吃了确实不错,比有机超市里卖的好吃得多,我们也对你盲目的相信。”
许小婉“哈哈”一乐,忍不住开始催林盛之:“怎么下套子抓羊啊?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去?”
这句话潜在意识,那就是催林盛之赶紧去山上放陷阱了。
正好说起羊,林盛之也是从出门上学之后,就再也没吃到过家里后山山羊的滋味儿,一想起小时候爷爷炖的那纯白纯白的羊汤,泡个锅盔吃,香咧!
“走走!”林盛之干脆直接的站起:“我去下套子。”
这活动还真是新鲜,哗啦啦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要去凑热闹。
小时候逮山羊的家伙什还在,就是狼牙夹上生了锈,这个可就不好办了,没有机关使落入陷阱的羊失血丧失攻击力,后面要想把陷阱里的羊折腾出来,那可不容易。
偏偏这东西还没办法修,林盛之又给罗志威打了电话,结果他们家也没有,没辙,只能去集市上买。
家里一堆外地人也不知道哪儿有卖这东西的,罗志威便主动请缨,许小婉特大方,隔着林盛之冲罗志威喊道:“你先来老林这边,我的车在这儿呢,车上装了大价钱的防滑链,特安全,你来开我的车!”
罗志威的五菱上还真没装防滑链,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来林盛之这边拿钥匙,结果瞅着许小婉那百万豪车,他愣是做了好几次心理准备才颤颤巍巍的上车开车,一路以着十五码的车速往镇上去。
安全是安全了,但速度也是真的够慢,林盛之决定先带人去竹林里准备材料。
昨夜雪花越下越大,大雪一直下到今天中午,这会儿终于停了,整个天地都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棉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好看不好看,只要数量上去了,那肯定难看不了。
这句话用在这里也是极恰当,这会儿出门,只见天地间都是茫茫一片白,远处是淡黄色不甚浓烈的远日,近些是绵绵群山。
视线再次拉近,目光所及深深浅浅的雪是深深浅浅的白,有些雪厚的白色就更纯粹些,就像竹林这边雪不大均匀的,偶尔也会露出淡淡的青。
还鲜活着的竹子是闷青色,已经枯老的竹子就变成了不大浓厚的棕,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脚掌走过,一些地方还会被踩出一丝丝青草的绿。
“咦,我脚底板感觉有个什么硬硬的但不像石头的东西。”说着,许小婉弯腰扒开雪一瞧,乐了,她指着问道:“老林老林,你快看,这是冬笋不?”
林盛之过来,用撅头刨出来,“还真是冬笋啊。”
许小婉兴致更浓,她乐颠颠的问起:“这冬笋好吃不?咱们怎么吃?”
林盛之笑道:“要说好吃,那肯定是小青笋更好吃,但冬笋也不错,味道鲜美,回头晚上咱们炖鸡吃。”
说着,林盛之把那笋子往空中一抛,接着就落入许小婉身后的竹篓里。
许小婉顾不得惊奇,她跟着就问:“那再来个凉拌小青笋呗?冬日里烤火多了,未免心火大嘛。”
这七拐八拐的意思,就是要让林盛之找小青笋了,林盛之笑着随便用撅头一挥在雪地上画了个一米见方的圈儿,他指着道:“就在这附近,你瞧瞧看能不能挖到。”
不光是许小婉,刘铮也忙凑过来,用他手里的小铲子把地面的雪铲开,别说,还真瞧到两个指甲盖儿大小的青色。
“呀!真是小青笋呢!”
凌父也凑着脑袋过来:“我也瞧瞧?”
他们在京城可吃不着这个,小青笋极不耐存储,他们之前在京城,可从来只有听凌老爷子电话里说起,嘴馋的份儿呢。
凌母也探过身子张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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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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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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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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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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